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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海没有规定用什么方法做到让右相成熟起来,那么不管是王佐还是蒋平,都觉得再杀掉一个右相的儿子是合理的,况且右相儿子比较多,杀起来方便不说,也避免了双方的仇恨不可化解。

是的,右相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对于合格的政治家来说没有什么仇恨是不能化解的。

这话是王佐临行前林海给他说的,然后被石珍儿认真的记录在了小本本上。

“不就是杀一个右相大儿子么,有什么难的?”王佐正在努力纠正自己剥瓜子的习惯,他采用的方式是把一盘瓜子放在自己面前,如果自己在不经意间就拿起瓜子剥,则剥一颗就给自己一巴掌。

不到半天的时间,王佐的脸肿了好大一圈。

当然,半个高棉站的人都表示自己愿意替王老大来打这个巴掌,毕竟什么事都让领导亲自动手是不好的习惯。而另外半个高棉站的人则是因为在外地不能前来而纷纷表示遗憾。

因为是大白天所以不用上班,回到站里休息的燕子听他这样说,赶紧说道:“可别在我这样文静的女孩子面前说这些打啊杀啊的,以后都要嫁不出去了。”

王佐:“...你还指望自己能嫁出去?”

燕子愤然道:“只要老娘想嫁,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别的不说,就说老娘一壶毒酒药翻了十二个计划渗透到清河的高棉条子,就这个功劳,伯爷就得给我安排一个丈夫!”

王佐笑道:“那确实不能在你面前随便说打啊杀啊的...不过你这个要求我记下了,回去之后我会给伯爷说的。”

“干这一行的,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该问,不过你能见到伯爷?”燕子好奇道。

“没什么见不到的。伯爷不喜奢靡,清河伯府其实就是以前的清河县衙换了个牌匾,伯爷又不住在高墙大院里,平日里你去市场逛逛,可能还能见到伯爷和珍儿姐出来买菜。”

“伯爷如此平易近人么?”燕子眼睛眨巴了两下,正欲开口继续问,便听得王佐说道:“不过你就不要想打伯爷的主意了。”

“为什么?难不成伯爷会嫌弃我的出身?”

王佐想说若是要做伯爷夫人,怎么的也得看看出身吧,哪怕是小妾都不是随便能找人做的,不过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伯爷几乎统领两省之地,现在也只有珍儿姐一个未婚妻,可见伯爷是一个不好女色之人,更以天下大事在前,个人享受在后。所以我觉得你能成的概率很小。”

“哦,原来是这个。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在这里干的每件事概率都很小,最后都成了,我不怕这个。”燕子笑道。

正当两人闲聊时,蒋平下到地下室来,一拳锤在了桌上:“妈的,杨义贞那个老乌龟,给自己儿子告了长假,说是身染重疾,有传染之害,然后把他儿子藏在了相府里面躲着不见人,一时半刻的根本找不到人。”

“哦?据说他儿子很是受高棉王器重,在这个时候他敢给他儿子告长假,前途不要了?”燕子问道。

“前途总没有命重要。”王佐感慨道:“而且只要他还是右相,他儿子总是有前途的,若他不是右相了,你以为他儿子还能受器重?”

“这倒也是。”

“王头,有消息了。”说话是刚闯进来的行动二组的组长何常,他急匆匆的说道:“潜伏在右相府的兄弟们试探了下,有几个地方是怎么都进不去的...”

“既然进不去,那就说明人就藏在这些地方,要不要直接动手?”蒋平看着王佐说道。

“不必,右相又不只有一个儿子。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要上吊也要去很多树的地方选一下。”王佐狞笑道。

“是啊,据说城外达官贵人们修建别墅的地方风景很好,有很多名贵树木,用力上吊最是合适不过了。”蒋平跟着笑了起来,得到指令的何常直接一拱手,转身出了房间。

理论上失火这种事情是不用报给相国的,哪怕失火的是一间看起来很是奢华的别墅,哪怕别墅里的人都被人砍死之后再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别墅的大门口,哪怕还有一个小伙子被人吊死在了门口的一棵花梨木上。

嗯,没有人觉得这个小伙子是自杀的,毕竟自杀的人没办法再打断自己的手脚之后,再爬上近十丈高的大树去上吊。

这样的事情总得来说都是治安事件,最多算是个大案,但是在这样一个年代,灭门案也不是说没见到过,一般来说也就是泰京府尹处理一下就行。

但消息还是传到了右相府。

据给相府送菜的老王听相府的厨子说,厨子的二表哥的三娘舅的堂弟的结义兄弟的老婆的妹妹在给相府管家的儿子做没过门的要收费的小妾,厨子信誓旦旦的说半个相府的人都听到了右相怒骂和右相夫人大笑的声音。

“办的不错,但是事情要办完。”蒋平只看了一眼回来报功的何常,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何常满脸通红的对着蒋平的背影说道:“属下办事不力,立刻去补救。”

