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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皇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冯夫人,张着嘴喘气,纱布包住了她大半边脸。

通过渗血的痕迹,能清楚的辨认出伤口的走势。

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

浅浅的伤口?姜婉走到床前,给冯夫人把脉,顿觉不好:“快!请张太医来!冯夫人快不行了!”

张太医来得很快,给冯夫人诊脉过后,立即派人去请示陛下。

皇后想拦人,被永平公主拦住:“母后,冯夫人的性命牵涉到顾家,此时不容有失。”

过了会,冯良娣进来,姜婉同样拦住她:“现在必须等陛下的回话。”

冯良娣不由激动:“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娘到底怎么了?”

余光瞧见皇后看着她们这边,姜婉没有说话,冯夫人的情况,和范夫人有点类似,不是这次乔氏刺伤她,失血止不住,短时间内怕是没人会知道。

禁军来时,皇后眼皮子直跳,有皇帝的吩咐,除了张太医,其他人都请出去了。

姜婉刚转身,回头发现郑青和顾淮过来,双方眼神交汇,姜婉什么都没有说,侧身让路。

事发突然,太子过来时,冯大夫和顾观夫妇已经被请去御史台,冯良娣由勤政殿的管事嬷嬷亲自审问。

冯夫人则是被送去萧贵妃宫里,由张太医亲自医治。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望着看守森严的寝屋,整个人的情绪极其不好。

皇后看了眼天色,对姜婉道:“顾少夫人,这里应该没有你的事了,顾夫人也在等你,要不你和永平先告退。”

姜婉瞧着审问冯良娣的屋里,转头回答皇后说:“娘娘说的也是,陛下应该需要公主帮忙,她还是在这里陪娘娘等着,臣妇先行告退。”

离开东宫后,有太监请姜婉去玉华宫。

大殿内,皇帝阴沉着脸听内侍省的几人禀报今日发生的事,各自相互推卸责任。

直到裴醒进来,躬身禀报皇帝问题出现在东宫总管身上。

皇帝闭着眼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摆摆手道:“今日牵涉到的人,统统革职斩首!”

噗通噗通!

内侍省的几人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姜婉心里微动,这些人都是内侍省的老人,先帝时期就在宫里的,上一次清洗魏贤的人, 他们都全身而退,只因为给东宫的人通融丢了性命,实在有些替太子背锅的意思。

她正要开口,裴醒先一步道:“陛下,臣恳请陛下饶他们一命,他们到底也是在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正要回话,瞧见姜婉在身边,忽的问道:“姜氏,你怎么看?朕该饶恕他们吗?”

姜婉抬起作揖:“陛下,臣妇认为他们有错,不该饶恕。”

“是吗?”皇帝惊讶挑眉。

“只是他们犯错的起因,是因为太子的人,臣妇认为,陛下应该一视同仁,主谋也应该斩首,以儆效尤。”姜婉说完,又列举了大楚律法,以及先帝时期的处理办法。

殿内陡然安静,皇帝目光沉沉的盯着姜婉,与她四目相对。

直到顾望带着石尚书的人进来。

冯家老小都进宫赴宴,此时顾望和石尚书带人去查,很快找到证据,冯夫人吃的安神药有问题,和范夫人的情况如出一辙。

石尚书抬头道:“陛下,在郑国公府挖出来的女尸,目前已经确认身份,她是郑行生母的亲妹妹柳氏。”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望请道:“陛下,您该做决定了,郑国公府不止和异族藕断丝连,现在还可以确定,他和魏贤并没有断联系,冯夫人就是人证。”

“她不是因为你弟弟受伤的吗?难不成,这件事还牵涉到了顾观?”皇帝盯着顾望,顾望不会因为陈氏和陈家,要大义灭亲吧?

