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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下来,谁也不敢说话,姜婉神情淡漠,只觉得瑞王这一出,不知道又在谋算什么。

“我什么时候胡作非为了?你血口喷人!”瑞王世子大怒,他是父王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凭什么被静安这个贱人拦着,不让他去看父王。

瑞王妃被吓哭,扶着丫鬟和嘉阳县主的手,瑟瑟发抖。

柔仪县主很生气,跟着帮腔:“你们这些外人,都给我滚开!这里是王府!不是梁家!”

乔玉书躲在几人身后,眼睛到处看,明显她心里也是慌的。

听到柔仪这么说,静安郡主自嘲的笑笑,抬头望着瑞王世子等人,眼神凉薄:“是,这里是王府,我管不着,你又什么资格来管?下贱东西生出来的玩意,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来人,将她拖出去,掌嘴!”

向来嚣张柔仪望着过来的粗壮婆子,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被俩婆子捂住嘴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响起粗重的巴掌声,和柔仪县主的惨叫。

瑞王世子敢怒不敢言,瑞王妃在静安郡主去了宫里之后,便对她一直很害怕。

没有办法,嘉阳县主只能站出来认错道歉:“静安姐姐,柔仪被惯坏了,看在父亲和韦家的面子上,还请饶恕柔仪。”

“刚才不开口,挨了打才知道错了?一家子歹竹也就出了个你这么一个好笋。”静安郡主眼神示意,立刻有丫鬟出去,叫婆子停下,并派人将柔仪县主带走。

静安郡主目光落在乔玉书身上:“区区一个妾室,居然也能当了王府的主,我看世子昏了头,等会去将夫人接回来,王府少不了主母操持。”

话音未落,姜婉惊愕抬头,瑞王世子等人更是难以置信。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静安郡主瞧着瑞王世子,嘴角泛起冷笑,吩咐道,“田妈妈,父王遭遇刺客,梅氏遭人诬陷,你带着世子将弟妹接回来给父王送终。”

瑞王世子完全无法理解,正欲开口,对上静安郡主的视线,满心疑问和不忿愣是憋了回去。

静安郡主交代完,转头走到姜婉面前来,握住她的手,言辞格外亲切:“三娘,你和五娘关系好,她肯定吓坏了,你可千万要好好劝她。”

“是。”姜婉领命,跟着田妈妈一块,来到了关押梅五娘的地方。

门口,秦王妃听完田妈妈的来意,讶异挑眉,在瞧见愤怒的瑞王世子和平静的姜婉后,亲自过去敲门。

房门打开,出来的人是裴醒,听完田妈妈的话,他抬头看向姜婉。

姜婉只能点头,将静安郡主的话又说了一遍。

田妈妈入内,梅五娘身穿嫁衣,身上的血早已经干涸变成深红色的硬块。

她愕然望着面前的三人:“刺客?我被吓坏了?”

梅五娘哈哈大笑,视线落在瑞王世子脸上,故意喊道:“夫君,你可听见了?父王的死和我无关呢。”

瑞王世子气得面色发白,却又惧怕静安郡主的人,不敢发作,甩袖出门去。

姜婉没有多说:“静安郡主希望你以王府儿媳的身份给他送终,大概率是瑞王的意思。”

“我凭什么给他送终?!”梅五娘冷了脸,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想起静安郡主的交代,姜婉转个了弯:“你想知道的有些事情,或许郡主知道,她在宫里住了好些年呢。”

梅五娘定定的望着她,半晌,起身来道:“走吧。”

田妈妈瞧了眼姜婉,连忙转身带着三人回去。

想着瑞王的情况,姜婉没有进屋去,而是站在门口等着。

里头偶然传了几句争执,静安郡主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熄了火。

顾淮过来时,秦王妃也跟着一块。

姜婉给秦王妃行礼完,被秦王妃热情的扶起来:“你这丫头,这么客气做什么。”

寒暄完,秦王妃问完屋里的情况,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和晏清的婚事,还多亏了郡主夫家呢。”

