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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借刀杀人与骆七的猜测

康平十三年的春天,大地稍稍回暖,各处的战火却依旧不停。

越地的襄军占领庐江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支仿佛凭空冒出来的军队逐渐声名鹊起。

在众口传颂的故事中,襄军占庐江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当初神瑞王司马丞的两万兵马战死于彰郡,也是这支军队的杰作。

更传言,这支军队已经统一了越地,可以想见其兵力之盛,器械之强。

流言传到长沙的时候,楚襄叹了口气。

“平淮王这是给我拉仇恨呢。他自己首尾难顾,分不出兵力来夺回庐江,就想借刀杀人。”

系统颇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借刀杀人?借谁的刀?现在是个人都自顾不暇吧。”

骆七与东海王围绕着彭城,在旁边的薛郡打得难舍难分。

东海王先一步听到庐江落入襄军手里的消息。

他倒是不太惊讶,因为早在两年多以前,司马丞战死彰郡、司马林向他投诚之时,他就知道彰郡背后有高人相助。

他也曾派人试着入彰郡打探消息,可惜彰郡处处设了关卡,几乎滴水不漏。

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始终无法窥得其全貌,这让他不得不忌惮。

面对这样一个不知真实底细的敌人,他也不敢贸然出兵。

何况变幻多端的中原战场牢牢拖住了他,令他分身乏术。

司马林当时的投诚对他来说简直是喜事一桩,有了会稽作为后方的依托,他倒是不太担心彰郡的神秘敌人会直接打到他老家来。

期间,他给司马林支援了不少人力物力,命司马林务必守好防线。

令他意外的是,彰郡斩了司马丞之后,居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按兵不动了很久。

他如履薄冰地提防了一年,直到巴郡陷落、楚熠被俘、李慎之被迫投入太川王麾下的消息传来,他终于明白了彰郡为何悄无声息。

因为南方的这位敌人将目标定为了巴蜀与楚熠,彰郡只做防守即可。

楚熠被抓以后,他以为这位敌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昭告天下,高调揭开面纱。

但对方还是什么都没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他曾命令司马林趁机去探一探彰郡的虚实。

但不知道是因为彰郡当真固若金汤,还是司马林贪生怕死、有意保存实力,每一次都不痛不痒,什么都没探出来。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司马丞之死给司马林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个跟着他爹只学会了炼丹的饭桶,压根不敢出兵与彰郡正儿八经地开战。

偏偏他还需要司马林挡在后方,只能任由这个饭桶做只缩头乌龟。

如今襄军突然又再进了一步,必须让司马林好好打起精神来,盯着彰郡了。

东海王只下了这个保守的命令,他手底下的幕僚们对此看法不一。

奈何他向来强势,说一不二,幕僚们大多不敢置喙。

这一次,却是有个幕僚大着胆子道:“大王,这支所谓的襄军似乎很爱坐山观虎斗,到了最后跳出来捡现成的。若是再不遏制住其扩张的势头,就怕以后会成为最棘手的敌人。”

“所以呢,你认为本王应该主动出兵攻打彰郡亦或是庐江?”

东海王才堪堪年过三十,但他十六岁便从病逝的父亲手里继承了东海王之位,多年的掌政经历让他不怒自威。

眼皮只是轻抬,就能让底下人噤若寒蝉。

他的眼底带着薄薄的怒意,显然不太高兴此刻有人质疑他的决定。

可那名幕僚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王不如与河东王暂时讲和。如有可能,最好联手制敌。”

“讲和?联手?”

东海王几乎怒极反笑,“

你难道不知河东军做了什么吗?他们杀了阿实!还割了他的头颅,悬挂于军营之中!阿实可是本王唯一的亲弟弟!你竟然让本王与杀了他的仇人联手!”

“大王,小王爷的仇何时都能报!此刻当以大局为重啊。”

“大局?什么大局?帮着平淮王除掉襄军的大局吗?毕竟比起会稽与东海,本王看他的九江似乎更危险啊。”

“襄军的消息是从平淮王那里传出来的吧?他让人大肆散播,说不准还夸大其词了,不就是想借一借旁人的手吗?”

东海王忽然提着他一贯放在身边的长剑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那位大胆谏言的幕僚。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的夫人是九江人吧。”

这话便是怀疑幕僚是平淮王安插在军中的奸细了。

可这个幕僚效力东海多年,一家老小都在东海定居。

“大王,属下只是认为不能任由襄军……”

幕僚申辩的话戛然而止——东海王毫不犹豫地拔剑捅穿了他的心口。

其他的幕僚们难免受到惊吓,却又见怪不怪。

他们的这位主子素来奉行宁可错杀,不可错漏的原则。

为人行事残酷独断,可其文韬武略又让人折服,若不是他,东海也不会壮大到如今的地步。

死了个人后,议事厅里就安静许多了。

东海王一边慢条斯理地擦去剑身上的鲜血,一边逐个扫视着剩下的幕僚。

“诸位应该知道,我若主动与河东王讲和,河东王便知我心中生了怯意与顾忌,他定然会趁机与我大谈条件,让我将薛郡拱手相让都有可能。”

