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宁这边安顿下来,这么多人的申报户口,
巴特尔和高琪向老五打听了情况,
牛三虎以当了警察局长,是集宁的地下党给他做了证明,才免了汉奸罪。
地下党还为王斌,王三海,安宽于万财做了证,
证明他们抗日有功,为此独立旅还派出工作队,来集宁证明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二蛋是憨憨傻傻的啥事也想不起来,
有时还问我是谁,指着他儿子女儿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一个人出去就找不回来,的时常跟人。
巴特尔和高琪秘密的找到牛三虎,
把一家人的户口全上了,并嘱咐牛三虎这是独立旅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外泄一个字。
牛三虎也知这事的严重性,
国共已打的白热化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牛三虎问高琪像他这样的人以后怎办呀?
高琪考虑了一会说到,你要是听我的,
你就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被关上几天,
出来就受苦去吧,别看国民党势力大,最终这江山…
你如果信二蛋就这么做,卖房卖地当穷人,
如果不信那你继续当你的局长。
你别看当时独立旅救了你,
那是因为你抗日有功,这会你可是为国民党干事那就不一样了,
你就成为了共产党的敌人了,
除非独立旅让你做卧底,否则…
没有独立旅没找过我,听说独立旅已开往东北了。
时局不明朗掉脑袋的事你最好掂量掂量吧!
牛三虎听了高琪的话,和县党部书记喝酒打了一架,
用酒瓶把人家开了瓢,被关了半个月牢房,
讹诈了一千块钱,牛三虎也光棍说死就没钱。
一处院子被霸走,领着改了国籍的日本老婆和孩子,
搬到了玫瑰营早已买下的一处小院子,
有五亩地,以前闹下的财物早埋在这贫下中农的院子中了,
和日本老婆穿着破衣服种地,打短工过起了贫下中农的日子。
他的住处也偏僻,里夜炖肉吃也没人知道,
政审还是抗过日打过国民党县长的人,
家产还都让国民党县长抢了,
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躲过了历次运动…
高琪秘密的潜回基地,见了崔叔,
崔叔在部队开走时转业,成了留守基地的农场场长,
阿音当了副场长,孟和王占山都转业去牧业队的军马场,当了正副场长。
基地大队伤残军人岁数大的退伍了三百多人,
都给了丰厚的安置费,那都是二蛋给打拼下的,
把日本女人,朝鲜族女人和那些不能随军队走的娶了一个不剩。
就这还有一百八十八个光棍,
最后经过协商,队伍开拔时,
周永秘密的给留了一部分钱。
崔必成场长和阿音副场长两个人带上钱,
听说河南商丘那一带因战争寡妇多,
便去河南招女工,十八至三十岁的全招,
一下报名的有几百人,挑来选去选了二百个带了回来,
成立了妇女队和缝纫社做衣裳加工好出去卖。
结果没用一年都成了家,日本女人也有回日本的,
日本没亲人的都留了下来,
这就成了这个村的后代大部分个子不高,
基因大都有四川人和日本朝鲜族人的基因。
土改运动如火如荼,王继安老汉在土改前三年下世的,
打发王继安放官饭三天,邻村上下拿上几张纸钱烧了磕三个头,
三天你随便吃,两班鼓匠一班阴阳,
从倒头一直大红火到打发,
坟墓都是用青石条砌筑,上面两层松木檩条做的坟,
在土改时被挖出来盖了农业社的草房和饲养院,
王景,王斌因当过旧政府的军职人员被镇压了。
安宽在历次运动是被批斗的对象。
王三海贪恋官位不放手,土改外逃了二十多年躲过了批斗,但也没少受罪。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二蛋因抗日有功被安排在粮食局看了大门,
健忘症也慢慢的好了,把以前的事都记了起来。
常回农场住几天,和老友们聚一聚,
每年清明回去上坟,六三年经帅二蛋提议,
牧业队出车,农业队出人力,把几处埋在外地的烈士,
全部迁坟回红星农场的陵园安葬。
一座陵园安葬了近两千名,
察哈尔抗日铁血大队的烈士。
帅二蛋在一九七二年,由于连续值了两天夜班脑疾发作,
回家吃了饭睡在炕上,至天黑没醒来,
高瑞萍叫他吃饭,摇头脚也动弹。
高瑞萍慌了神,一试鼻息全无,一院人全慌了神。
二蛋过世了终年五十二岁。
高琪一直信守承诺没离开过二蛋,
也安排在粮食局上了班。
黄灵儿忙去邮局,给农场的新场长帅三蛋打去电话,
农场出动了东方红拖拉机来了十几个人,把灵柩拉回了农场大院,
从得知消息起农场各牧业队的大喇叭,一天滚动播放哀乐。
停灵七天接受各方党政机关悼念,
灵堂挽联是由七十五岁的崔必成所书:
“一代枭雄二里半纵横察哈尔,
两世为人抗日名将千古长存。”
帅盼盼和帅至凯姐弟两这才知道了,
爸爸原来是传说中的土匪头子二里半,
更是独立旅的第一任旅长…
帅二蛋去世后二十六天,杜惠如和朵儿回来了,
找回到二道巷的家中,这些人见面抱头痛哭。
高瑞萍捶胸顿足你怎不早回几天呢?
他前一个月还说起你呢!
他至后来常一个人坐院子里念叨着你们的名字。
你们的心都是铁做的?他风光无限时,
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围在他身边,
在他最需要你们时一个也没了。
让我守了一颗烂成八掰的心,
傻的认不出我是谁的人过了半辈子,
越哭越伤心,最后哭晕过去。
帅至凯刚好回来看到母亲晕了过去,
急的大哭!好不容易掐人中救了过来,
杜惠如认儿子,但帅至凯摇了摇头,
说道:“我是有两个妈,那就是兴和的高瑞萍,和天津的素芬妈妈,
我只知道我爸老婆多,那是他的事,于我无关!
中国是个礼仪之邦,我只能叫你一声姨。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妈给你补偿,妈有好多好多的钱!
打住不要说了,我虽然没啥钱,
但我有一个值的骄傲的英雄父亲,
还有一个我回家迟了,站巷口了我的亲妈,
别的都不重要,我有工资够花。
我们生活的很平淡,但我们是幸福的。
你很有钱但未必幸福,钱已买不回亲情了,迟了!
你还有两个儿女把钱给他们吧!
我用不着,说完抱起高瑞萍这个没生过一男半女的可怜女人进了屋。
杜惠如没脸面再跟进去,问了二蛋的埋骨处,
由市接待办的桑塔纳接走了,
两人上车离去,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院。
第二天市委接待办派车送她俩去了红星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