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羊头丢了之后是保安队长去看的视频，他发现不对之后汇报给了我，我也就只给高层的几个人看过，拍卖行的普通员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乔修虽然同意了，但语气有些迟疑。
果然他发过来的档案里就没有他自己的，估计其他高层的也没有，只有一些底层的员工。
柳贤先看了保安队的人。
保安队一共就五个人，值夜班的是专门一个人，已经在拍卖行工作了八年，四十多岁，看照片是个胖子，和视频里魁梧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看这个人。”马朵朵指着一个人的档案。
那人是半年前才到拍卖行的，档案上写着他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二公斤，寸照上能看出他的脖子粗壮。
柳贤又拨通了乔修的电话，“有个名叫包朋义的保安，现在还在拍卖行上班吗？”
乔修去问过之后，慌慌张张地说包朋义两个星期前请年假了，上个星期就该来上班，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因为是新员工，又是保安，不可能知道羊角的事情，我们就没有注意。”
乔修想起了包朋义的身材，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如果不是山羊精杀人了，他们根本不想管这件事情吧。”马朵朵说。
“不想管是正常的，钱又不多，视频又这么诡异。”
“那就是这个包朋义中了女巫的诅咒，把山羊头戴在头上，偷走杀人的咯？”
柳贤把乔修给的资料递给她，“你认真看看，是山羊头，不是山羊头套。是不能戴在头上的。”
“可是，视频里的，确确实实是山羊头啊。苏乐说只是被删除了两分钟的视频，没有其他修改的痕迹。难道是山羊精上身？”
马朵朵胡乱猜想的时候，柳贤已经拨通了包朋义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又拨了他的紧急联系人电话，看名字叫杨自珍，听声音很年轻。
电话接通之后，杨自珍“喂”了一声，“您好！”
通过她的声音都想到一张微笑的脸。但她一听说是要问包朋义的事情，马上不耐烦地说她和包朋义上个月分手了，挂断了电话。
柳贤又查了一会儿，才接过马朵朵的话，“国外的恶魔和我们这的不一样吧。上身的话脑袋怎么回事？这人完全变成了山羊恶魔。”
“先去查一下杨自珍，看能不能找到包朋义的行踪。”
“案子怎么办呢？”马朵朵问。
“案子有专门的人查，我们的任务是找回羊头。如果找羊头的时候发现和案子有交集，再去查案。”
柳贤加了杨自珍的微信，连验证都没有，翻了她的朋友圈，知道了她是置业顾问，怪不得接电话的时候那么热情。
两人到了杨自珍工作的地方。杨自珍见有人点名找自己很是高兴，但听明来意后脸垮了下来，说她在上班，有事情下班再说。
马朵朵和柳贤等在大厅里，正对着沙盘。
马朵朵说：“是不是你的车太破了？上次挂花了都没去修，都冒充不了有钱人了。”
柳贤说：“有没有钱对杨自珍来说不重要，会不会买房子才重要。”
“杨自珍的收入比包朋义高出不少吧。”马朵朵看着刚才别人塞给她的楼盘资料，都是大户型，卖一套佣金不少。
但杨自珍就算化了妆，看上去也是个中等长相。包朋义剑眉星目，连证件照都很英俊。
女人可能会因为长相爱上男人，要想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杨自珍下班后，看到柳贤二人还在等，有些恼怒。
“你们想问什么？我和包朋义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也根本不关心。”
她丢下硬梆梆的几句话，朝自己的小车走去，坐上车走了。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杨自珍突然提高了车速，想必是发现了他们，但城里这交通，再快又能快到哪去。过了两个红灯就被柳贤追上了。
柳贤也没有跟得太紧，远远地看到杨自珍在一家高档饭店停下了车。
两人跟进去刚好看到杨自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如小手指般粗细。
“山羊精在国外名叫巴弗灭，是嫉妒的象征。包朋义和女朋友分手，可能就是诱因。”杨自珍两人进了包间，柳贤二人也没有进去了。
“现在怎么办？线索断了。”马朵朵发现有柳贤在身边，她都懒得动脑筋，赶紧认真想了想，“去查杀人案子不？”
“去找人帮忙吧。”柳贤说着，到了特命队。
听了柳贤的要求，许素表情怪异。“这个叫包朋义的人，偷了拍卖行的一个山羊头？”
柳贤说：“是，现在他人失踪了，他没有别的亲属，就当是我来给他报失踪吧。”
那就必须要接待了。许素问：“什么样的山羊角？”
柳贤把拍卖行的图片拿出来。许素皱眉接过，端详了一阵，又问：“你真的只是来找人的？没别的事？”
“有话直说好不好？”马朵朵受不了两人打太极。
“额，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出了一件命案。目击者说凶手是山羊精。”许素见两人瞅着自己，“目击者还拍到一张照片，就挺像这上面这个山羊头。”
柳贤问：“死者是谁？”
“还不知道呢，没找到头。指纹什么的数据库里也没有。”许素带他们去存尸处，拉出一个冰柜，揭开白布。
冰柜里是一个结实的男人，深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白霜，紧绷在肌肉上。
如果不看齐刷刷断掉的脖子，只会觉得这人身体很健康。
“这是什么凶器砍的？”
伤口整齐，皮肤、肌肉、血管和骨头都断在同一个平面上，像是冷冻后被人拦腰砍断的金枪鱼。
“不知道，”许素说，“这人看上去一点不弱，也许不是人世的凶器。”瞅着马朵朵问：“有鬼啊，魔啊什么的没？”
“问我干嘛？你队上没有阴阳眼吗？”马朵朵看了半天，“你们觉不觉得这个身体，很像是包朋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