姜婉笑而不语,秦王妃也不着急,断断续续的聊起梁通和静安郡主的事。

“说起来,咱们京城里头,除了顾宰相和顾夫人,最令人艳羡的就是梁大人和静安郡主,听说这门婚事,太后当初当不同意,是瑞王亲自进宫定下的呢。”

“大家都说,郡主不是太后娘娘的亲女儿,却胜似太后娘娘的亲女儿,郡主当初,不比现在永平待遇差多少呢。”

“梁大人大器晚成,当初那么多人不看好他,愣是叫郡主瞧中,谁都觉得郡主将来两边不讨好,谁曾想,梁大人这么争气呢。”

话说到这里,田妈妈出来:“王妃娘娘,顾大人,顾少夫人,郡主说,这里有她,今麻烦你们了,奴婢送送你们。”

秦王妃瞧着屋里,意有所指的道:“不愧是郡主,有她在,王府瞬间有了主心骨呢。”

田妈妈只当没有听到,抬手请道:“王妃娘娘,这边请。”

在回顾家的路上,姜婉问顾淮:“这个事就这么算了?”

“郡主的意思就是瑞王的意思,瑞王要保梅五娘,谁也动不了她。”顾淮抓紧姜婉的手,“太子不相信这是瑞王的意思,转头进宫去太后了。”

姜婉沉默了会道:“明明是李从恩的错,为什么要瑞王来承担责任呢?梅家未必吃他这一套。”

太后宫里,太子急切的说完瑞王的事,最后妄下定论:“肯定是晋王!他和顾家勾结,顾家和梅家勾结,企图斩断我的左膀右臂!”

“你的左膀右臂?”太后冷笑,“你父皇可没将瑞王当成你的左膀右臂,再说了,梅五娘这么要杀了瑞王,不也是因为你当年拦住了瑞王对李从恩动手,才酿成如今的祸事?”

太子怔住:“皇祖母!你怎么能怪我?梅五娘杀的可是瑞王啊!他是咱们李家的人啊,而且他——”

瞧见太后眼神冷淡,太子连忙住口。

太后讥讽:“怎么不说了?他是咱们李家的人没错,可他有把李从恩当儿子吗?在他心里,他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静安。”

“静安郡主?”太子不明白,“她一个女人,对瑞王府有什么用?”

“需要有用吗?瑞王从不认为他瑞王府能福泽绵延,子孙万代。”太后害怕的就是这个。

谁不想子孙满堂,万代绵延。

太子仍旧无法理解:“难道就这么算了?咱们可以不追究梅家的责任,梅五娘凭什么还能好端端的留在瑞王府?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那梅二夫人的死,谁来给梅家一个公理?”太后反问。

太子张张嘴,终究只能吐出几个苍白的字来,“梅,梅二夫人岂能和瑞王相提并论……”

太后见他仍旧不明白,满心失望:“这天下是我们李家的天下,可我们李家也需要臣子来帮忙治理,臣子之妻若是谁都能玩弄,谁还会忠于我们李家?

最近京城频频出现的外地苦主,不断出现的学子学会,你当真以为没有幕后主使在背后掌控大局吗?

你以为这些人是替谁讨公道?他们在替未来的自己讨公道!这一点上,你真的远远不如晋王。”

“皇祖母!”太子噗通跪下,慌张之余心里仍旧不服,“儿臣不是不知道,只是咱们要是连瑞王都保不住,如何能保住我们李家的龙椅?”

“你连龙椅都保不住,如何能保住瑞王?”太后望着面前的太子,心里生出后悔来,难道她真的看错了?

晋王才更合适坐上龙椅?

不等太子说话,太后摆摆手,“你走吧, 哀家累了,要歇息下,瑞王府的事,看静安怎么处理就是,你千万别插手。”

太子不得已退下,刚走出宫殿大门,碰到过来的冯良娣:“你怎么来了?”

