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命大的银狐
慕长肆冷哼一声，微微昂首，身边的太监将一枚画轴扔在她面前。
画轴在她面前缓缓打开，是一个妙龄女子画像，正是她本来的模样。
“我……”洛栖云刚要开口试图否认，慕长肆厉声道：
“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云妃的下落！”
啊？
洛栖云额角冷汗密布，手放在袖子里，正是要取匕首的防守姿势，闻言却愣住。
原来慕长肆是以为自己是内应啊！
还以为被识破了身份，差点说漏嘴，真是吓死她了！洛栖云长呼一口气，冷汗连连的模样叫慕长肆怀疑地眯起眼睛。
“那夜云妃身上穿着的衣服，与你身上的毫无二致，但为了夜猎朕早已命人封住安山，旁人一般是进不来的。现在朕合理怀疑，是你将云妃给带了进来。”
“快说！否则你一个区区婢女，朕随时能将你赐死！”
洛栖云从善如流地跪下来，“陛下饶命！”
交代下落是不可能交代的，但她得说些什么，好让慕长肆觉得自己尚有些价值，不能杀才行。
正好，那夜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现在正好可以借‘婢女’身份之便，解释一番。
“陛下，奴婢不知道那是云妃，是她逼奴婢，奴婢才……不得已为之！”她先将自己撇清关系，免得被连累赐死。
“她逼你作甚？又为何要进林？”
“这……奴婢也不知道，”洛栖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大概也是对那传闻中的银狐感兴趣吧！”
“哦？”
她不过随口一说，高台上的慕长肆却挑眉作认真思考状，而白柔瑶脸色漆黑，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那这只银狐杀不得，先好生养着，待云妃回来之后，好好逗逗她。”
慕长肆吩咐道，底下的侍女小厮行礼应允，“是。”
“陛下，这只银狐明明是臣妾……”
白柔瑶瞪大眼睛，忙不迭抓住慕长肆的袖子，“这是臣妾先看中的！而且您也答应我了，要用这银狐皮毛作氅子！”
慕长肆摆手将她的手甩开，眉眼间隐约可见不耐烦之色，“氅子用什么不能做？杀生造孽，为朕的龙子积点福果吧！”
这一句，直叫白柔瑶的嘴闭上，气也气不过，却说不出反驳撒娇耍赖的话，气得脸都绿了。
洛栖云心中暗笑，慕狗嘴里难得吐出一句人话，鸡毛不是毛？鹅毛不是毛？为何偏偏要用狐狸的皮毛，真是血腥残忍至极。
这只小狐狸，命可真够大的。
“你退下吧！”
慕长肆虽没在婢女身上得到信息，但好歹做实了洛栖云正身处京城的事实，联想到先前井鸿禧猜测的话，此时的慕长肆心情大好。
云儿，你想玩捉迷藏，好，朕陪你玩！
洛栖云闻言眼光骤亮，正要退下，慕长肆又忽然道：“等等。”
她转过去的身子只能再转回来，唇角僵直勾起，“怎么了，陛下？”
“云妃会找你一次，说不定会找第二次，若有下次，你切要立即进宫禀报给朕，明白么？”慕长肆说道。
明白是明白，但永远不可能会有第二次的。洛栖云心中默默想道，不过，她发现了一个谋好处的机会。
“陛下，如果时间紧迫，若奴婢进宫禀报，等您批准后再进，那云妃早发现异常，便再也不信我了。”洛栖云煞有介事说道，“所以，莫不如陛下赐我一块能够进宫的腰牌，奴婢也好及时通知与陛下。”
“嗯。”慕长肆点点头，“你想得周到！来人，赐腰牌！”
他身边的太监从身上掏出一枚玉牌，“陛下，这枚玉牌是上品通关玉牌。”
洛栖云目光灼灼盯着玉牌。
慕长肆瞥了一眼，“哪里用得着上品，给她一枚只能用一次的下品就行了！”
太监说道：“陛下英明！”转而拿出一枚木质腰牌。
“谢陛下！”
洛栖云半是嫌弃半是开心地接过腰牌。嫌弃是因为这玩意只能用一次，开心则是因为如果自己利用得当，未来或许能在搭救政王或者太爷爷时，能将这玩意派上用场。
从玉锦宫中退出来后，洛栖云拐回不渡舟，给他们汇报情况，顺便了解一下接下来的动向。
“洛……姑娘？”
刘掌理笑容拂面从内堂里走出来，看见来者愣了愣，洛栖云才想起自己易容没洗，此时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粗糙的婢女。
“刘掌理。”洛栖云朝刘掌理点头，向他表明自己确实就是洛栖云。
“哦！”刘掌理大笑，将洛栖云领至安静的雅间。
“我们已经知晓消息，多亏洛姑娘捉到银狐，否则此次任务恐怕就失败了！”刘掌理说道，“现今刑部已经受到吩咐，着手准备重新调查先帝之事！”
洛栖云喜笑颜开，行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政王的确没做谋害先帝之事，最终一定会沉冤得雪。
“话说，先帝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那样突然？”洛栖云凝眉，她救治过旧帝，就算中了蛊术，按理说也不该暴毙得这样快。
“据说是睡梦之中，被刺客入室刺死的。”刘掌理说道，“皇宫守卫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皇帝寝殿，就已是难如登天的事，更别提越过守夜的太监，将先帝刺死！”
“能有此等本事之人，整个大宛屈指可数，权势滔天，又是前朝原东宫太子的政王就成了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但当时他并不在京城，给了当今皇帝快刀斩乱麻的机会，才被冤枉进天牢。”
“现在刑部重查，皇帝定会从中阻挠，我们的势力不能掺入太多，否则若被察觉，可能殿下就更洗不清了。”刘掌理叹气道。
洛栖云的心紧张提起，“那现在该怎么办？”
“明日刑部会再一次清查政王府，实不相瞒，政王府内有一条暗道，从暗道里进去，里边儿放的是殿下部分珍藏之物。”
“其中有一份保证状，是殿下与先帝秘密写下的合约，当初先帝一份，殿下一份。这份合约大概也是证明殿下清白的证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