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过后,众人一起去了黑白监狱。
季时秋坐在审讯室,目光静静注视着罗语堂,精神力如蛇一般缠绕上对方心脏。
“S博士呢?”
罗语堂面色惨白,五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煎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跟干瘪的青菜一样。
他掀了掀眼皮子,并不搭话。
季时秋不再多问,精神力戏耍般拉扯着血肉,肆意贯穿皮肤表层,将皮与肉一点点剥离。
惨叫声不绝如缕...
罗语堂跪在地上,满口的铁锈味充斥口腔:“等...等...”
正如当初被S博士控制一样,平日里高高在上,荣享富贵的Alpha唯一的尊严只坚持了半个小时。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怎么让他自己回来。”
罗语堂身体一直抖,被凌虐的恐惧让他蓦然想到曾经被omega踩在脚下的日子。
明明Alpha才是天生掌控者,凭什么被一个omega控制。
“我和他曾经有过一个omega孩子,不过那个孩子六岁死于车祸,他很喜欢那个孩子,喜欢到甘愿跪在地上求我...”
罗语堂声音微颤,眼神陷入一种诡异的兴奋中。
季时秋狠狠踹了他一脚:“说重点。”
“那个孩子的陵园在京市,这几日孩子祭日他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你们找到那个孩子的坟,就能找到他。”
罗家大厦已倾,那个omega已经没用了,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恨不得对方去死。
季时秋蓦然想起了当初他问森医生的一句话:森医生,你一定特别喜欢孩子吧。
森医生只笑着说:是啊,很喜欢。
那时候森医生的诊所经常会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子,那些孩子看起来很腼腆,森医生每次递零食给他们,他们都会红着脸说谢谢。
“季家人呢?”
罗语堂一愣,没错,他手里还有最重要的一张牌啊!
“你若想知道,就将跟罗家有关的东西毁掉,放我出去。”
这一次,任凭季时秋再怎么折磨他,他都咬牙一声不吭,只嘴角挂着诡异胜利的笑。
季温从门口走进来,随手用纸巾擦拭手上沾染的红色液体,居高临下站在罗语堂面前:
“怎么,你在期望罗珹来救你吗?”
罗语堂眼神收缩了一瞬,强行镇定道:“什么罗珹,我不知道。”
季温继续道:“夜森实际上叫叶森,罗珹、你、还有我爸,当初是校友吧。”
罗语堂目光一顿,没说话。
季温心中有了答案。
他重新查验了夜森的档案,发现夜森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如罗珹一样,又是一个改名换头的人。
当初就是这人起的头,罗语堂和罗珹暗中筹谋,同时用利益勾得其他众多势力联合起来,以季家秘密为诱,一起陷害季家。
只因,夜森曾经是爸爸的学弟,当初爸爸创建的生物基因协会的一员,因为窥探了爸爸的研究项目,示爱惨遭拒绝,生了歪心思。
具体的档案资料他还没看完,不过,紧紧这些就足够死一万次了,更何况,季家因此付出了惨痛代价。
季时秋嗤笑一声,懒得再说,将人交给看热闹的白意,和季温一起回到季家。
隔日童童的生日宴会办得很热闹。
说是生日宴会,其实也只有亲近的几个人聚在一起。
晁文星、晁文羽两双胞胎围着童童打转,一个整理头发,一个整理衣裳。
帅气的悠闲白色小西服加红色的衣领,简单干净的碎发,看起来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晁文羽感叹道:“童童今天真帅。”
童童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哥哥。”
晁文羽立刻纠正道:“不能叫哥哥,要叫叔叔知道吗?”
晁文星憋着笑,对弟弟的心思心知肚明,瞧瞧这用心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童童是他儿子呢。
于仓在一旁傻笑,见晁文星望过来,眼神飘忽了一瞬。
他从童童房间回到大厅,红着脸问季时秋:“时...时秋哥,那个omega,就是那个omega,是谁啊?”
季时秋一头雾水:“谁?算了,你自己去问吧,我现在忙着呢。”
季时秋将于仓推给一旁打瞌睡的沐胥,自己转身去厨房取了点新鲜水果放在客厅。
白意匆匆赶来,推开门将一身冷气带了进来,直接将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沐胥惊醒。
他嘿嘿一笑,故意将冷冰冰的手塞进沐胥后背,气得沐胥蹦起来追着人打。
沐胥龇牙咧嘴,昨晚熬了个通宵,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
“啊啊啊啊,混蛋白意,早知道就不管你了,就该被一身病痛折磨死!!”
季时秋收回目光,回到厨房。
“蛋糕做好了,看,怎么样?”黎暮深摊开沾满奶油的双手,眼神期待。
“嗯...童童一定会喜欢的,黎二少爷真贤惠。”季时秋眼神调侃。
黎暮深拼命压下嘴角的弧度,斜睨了季时秋一样,转身将手上的污渍洗干净。
半个小时后,晁文羽牵着童童的手走下楼。
四周光线微暗,季时秋推着一个三层蛋糕缓缓从走廊出来,六根彩虹色蜡烛徐徐燃烧着,在黑暗中犹如指引的航灯。
“童童,快,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童童瞪大了眼睛,随即快速闭上眼,嘴唇无声蠕动。
半晌,睁开眼,鼓着腮帮子猛吹了一口气,见蜡烛还剩一根没熄灭,他慌张看了季温一眼。
季温摸了摸他的头,眼神鼓励。
K看着蛋糕,指尖蠢蠢欲动。
蜡烛熄灭的那一刻,灯光亮起,欢闹嬉笑声充斥在空气中。
童童趴在桌子上和季温一起拆礼物,K端着一碗堆尖的蛋糕愉快吃着,季时秋坐在一旁静默看着,眼神温柔。
大概是酒喝多了,黎暮深眼神迷离,将脸埋在季时秋脖子上含糊说着什么。
季时秋跟季温打了个招呼,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到房间:“阿深,喝醉了?”
黎暮深没说话,紧紧搂着季时秋的脖子,委屈道:“季时秋,我也想过生日,上次生日你都没来,只有我一个人...”
季时秋眼神无奈:“去年生日我还不认识你,今年生日时间也没到,我怎么来啊...”
然而醉鬼向来不讲道理,黎暮深跨坐在季时秋身上,眼神严肃,扳着手指头开始数落季时秋的罪状。
不来就是不对!
季时秋轻咳一声,眼神逐渐起了兴味。
黎暮深说一句,他反驳一句,反驳到最后,黎暮深急得眼眶都红了。
太过分了!
瞳孔微暗,一双凤眸犹如雨幕下的湖泊,漾气了一圈圈涟漪。
“季时秋,你凶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