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逛完了吗？”
武霆琛走过来，看了看周围却只见到她一个人，
“你看到田宇宙他们了吗？”
万琳想了想，还是不要出卖他们吧，违心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看见。”
“我等会儿还得去逛逛，你们先回去吧。”
她也得赶紧回到徐长客的摊位上去了，要是人走了，下次可就遇不上这么好的机会了。
武霆琛眉头一拧，见她背框里的食物不多，也不问她想买什么，
“我陪你，我框里还有些粮食。”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什么我给你换？
万琳下意识拒绝了，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不用，我就逛逛，不买。”
那些东西都是别墅里面的，都是他们购置年货用的，她还是别随便乱动好了。
武霆琛见她拒绝的模样，而且这几天两人十句话都没说上，上次的跌打损伤药都没送出去...
她这是故意躲着他？
刚想钳住她的肩膀问个清楚，就看到万琳对着他的身后指了指，
“诶，南南他们在那儿呢！”
武霆琛寻声望去，就看到田宇宙他们站在远处，南南糊了一嘴的糖。
不好意思了，南南，姐姐下次补偿你。
万琳见武霆琛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后，立即溜走了去找徐长客。
隔壁一条街，徐长客将他带来的书还有字画全都收进了背包中，上二十本的书塞到一起将背包耸立得比人都还高。
见万琳一来，便扛着他的破木板朝她走来。
“让你久等了。”
万琳拘谨一笑，刚才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给背的框里添了点东西，等会儿有看上的东西，也不至于拿不出东西来。
老人身子骨道不错，万琳作为晚辈还是想着帮前辈那点东西。
哪知道徐长客背着东西，在前面走得飞快，她差点都没追上他。
最后还是拐进了一栋破旧居民楼内，周围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当初住的17楼环境还要差些。
她以为像他们这些文人住的地方不是豪宅，至少都是竹子环绕，依山傍水...
好吧，傍水至少是做到了。
旁边几栋楼应该是被当初的海啸给冲倒了，现在就剩了房子的空壳支在旁边，一副颓落残败之景。
“哎，当初发大水，我那老胡同的家里都被淹了，没办法搬到这儿来了。”
原来这儿不是他家。
“小万，注意脚下啊！”
徐长客走在前面，一边搭着话，一边将路上的障碍给清除掉。
跌跌绊绊上到五楼，一扇有些破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门口破洞的地方居然是用一匹布粘在上面。
这会不会太惨了一点？
要知道之前的天气冷得破布能挡住什么寒风？
门被打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后面，头发乱糟糟，身上也只是套着一件单薄的毛衣...
徐长客赶着走上前将老妇人拉着进屋。
万琳被晾在后面，看起来这个人对徐长客很重要的样子。
轻轻推开木门，就听见屋内传来徐长客的低语，
“红霞，你就好好躺着，你要是再摔了，家里的跌打酒可就没了。”
听到跌打酒，万琳就猜到了这可能就是徐长客的老伴儿了吧。
一只脚迈进屋内，万琳就感觉到一只老鼠从自己的脚背上跳过，吓得她差点没站住脚。
鼠鼠你啊，可真会吓人啊！
进到屋子，里面就是昏昏沉沉的一片，一些被用破布挡起来的窗口透露出极细弱的微光，就像是他们在这片废墟之中用力的活着...
安抚好神经失常的老伴，徐长客才从屋内出来，脸上早就没了在集市上坚持的傲骨。
“小万啊，见谅，我这就把家里现有的字画拿出来给你挑挑。”
“好，我能看看这些东西吗？”
万琳点头应到，然后指着客厅之中的橱柜上摆放的各种瓷碗。
“您可得注点意，这些是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珍藏的。”
徐长客拿着一把小手电筒，进到屋子里，将存放在床底下的箱子尽数给拖了出来。
得到准许的万琳，立即就上手开始端磨这些瓷器，青花瓷，花鸟盘，五彩釉...
哪一样放到以前是能卖到上亿元的程度，徐长客这里都有，看来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在爱好上花钱。
万琳对这些不懂，琢磨半天也没看出个明白。
但是有上次的交易和刚才的字画为证，她觉得这个老人不是像是在骗人。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挑了个小杯子丢进了空间中，瞬间就被吞了。
都是真的！
万琳正盘算着这些东西要给他多少粮食，倏地就听见里屋传来徐长客的悲呼
“红霞，这不能吃啊！这不是吃的东西！”
“你这可怎么是好啊....”
万琳闻声过去，就见刚才那个老婆婆蹲在地上，手中拿着几幅字画胡乱的撕咬，徐长客想要去争抢过来，倒引得老人更激烈的反抗...
万琳赶忙走上前钳住老婆婆双手，两幅字画掉落在地上，即使不停的摆动着，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老先生，拿个硬的东西塞到她嘴里。”
看她的情况，应该是神经不正常吧，不然怎么会傻到吃字画？
就怕病人极端的咬自己的舌头这就麻烦了。
徐长客也是见惯了这幅场景，摸过床上的枕头，将枕角塞到了老伴儿嘴中，然后拿过床头的麻绳将她的双手捆住。
将老人制服后，两人合力将她抬到了床上，任凭她胡乱的扭动。
万琳并没有就此松了口气，而是眉头紧皱，当下的医疗情况可以说是没有，像她一样的人会是少数吗？
“不好意思小万，这些字画...”
徐长客有些心痛的捡起地上被咬碎的字画，本来乱世之中他也觉得这些东西不过是一堆废纸。
可知道有人肯拿吃的和他换这些字画后...
“再写便是了。”
万琳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反正他只要是徐长客，他写的东西就能被空间吞掉。
现在她感兴趣的倒是那个老人，
“这位老婆婆是怎么了？”
老人还在床上摆动，声音呜咽就像是小孩子在哭的声音，那样无助...
徐长客长叹了口气，心酸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