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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外村的人都过来烧纸,英娘的婆家人也来了,大家轮流为逝者磕头烧纸,几个男人跪在灵棚里回礼,英娘几个偶尔也跪下烧纸。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苏父道:“这给逝者烧纸的都是看在逝者的面子,烧多少纸钱也不用记”。中午的时候外村有几个喇叭匠自发的搭了一个棚子吹起了喇叭。好多人都过来询问死因。苏父几人轮流解释。

一个村里的老人,英娘她们管他叫舅爷的感慨道:“前天有个卖馇子的来咱们村,我知道你大哥爱吃,就让他去他们那趟该儿卖,也不知道你大哥买没买上吃几口。”大娘的四妹妹道:“没看见吃啊,是不是错过了没买上”。这时一个老爷子道:“没有,老王大哥问了多少钱了,没舍得买”。英娘几人闻言又落下了泪。

第二天的流程和第一天差不多。几个男人觉得昨天冻的够呛,都又拿了些保暖的衣服。执事人安排了一下出殡的时间和注意事项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第二天全家人三点就起来了烧开门纸了,天还是黑的。农村丧葬风俗中的烧关门纸是指在夜晚关门时烧开门纸,早晨开门时烧开门纸。这一风俗是为了祈求神灵保佑家庭平安、子孙昌盛。

一大早到了灵堂,村里有人说又死了一个人,苏父闻言道:“前天有人让我把你大爷拉回家,我没同意,还好没拉回去,不然就都得说被你大爷带走的。

原来在东北农村有个习俗,人死在外面以后不能拉回村子里,灵堂必须设在村口。否则村里就会接连死人。前几年因为疫情去世的人多,这规矩也就不那么遵守了。但苏父怕村里人说闲话,灵堂依然设在村外。

执事人算了一下时辰差不多了就让男人们抽了几个人进苏家祖坟去挖坑。那几人回来以后准备起灵。

大爷自己无儿无女,要想进祖坟必须苏家子孙抗灵,这个重担就落在了苏涛身上,每人只能给两个长辈抗灵,哥几个算的清楚,大哥以后得抗苏父苏母,小鹏岳父岳母只生了圆圆一个,他只能抗岳父母的,大爷大娘的就只能留给苏涛了。大娘的儿子想帮忙抗一下,毕竟他也是大爷的儿子,执事人道:“进苏家祖坟必须苏家人抗,就算如此,因为苏大哥无儿无女,也只能埋在祖坟边上,你抗不了”。

抗灵这事敲定之后,天空开始微微泛白,执事人对众人道:“有瞻仰遗容的,可以过来了。接着念道,这位老太公要听言,有你的亲朋故友,孝子贤孙,街坊四邻,双眼含泪,万分悲痛,为你老送葬。来了鼓乐队,锣鼓齐鸣送你老去成仙,请来了阴阳风水先生朱群发,为你老超度亡魂,早升三界,归到西方极乐。各样功课做的全,现有你的亲朋好友,孝子贤孙瞻仰遗容,送您老最后一程”。

这一套说辞过后,嘱咐大家瞻仰遗容不要哭,亲友齐集棺材的四周,大娘站在最前面,阴阳先生站在棺材前,大娘抑制不住悲伤,大家怕她哭出来赶忙将她扶走了,阴阳先生就要“开光”,开光后小涛要为大爷揩拭眼睛、面额,阴阳先生忙念,开眼光,看四方;开鼻光,闻麝香;开耳光,听八方;开嘴光,吃猪羊;开胸光,亮堂堂;开手光,拿财粮;开脚光,上天堂。小涛也跟着一遍又一遍的念了几句。这也是亲友最后的一次瞻仰遗容。

随后英娘及几个晚辈的女性跪在棺材前,阴阳先生手挥斧子,盖棺封钉,亲人回避,不动哭声。阴阳先生边钉边念叨:“手执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照应,青龙白虎两边封。一钉添人要进财,二钉福禄天降睁并来。三钉二圆及第早,四钉子孙满堂厅。代代子孙发大财”。停顿了一下喊道:“左躲钉”这时,齐喊:“大爷左躲钉!”“右躲钉”“大爷右躲钉!”。同时,大家放声痛哭。钉好棺盖后,阴阳先生再一次说:“现在‘欠灵’了,有孕的,有妨四相的马上躲开。”

起杠时,照例由杠头喊道:“本家大爷,请盆子!”于是,跪在一旁的小涛将一个带巧乱孔的瓦盆打碎,小涛用左手摔盆,因为摔不碎者忌摔二回,所以小涛摔得很用力。谓之“摔盆儿”。全体孝属便随之举哀。

随后,所有送葬的人们即刻行动起来,按照自己的分工职责,有的拆灵堂、搬纸火,抬棺的孝子立即涌进灵堂,左右四人,由小涛肩扛大头,在众人的协助下,把棺木移出灵堂,搬到大门外的灵车上,出棺讲究四平八稳。

大家随着灵车一路向坟地进发,英娘发现纸钱没带,忙让小光拿着一路撒纸钱,这孩子不知道咋撒,众人告诉他一次撒两三个就行,随即都跟着灵车出发,走到村头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时,有执事人忙打发女人们回家,不要再送了。男人们继续出发去坟地。

第二天,大哥和小鹏一家都回家了。在娘家这几天英娘有些失眠,每天早晨起床后到院子里就看到苏父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英娘知道他心里难受,就道:“爹,咱俩到村里逛逛吧”。爷俩边聊天边去村里逛一逛。苏父道:“你爷爷死的早,你奶奶又改嫁走了。你大爷当时才15岁,一个人靠算命,种地养活我们仨。自己都没娶上媳妇,还给我娶上你娘,也不容易啊,你大爷一直放不下你大娘,他俩虽是半路夫妻,但也过了30年了,以后没事常往你大娘那看看”。爷俩又说了一下作坊的事,村里的事。才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