若是如此,他手里就没有顾家得把柄了,以后还怎么拿捏顾望和顾淮。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小太监进来通禀,晋王和谢谦求见。

“谢谦?”皇帝想起来,太子前不久还弹劾了他和陈郡谢氏勾结。

两人进来后,晋王和谢谦弹劾金陵诸多官员,以及陈郡新上任的县丞岳十郎,贪赃枉法,罔顾法纪,收受巨额贿赂。

在皇帝的默许下,谢谦呈送上大量账本和口供,还有盖章却作废的诸多户籍田契等。

姜婉在旁边听着,心跳渐渐加速,她听到谢谦说的时间,已经是父亲调去金陵上任之前的。

他,他这是要替父亲翻案吗?

顾望和石尚书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些证据,简单的翻了下,连忙亲自呈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当然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金陵的万家和曲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上缴的银子填充国库,他已经决定就此揭过。

现在晋王带头,谢谦辅助,明面上是弹劾金陵官员和岳十郎,根本上还是针对太子。

没有动面前的证据,皇帝很久才抬起头来,直视着晋王:“二郎这是要弹劾你长兄?”

不是称呼太子,也没有叫他晋王,而是用二郎和长兄来称呼。

皇帝的确有意动摇过废太子,可此时此刻,晋王弹劾太子,是动了夺嫡的心吗?

察觉到皇帝的气势变化,姜婉陡然紧张,皇帝多疑且自负,晋王此举在皇帝心里,已经是光明正大争夺储君的态度。

以前如果是皇帝主动重用,暗示晋王弹劾太子,晋王这么做完全没问题。

哪怕是太子勤勉有加,晋王表现出竞争的态度来,皇帝可能都不会多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晋王要趁人之危的按死太子的趋势动手。

不妙。

“陛下,臣就事论事,此事是否和太子有关,还需要另外调查。”晋王抬头,不卑不亢,也并不想跟从皇帝的感情牌。

沉默了几瞬,皇帝改了口:“好,你说。”

金陵和陈郡的事,晋王起头,谢谦详细陈述,桩桩件件,有条有理,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只要联合调查户部和吏部,证据相互印证,就能还原事实。

临近子时,皇帝始终沉默,没有回答晋王的话。

今天晋王带着谢谦明显是有备而来,皇帝要是偏袒太子,拒绝联合户部吏部调查,就等于彻底放弃晋王这个儿子。

要是答应了晋王的要求,太子根本经不起查,他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嫡长子,难道要他亲自废掉?

两个儿子都是他心里所爱,明明晋王一向懂事,怎么突然起了夺嫡之心?

皇帝很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张太医匆匆过来:“陛下,贵妃娘娘病危,请姜氏协助前来协助微臣。”

“怎么回事?怎么是贵妃病危?!”皇帝陡然坐起来。

正在此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目光,怔怔转头,对上晋王溢满眼泪的双眼:“父皇,母妃的身体根本没有好转,您认为,会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皇帝后退两步,一手被赵总管扶着,一手抓着椅子的扶手,喃喃自语:“不会的,朕答应过梓童,要给太子机会的,不会轻易废太子的。”

张太医真的无语,扬声提醒:“陛下!贵妃娘娘危在旦夕。”

“快!姜氏!快!救救般般!”皇帝回过神来,一边走下来,一边扬手吩咐。

皇帝一步一步走到晋王面前,想要伸手替晋王擦掉他的眼泪,被晋王偏头躲开,然后后退三步,躬身请示:“陛下,臣请求户部吏部联合联查。”

望着明明近在咫尺的次子,聪明稳重,不争不抢,才学能力都比长子更好,偏偏他只是次子。

般般已经恨他到了极点,如今心里最疼爱的次子的也要和自己离心吗?