“何况河东王野心勃勃,城府极深,与他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在他的心中,过于危险的敌人是无论如何都当不了朋友的。

当然,如果对方主动来找他,他倒是可以考虑下。

“传令下去,命司马林盯住彰郡的一举一动!还有,河东王常年居于河东,来中原不久,对襄军的了解想必更少——找人好好同他说一说襄军的厉害之处。”

……

消息从四面八分飞来,骆七想不知道都不行。

当初因为李慎之突然投靠了太川王,所以他知道南方的越人占了巴蜀。

不过襄军这个旗号倒是头一次注意。

而他的反应更是迥异于其他人——他居然莫名地想到了他的九妹妹。

他幼时是如何称呼她的?喊过她小九,也叫过她襄襄。

可这个襄军又怎么可能与他的九妹妹有关?

她是聪慧又机敏,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当年被放逐后,能不能在辽东立足都是个问题,何况是统一越地,再占巴蜀与庐江呢?

应该是他最近无意中想起了不少前尘往事,以至于听到一个襄字,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九妹妹。

骆七尽力把脑海中近乎天方夜谭的念头排除出去。

可他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总是梦见童年往事。

梦中充斥着小九的身影,但除此之外,他还隐约捕捉到了另外一个身影。

梦境越来越清晰后, 他猛然清醒,脱口而出一个被他遗忘许久的名字。

“霍浔!”

霍家幼子自小被养在宫中,虽说待遇不差,但谁不知道他是先皇用来牵制霍家的质子。

霍浔随着年岁增长,也多多少少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渐渐地不大和皇子们打交道了,唯独小九因为年纪小, 天真烂漫又古道热肠,总是满腔真挚地也喊他一声哥哥,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骆七记得,他幼时去找小九玩,常常看到霍浔与小九玩在一处,而他一出现,霍浔便找借口避开了。

后来霍浔出宫,他与霍浔便连面都没见过了。

再之后,霍家人先后战死,只剩了个年少的霍浔,还被派去了辽北驻守。

说是驻守,不如说流放更贴切些。

因为远离政治与军事中心,霍家残部也不成气候,慢慢地,霍家就淡出了朝堂的视线。

原来的名门宿将就此消弭于无声。

可当真没落了吗?

他的九妹妹也被放去了辽东啊,两个幼时的玩伴久别重逢,难道不会彼此扶持吗?

也许在旁人眼里,霍家只会厌恶刻薄寡恩的皇室,他却笃定,如若霍浔与小九有再见之日,绝不会反目成仇。

骆七越想越觉得心惊,短暂的激动过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他是被紧张的战事逼疯了?在编什么荒唐的故事啊?

就算霍浔与小九故人相逢,定多保小九在辽东平安无事,又如何能与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越人扯上关系呢?

骆七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想。

可是当一个人有了怀疑的方向后,就会不自觉地去回溯过去、去寻找可以证明猜测的蛛丝马迹。

骆七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之中。

他越是不想,小九与霍浔这两个名字就越是在他耳边回响。

骆七斟酌再三,唤来了沈昌禹。

沈昌禹随着河中王投降后,几乎就算是被变相软禁在了河东军中,骆七似乎从未打算过重用他。

如今突然唤他,原以为是因为与东海的战事胶着,不得不用上他了。

谁知到了营帐里,骆七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沈将军, 你当年是权倾朝野的三军统帅,辽北军也在你统辖范围之内——那你可知霍家幼子去了辽北之后, 有什么异动吗?”

沈昌禹自然不会说自己小心眼地克扣霍家粮饷与军衣,听上去就很没格调。

“在末将的记忆中,霍家并无异动,监军使每月都会写一封信来,信中说霍家即便心有怨言,只怕也力有不逮。身处贫弱苦寒之地,只能打猎种田,和寻常百姓无异了。”

后来世道乱了,战事四起,谁还有工夫关心霍家的状况?

说起来,辽北如今倒是成了躲避战祸的好地方。

也许霍家目前过得还不错?

只是沈昌禹奇怪,“大王为何突然问起霍浔?”

难不成和当年的楚熠一样,动了再启用霍家的念头?

当初吕乾月起义,楚熠指使不动各地藩王,打算调霍浔回来的,被他以霍家幼子心性难定、不好掌控为借口,及时阻止了。

见骆七没回答原因,沈昌禹又道:“霍家残部本就成不了气候,又偏居一隅多年,只怕打仗都生疏了。大王实在不必再记得他们 。”

骆七淡淡看了沈昌禹一眼,“一时兴起,随便问问罢了,沈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打发走了沈昌禹,骆七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一定是他魔怔了,才会仅凭一个襄字,就将小九与越地的襄军联系起来。

当务之急,是该抓住机会,蚕食东海的地盘才是。

有襄军在南方搞事情,平淮王与东海王难免被分去心神,无异于助了他一臂之力。

骆七喝了一口凉透的茶,摊开薛郡舆图,召来副将与幕僚,继续了他的征伐之路。

此刻的他没料到,他以为一时鬼迷心窍的想法,在日后竟然被证实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