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誉没理会其他人那些带着各自心思的目光，视线落在了图得身上，一挑眉：“之前确实是没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说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怎么友好的笑意。
“为什么！”图得提高了一点音量，看起来有些生气：“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你又要出尔反尔？！”
他的喜怒哀乐表现的向来直白。
可是他的嘴笨，说完这句以后，明明表情还是有些激烈的，但是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没能再说出了什么，半晌，才又接了半句：“你不能这样……”
低下来的声调好似将他的脾气一起拉了下来。
也就没那么有气势了。
这种委屈图得还真没怎么受过，大半都是在这个人身上。要是往常，图得的脾气一起来，哪里会跟人扯什么嘴皮子功夫，直接就是上手，拼个头破血流，可是问题是，这个人打不得。
贺瑾誉可一点都没有出尔反尔的羞愧自觉，他甚至还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姿势，明明他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可是却莫名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突出凌冽了几分。
像是一颗星星突然亮了起来，不刺眼，但不容忽视。
他道：“我怎么了？”
没等图得接着说话，他又继续道：“盯着一个陌生人看可不是地下城教的规矩，是吧？”
语气不咸不淡，但总感觉透着风。
图得没有听懂，他甚至还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道：“不是。”
听见贺瑾誉的话，舒亦有些讶异的侧眸看了他一眼。
舒亦认识贺瑾誉的时间不算长，林林总总也就这么几个月，更何况大部分情况还是私下的相处，所以舒亦并不知道贺瑾誉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会儿陡然一见他这有些犀利的模样，还挺稀奇。
大部分的时候，贺瑾誉不乐意理会别人时，都会选择视而不见，而不是针锋相对，比如徐家、比如欧阳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有将那几个人放在眼里也说不定。
虽然舒亦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可是贺瑾誉这会儿应该也算是在为他这个朋友讨个公道，要是他站出来说没关系，那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而且，其实舒亦也挺想知道，这个图得，刚刚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看。
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就跟在哪见过他一样。
可是这说不通。
舒亦这个名字简简单单，甚至未出过国门，更被说是被地下城的人知道了。而其他的……
舒亦在脑海中想了想，他的脸很少高调的出现，对方理应是没见过的。
图得的回答过于诚实，贺瑾誉眉心的褶皱更加明显了些。
他再一次的无法理解老非怎么能将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
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搭在椅子一侧的手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贺瑾誉的手只搭在了靠近舒亦的这一侧。
他顿了顿，问图得：“怎么？你认识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用明说了。
连图得都反应过来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舒亦，然后有些犹疑道：“应该，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