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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皇曾询问过叶浊尘草原二十万大军与金帐王庭覆灭的真相,但是叶浊尘却不肯细说,只说有高人相助。

晋皇不知道叶浊尘所说的高人是谁,却也不妨碍他为此而振奋。

大晋如今形势为何如此糜烂,总共有三个主要因素。

其一,北方草原异族屡屡犯境掠杀平民,必须囤积重军于南北屏障御敌。

其二,晋西有昔日的五皇子,如今的虞王率兵叛乱,更有赵家鼎力支持,所以需要精锐大军平叛。

其三,庆国连年欺压,动辄要大晋割让城池缴纳岁币,若是不从战事必然又起,兵灾更是不断。

上述三个原因导致大晋根本无力他顾,哪哪都需要军队,大晋即使兵锋再盛也不可能同时三线开战,不仅兵力不足,就是粮草也跟不上。

更何况虞王叛乱时还连带着西南一些兵马一同叛变,这让大晋更加雪上加霜。

当年撤回大晋江河以北的守军固守南北屏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放弃北方,调动边军回南方平叛的话,在那一年玉京就早已被叛军攻破。

李承勉已经尽力了,大晋局势糜烂若此,朝野内却奸臣不断,与叛王勾结者、与庆国勾结者比比皆是。

李承勉继位时面对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晋。

他时常在想,若是二哥李承皇继位,面对这个烂摊子他会如何去做?

这些年,他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一朝奋起,清理朝堂,集全国之力平叛。

然后再凭借大晋中兴之势震慑草原与庆国,为大晋赢得片刻喘息机会。

然而,这么做的前提是一定得快,不能给草原人和庆国反应的时机。

可是从叶浊尘带回来的消息看,草原人竟然早已集结大军准备大举攻晋,只能说这个时机太不巧了。

如果草原人趁着自己平定叛军之时攻打北方屏障,到时自己这番作为到最后基本是注定了要功败垂成的。

在这种堪称绝境之下,草原人的大军突然全军覆没,金帐王庭覆灭,这是多大的好消息?

李承勉自继位以来收到的所有好消息加起来也不如昨日叶浊尘告诉他的多。

草原人大军覆灭代表着他可以抽调一部分边境守军加入平叛,草原方面失去威慑力后,连禁军也可以派出一部分。

整个棋盘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可以说是天助大晋也!

不管这位叶浊尘口中的高人是什么目的,大晋都领他这个情。

蒙起升调息片刻后双目一睁从地上跃起,高喝道:“叶兄,你我一同战这老贼!”

说完便手持两杆短矛跃入战团。

叶浊尘刚入武道宗师境,对武道真意的把控尚且不足,比之老牌宗师而言是要弱上一些的。

但是赵家老祖却也不是万全状态,他年纪已大,气血衰退,兼之此前被蒙起升以伤换伤打了不少状态,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人一时僵持难分高下。

叶浊尘气血充盈刀刀猛烈,却于细微处有缺,赵家老祖气血不足,但经验老辣见招拆招。

斗得片刻后两人都已负伤不轻,然而此时蒙起升忽然加入战场,局势瞬间一面倒起来。

赵家老祖的武道真意被叶浊尘牵制,蒙起升手中短矛又招招直取要害,斗不过三十回合赵家老祖便已招架的极为困难。

眼见赵家老祖被完全压着打,晋皇笑道:“赵老宗师一打二尚且能支持若此不愧是老而弥坚,也罢,正好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件礼物,赵老宗师便贴身领教一下吧。”

说完,晋皇身后忽然走出来五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随着晋皇一声令下五人冲入战团。

当先一人趁着赵家老祖被叶浊尘缠住便甩出一只钩爪直接扣住了他的脚腕,一拉一拽之下赵家老祖顿时身体一晃,虽然没有跌倒却也失了平衡。

这一下被蒙起升找到机会短矛狠狠在赵家老祖的肩膀处刺了个窟窿。

赵家老祖狂怒之下将钩爪锁链砍断,紧接着一刀削去了那个扔钩爪男子的半个脑袋,然后又转身一脚将另外一个黑衣男子逼退。

“李承勉,我要你后悔今日所为!”

赵家老祖怨恨无比,尚未来得及再骂上一句便又有一黑衣人缠了上来。

赵家老祖被轻松将那黑衣人劈成两半后却被躲在那人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给擒扣住了单手。

这一下又给了叶浊尘和蒙起升机会,两人联手进攻,赵家老祖一只手难以挣脱黑衣人的擒拿只能单手对敌,冷不防竟被叶浊尘削掉了一只耳朵。

当他拼尽全力爆发武道真意打退叶、蒙二人,又将那缠住他一只手的黑衣人给震的吐血松手时,身后忽然又浮现两道黑影。

他们趁着武道真意爆发的间隙竟不顾赵家老祖澎湃的真气余威,拼着受到重伤也要靠近刺杀。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赵家老祖只能凭着肉体硬撼两个黑衣人,在他重拳轰击之下两个黑衣人诡异的身形一扭,避开了他的攻击。

如此诡异的情况就连见多识广的赵家老祖也有了片刻的愣神,仅仅这一愣神的功夫,两把匕首便精准的刺向赵家老祖的胸膛以及头颅。

在面临绝境,赵家老祖强行转动身子,用一口老牙硬是咬住了那刺向头颅的匕首。

而那朝着心脏的一刺他避无可避,只得稍稍侧倾,使得那一刀刺在他的两片肋骨之间,堪堪避开要害。

嘭!嘭!

刺杀失利的两个黑衣人转而被赵家老祖挥掌打中吐血飞退倒地不起。

“嘿……嘿嘿嘿……想杀老夫,你们,你们还嫩了点……”

赵家老祖拔掉胸口的匕首扔在地上,他浑身是血,干瘦的脸上满是嘲弄,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依然站立不倒。

只有这一点,他无愧于武道宗师的名号。

叶浊尘举刀对着赵家老祖说道:“老贼,你叛国投敌,暗害皇室大宗师,罪该万死,你有何好说?”

赵家老祖吐了口血,大笑道:“叶浊尘,你不要以为成就武道宗师就可以如此指责老夫,大晋当年有四个大宗师,不还是衰败了,你以为凭你一个人扛得起整个大晋?”

“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叶浊尘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清蝶怎么了?”

看见叶浊尘的神色大变,赵家老祖知他心中所想,畅快的大笑道:

“怎么了?勾结外人谋害亲夫,这样的女人我赵家难道还会留她活着玷污门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