寝殿之中,姜婉跟着张太医来到绕过屏风,来到床前。

望着坐在床边的师父,姜婉瞬间捂住了嘴。

萧贵妃病得很重,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的手紧紧抓着师父的手,眉眼却是笑着的。

“般般姑娘,你现在可得好好养病,万一你没撑住,先不说晋王,永平这孩子我可拦不住。”楚楚满脸无奈。

“拦不住就拦不住,二郎二十岁了,永平也快十九了,本来都是大人,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萧贵妃的语气格外轻松,完全不在意。

张太医转身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三娘来了,你们可别叙旧了,等会陛下进来,发现楚姑娘在这里,她可就走不了了。

“也是,不能连累楚楚。”萧贵妃松了手。

楚楚转身,看着面前的姜婉:“小婉儿,师父有件事求你。”

姜婉连忙回道:“师父请说。”

“你和晏清生了孩子吧。”楚楚郑重回道。

“为,为什么?”姜婉下意识想到了萧贵妃,难不成和药人有关系?

“你别误会,和萧贵妃无关,而是和药神谷谷主有关,这次蔓延天下的瘟疫,还有之前出现的瘟疫,都是人为制造的。

你知道上次怎么解决的吗?是顾望的血作药引,我才研制出了解药。你公公顾望的血这次没用,顾淮和顾茹也没用。

这次瘟疫有很多能免疫,所以问题不大,但药神谷谷主又有动作,太医院病死的几个人就是证据,幸好张太医和晏清反应快,没让瘟疫扩散。

我不知道下次在我们抓住药神谷谷主之前,会不会有其他的岔子,我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你和茹娘身上,你和她得尽快有孕生子,以防意外。”

楚楚解释完之后,又说:“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合适怀孕,这个时代条件有限,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已经在尽力寻找和顾望类似的血型,但目前没有任何收获,所以只能把希望放在你和茹娘的孩子身上。”

“这么严重吗?”姜婉心有余悸,又道,“师父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是应该早点说的,但也不能叫你们为难,你和晏清不欠任何人的。”楚楚认真回道。

门外有宫女小声通报:“陛下和晋王殿下来了。”

楚楚拍拍姜婉的肩膀道:“我先走了,你先好好照顾贵妃,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系,最近我一直在京城。”

说罢,她转身往床后走去,很快墙上出现一道门,她得身影没入其中,消失在眼前。

皇帝进来时,萧贵妃闭上了眼睛装睡。

他望着萧贵妃的神色,心里无比后悔,想要问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又不敢在这里问,留下姜婉照顾萧贵妃,皇帝带着张太医出去外面问话。

寝屋里安静下来,萧贵妃眯着眼望了一圈,长长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她的手从被窝里抽出来,对着姜婉招了招:“过来。”

姜婉领命过去坐下,萧贵妃笑眯眯的问:“你和晏清怎么回事?还没有圆房吗?你要是放不下谢谦,我可以帮你和晏清和离。”

“不!不……”姜婉下意识拒绝,刚说了两个字,发现萧贵妃笑得狡黠,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无奈道,“娘娘,您要好好休息,别开玩笑了。”

萧贵妃望着头顶上的芙蓉帐,苦笑道:“好好休息这条命也救不回来,还不如活着的时候开心点。”

“娘娘。”姜婉想要劝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起。

情绪低落了会,萧贵妃转过脸来:“说起来,我真的好奇,晏清的身体不适早就好了吗?你们在等什么?总不是在等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之后再说吧?”

姜婉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倒是想赶紧圆房,能生个孩子就生,不能生算了,顾晏清却总是推辞。

其实她也知道顾晏清在害怕着什么。

“晏清认为,我们哪怕圆房,我还是有可能离开他,他不愿意。”

萧贵妃缓缓收敛起笑意,眼里满是羡慕,喃喃道:“真好啊,怪不得楚楚说,你们的缘分天定呢。”

不知道想起什么,萧贵妃闭上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晋王过来时,姜婉正准备离开,侧身让路并福身行礼。

他望着姜婉的脸,想将谢谦的事告诉姜婉,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姜婉察觉怪异,抬头望他,犹豫了好一会才问:“殿下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说是…… ”晋王好不容易要开口,外面传来谢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