“殿下,薛姑娘被,被太子妃发现了。”冯良娣低下头,肩膀都在颤抖。

“什么!走!”太子立刻着急,转身就走。

冯良娣追上去,目光望着太子的后脑勺,心里祈祷:薛姑娘可千万要算准太子的心思。

夜里,京城还在盛传姜瑞王遭遇刺杀的事,宫里又突然传来太子妃暴毙的消息。

天色还是蒙蒙亮,姜婉赶紧梳妆更衣,跟着婆母一块进宫。

她们赶到东宫时,韦夫人的哭声从正殿里传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韦大老爷和韦八郎的劝说声。

“等会一切有我,你别说话。”谢氏已经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凶险,率先往里面走去。

皇后正在安抚皇长孙,屋里已经有不少命妇在。

有人说了句顾夫人来了,皇后便抬头,命人请顾夫人和姜婉过去。

“陛下还在玉华宫,三皇子病重,淑妃抽不开身,只能请你和宋夫人帮帮本宫了。”皇后眼神悲戚,神情不似作假。

“皇后娘娘放心,臣妇定当竭尽全力。”顾夫人躬身回道。

当天下午,瑞王伤重不治薨逝,静安郡主和晋王联手主持丧仪。

太子妃暴毙薨了,太子悲痛难忍,丧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反倒是皇长孙和冯良娣始终在灵前守候。

姜婉除了顾茹归宁回了一趟家,前后一直跟着谢氏在宫里忙碌。

眼瞧着太子妃的棺椁终于送进皇陵,丧事结束,姜婉刚刚松了口气,幸好这些天没有再出意外。

京城又开始下雪,姜婉提着汤药去看望皇长孙,发现屋里冷得不对劲。

“怎么没生炭火?”

门口的小太监正要回答,屋里传来皇长孙的声音:“顾少夫人,是我吩咐他们不许生火的。”

姜婉走进去,发现桌上放着的也是冰冷的米汤,不禁皱眉:“长孙殿下,你母妃若是还活着,定然不希望你这么对自己。”

“我只是按照规矩守孝。”皇长孙低下头来。

“来人,去取一碗热米粥来,要浓稠的。”姜婉吩咐下去,转头对他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孝心是在心中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热米粥送来,在姜婉的注视下, 皇长孙终究是还吃完了这一碗粥。

叮嘱了他几句,姜婉便告辞要走,一转身,手被人拉住。

“顾少夫人,你别走,母妃说,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和外祖母,我现在见不到外祖母,我只能来求你。”

姜婉给霜雁使了个眼色,叫她去门口守着,这才转身过来:“怎么了?”

“母妃是,是父亲杀死的。”皇长孙红着眼,眼泪倏然落下,“他为了保护一个叫薛蓉的女人,砍下了她的头。”

四周望了望,姜婉拉着他进屋去,压低声音道:“你确定?”

皇长孙慢慢点头:“我亲眼看到的。”

怎么会和薛蓉有关?

难怪韦夫人要亲眼看太子妃,皇后不许,竟然是这么死的吗?

太子疯了吗?在东宫把太子妃杀了?

韦家是没有从前有利用价值,太子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吧?

“那个……薛蓉发现你了吗?”姜婉想必很紧张。

“发现了。”

姜婉想骂人,但只能耐着性子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皇长孙回道:“我过来时,父亲已经动手了,母亲躺在血泊里说父亲会不得好死,永远别想登上皇位,永远比不上晋王,父亲就开始砍她的头……”

“别怕!”姜婉一把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皇后在,太子不会伤害你的。”

埋在姜婉怀里的皇长孙闷闷的说:“皇祖母不会保护我的,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冯良娣叫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冯良娣也在场?”姜婉松开了他。

皇长孙摇摇头:“她是在我后面来的,也是她拉住了我,带我走的。”

仔细想想,在太子妃的丧仪期间,冯良娣的确对他关怀备至。

“你要我怎么帮你?你想见你外祖母吗?我可以帮你。”姜婉问他。

“不是,我要还母亲一个清白,他不配当父亲,更不配当丈夫,他不该是太子,他该被送进天牢杀头!”皇长孙红着眼,紧紧攥着掌心。

“长孙殿下……”姜婉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正在这时候,霜雁突然进来说了句:“少夫人,皇后的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