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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叫什么?”李德缘激动地盯着马前的这个小小城门郎。

“禀军帅,卑职刘裕!”城门郎恭恭敬敬地施礼回答。

“你可是丹徒刘裕?小名寄奴?你父亲名讳刘翘!你的继母名讳萧文寿!你有两个兄弟叫刘道怜刘道规?”

李德缘一连串地发问,不仅把刘裕弄蒙了,周围众人也收起了笑容,一起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

“回禀军帅!卑职正是丹徒刘裕!我父已亡故多年,幸赖继母萧氏养育我兄弟三人!”

刘裕回答完问题,垂手而立,既没有惶恐也没有丝毫的不安。

“哈哈哈哈!”李德缘在马上狂笑起来,不停地向天上拱手。

疯了?不会吧,这怎么跟个九品的城门郎说了几句话就疯了?

十九郎疑惑地看看癫狂的李德缘,又看看肃立在侧的城门郎,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好像见到陈庆之那次,王爷也是这样一副痴醉的样子,也手舞足蹈来着。

李德缘可不管旁边人怎么看,此时他内心狂喜中,还以为自己单打独斗地去面对这个混乱的世界的。

没想到遇见了陈庆之,又在这个破门洞子遇到了赫赫有名的战神皇帝刘裕!

苍天啊!大地啊!我快高兴死了!快给我个雷劈吧!

李德缘在感谢各路神明,刘裕却面沉似水,内心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这位军帅如何识得他的,怎么知道他的出身,还知道他父母和兄弟的名字。

他到临川郡已经两个多月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家事。

自从在平越中郎将刁逵府中被黄门郎王谧救下后,刘裕躲到同乡家中养了月余的伤。

正值虞楚交战,虞国征召府兵,刘裕因欠刁逵赌债被折辱差不点死掉的事,在京口再难立身了。

虽然是汉祖刘邦一脉的,到如今已经是彻底的寒士了,想走推举之路是不可能的,于是刘裕就投军了。

虞楚之战后,刘裕的上司调到临川郡任城门候,刘裕因为样貌端正身形伟岸,被授予城门郎,虽说就是个管城门的,好歹入了级。

平时刘裕少言寡语,对待上司恭谨,和同僚关系不错,对部下亲善。

南城认识刘裕的人都评价这人不错,只不过有些人私下说刘裕抠门,从来不参加同事们的聚会和各种应酬。

他们哪里知道刘裕平时得的俸禄和额外的赏赐都积攒着。

他盘算着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能在这南城外盘个小院子,置几亩地,把继母和弟弟们接过来。

在京口因为生计奔波,苦闷之时被人引诱参与樗蒲之戏,被人做了局欠下赌债三万钱。

东躲西藏还是被债主刁逵抓住,那一晚要不是王谧大人正好在刁逵府中做客,自己这副皮囊就被丢到长江里了。

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值夜哨的时候,拦下了一队骑兵,刘裕是照章办事,竟然被人道破家世。

此时内心似乎冰冷到了极点,眼角余光里马上的那位年轻人就是传说里的兴汉军主帅吗?

他为何问完我话如此狂笑?是在笑我区区一个九品城门郎敢阻拦他四品的屯卫将军吗?

该怎么办?说几句献媚的话,把城门打开放他们出城,也许我还能保住官身。

我刘裕顶天立地的汉子!虽然是寒门,我凭的是自己一身的本事,为什么要垂首苟活!

这位军帅不是在明溪县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我今天又要看看他这个豪门子弟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大不了丢了这个差事不做,凭力气找个地方总能吃上口饭。

想到这刘裕挺了挺腰杆,眼睛望着夜色中朦胧的城墙。

“刘大哥!小弟唐突了,实在是见到大哥内心欢喜!”

李德缘把所有能想起来的神明都感谢了一遍,终于情绪稳定点了,看到刘裕一脸的决绝,赶紧下马施礼。

刘裕闻言一脸懵逼,这哪和哪啊就喊上大哥了,头一回见好嘛!

守城门的士兵和十九郎等人也是一脸懵,堂堂军帅竟然下马给个最低级的城门郎施礼还叫大哥!

“刘大哥莫怪,这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给你细说,你放心,本帅就是爱才,绝无其他意思!”

说完,李德缘又施了一礼,飞身上马,直向郡守府奔去。

一骑当先,身后十余骑紧随而去。

守城门士兵看着这群人走远了,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给刘裕出主意,平时刘裕对士兵们不错。

有说刘裕惹祸了,这位兴汉军的主帅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城外就有一千多如狼似虎的骑兵啊。

也有让刘裕赶紧去找城门候大人,送礼求大人去给说情的。

也有支招让刘裕赶紧跑的,总之大家伙都认为刘裕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刘裕倒是没想跑也没想去求人,自己照章办事,又和这位军帅没有交集,怕他作甚!

谢了大家伙的关心,让士兵们回各自的岗位,刘裕回到值哨房,安静地等待天亮,

李德缘他可不是回去接着喝酒的!

兴冲冲地闯进郡守府,后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宴时的拘谨和客套随着乐伎和舞姬的到来,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郡守醉眼迷离地看到李德缘去而复返,慌忙起身要招呼,没想到喝的太多,没站稳来,趔趄着歪倒在旁边的侍妾身上。

李德缘压根没理厅中众人,直走到郡守身前,一把抓住郡守的大胖手,急切地说“老大人,我跟你要个人行不?”

郡守醉眼迷离地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人?要哪个?只要军帅喜欢,这些个乐伎舞姬随便带走。”

说完一拉身边侍妾的袖子嬉笑着说“这个好,才到我府上,送于军帅!”

说完把侍妾往李德缘这边一推,女子娇羞地微嗔。

李德缘抬手挡开女子,本来假装着不情愿心中又窃喜的女子被一挡,猝不及防没站稳,跌倒在席,把案上的酒具等碰了个七七八八的。

器具碰撞和女子的呼叫声,瞬时让大厅安静了,乐伎停了拨弦,舞姬也停了曼舞。

宾客们齐刷刷地看着郡守和李德缘。

“晚辈唐突了!”李德缘松开攥着的郡守的手臂,施了一礼,又伸手挽起跌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