当晚,泰京府尹衙门被不明武装人员袭击,袭击者击杀了看守别墅纵火案尸身的衙役和前来认尸的相府管家及仆役,并且剁下了一具死尸的人头。

第二日,一个大家熟悉的盒子被放到了右相府的书房桌上。

没人看见是怎么放进来的,只知道右相抱着盒子一个人在书房中呆坐了很久。

说起来右相六十大寿,清河已经送了两份礼物了。

右相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如果他今天要再开一次八十大寿的寿宴,大家都不会觉得意外。

藏在城外山谷的军队数量已经到了一万五,右相很想直接出城带着士兵去孟洋拼命,但一帮武将很是直接的告诉他,没有两万是真的没有把握。

“谁知道清河贼人是不是激将法,就想让我们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出兵呢?要说我们这样抗命出战,要是赢了一切都好,要是输了,到时候这口锅我们怕是顶不动。”

“激将法?杀掉两个儿子的激将法?”

“话说我们都以为右相只有两个儿子,想不到还有三个,更想不到的是死的居然是藏起来那个...”

“要说还是右相身体好,毕竟是和我们武将站一起的人,你看这身子骨,再生几个也不是问题,要是左相死几个儿子,怕真的是要绝后了...”

“右相不也没绝后嘛,家里不是还有个正牌的儿子,还是老大...”

右相杨义贞听着手下武将的小声讨论,当然,对于那帮武夫来说,只要没有大嗓门到处嚷嚷,都叫小声,一口血喷了老远...

“我就说右相身体好吧,你看一般的老头,六十了啊,谁能吐血吐这么远...”

“既然各位将军觉得现在不是出兵的好时候,那么借老夫几队亲兵吧,光靠相府的侍卫,老夫觉得怕是打不过那帮贼人。”吐过血的右相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既然正大光明的讨伐清河做不到,那必要的报复还是要有的。

“哦?右相找到贼人藏身的地方了?如此不需您动手,末将愿带兵前往。”一名将军说道。

“没找到。不过不要紧,吾儿去了,总是要给他点血食,免得路上饥饿,我这个做爹的没别的本事,只能拿这泰京城内所有的清河人去血祭吾儿了。”右相一字一句的说道,看起来非常的平静,颇有他日常倡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风,只不过颤抖的右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这...”刚刚起立拱手的武将一屁股坐了回去,讪讪道:“弄点血食倒也合理,只是这泰京城内的清河人有条约保护,清河人的生意也有不少朝中大员参股,怕是不好...”

“哦,我老了,活一天赚一天,此事办了之后,我自会进宫向陛下请罪,至于其他朝廷大员,他们又没死儿子,怎么能立即我此刻的心境呢?若是谁有怨言,我就让他也死几个儿子,想必他能理解我吧。”

右相越说表情越狰狞,到最后居然让一堆杀人如麻的武将感受到了些许的凉意。

“罢了,不管怎么说,右相也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总不能受了人的欺负不还手吧,这样,每人调一队亲兵过来,帮右相把事情办了。”领头的武将一咬牙一跺脚说道。

的确,如果再不还手,行伍世家的脸都要丢光了,这已经不是死人的事情了。

“我们的人都撤出去了?”王佐再次向蒋平确认道。

“早就通知了商务部的人,明面上所有的人手,加上自己培养起来的忠心的高棉手下都撤出去了,放心,找的都是踏青、访友、进货之类的借口,分批出去的,没引起注意,留下来的都是养不熟的和其他势力派来的人。情报站的人都隐蔽起来了,行动组也做好了准备。”

蒋平拍胸脯答道。

“那好,那就请右相发泄一下怒气吧,希望发泄完他能好受点。”王佐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头,话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把那个送到乡下的右相小儿子也给干掉?”在一旁被严厉要求不能出去的何常百无聊赖的问道。

“你还记得他这个小儿子对外的身份是什么吗?”蒋平煞有介事的问道。

“记得,那个被砍死的老管家的小孙子呗。咋,这个身份有问题?”何常不理解道。

“那个小孩子就是被砍死的老管家的小孙子,如假包换。我们差点着了那个老匹夫的道。他知道自己得罪人太多,而且一定有人怀疑他在外面藏了儿子,所以就反用欲盖弥彰之计,故意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小孩子送到乡下,就是想把他的政敌和杀手引过去,算是给自己预警。”蒋平说道。

“哟,老管家也舍得啊。”何常感慨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家生子,一家子的命都是主家的,况且还不一定会死。若那个小孩不死,右相家族又一直兴旺,这个小孩子长大了必然是有一份前途在的,自立门户成为右相家的分支家族都不是不可能。”王佐在一旁补充道。

“可惜啊,误打误撞...我们当时也是觉得这个小孩子太小,不好下手,况且路太远,赶过去辛苦,才把他放到了后面,想不到居然破了老匹夫的局。”

“确实,我想老匹夫定下这个计谋的时候,也没想到还有杀手因为路远就不赶过去的情况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间内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好了,今晚就让右相忙一阵子吧,大家好好休息,明晚还有很多活要干。”王佐一边大笑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