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这个玩笑不能开。”
兰岚眉毛像打结了一般，噌的站起来。
“我说我身上是有一个契约的，并没有解除。”老黑抬眸看着她再次重复刚才所说的话。
兰岚在原地踱步，这是什么事儿，这感觉就像是网恋许久，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已婚还未离婚，自己被迫成为小三。
总之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来俩字，渣男，兰岚瞥了眼老黑这精致的萝莉样子。
哦，不对，是渣女。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通该怎么办，她索性盘腿坐在老黑面前。
“你现在才说这个，有什么打算。”
老黑神在在地看了眼兰岚的脸，面带打量。
“这么看我做什么？”兰岚纳闷。
老黑从衣领下拿出一个小铃铛：“若是你的心头血能够让我这个铃铛响起来，那么一切迎刃而解。”说着她晃了晃，没有任何响声传来。
兰岚伸手要摸被老黑一手拍掉。
“啧，还不让摸，我看看还不行。”
老黑一脸认真：“不行。”
兰岚也不在意，老黑经常神神秘秘的，她从来不会乱打听。
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有些懒散的走过老黑。
“我还是去问问老师吧。”
这话刚落下，老黑坐不住了，她跳到兰岚身前拦住她：“站住，你不能去。”
兰岚收敛神色，“姑娘，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又想卖我，又不想给钱，还想我给你数钱，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是你你放心吗？”
老黑理亏，嘴唇嗫嚅了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反正我是不会害你的，再说了你只是心头血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兰岚沉默，绕过她的小手迈步往前走。
老黑在她身后跟着，两人走出藏书楼，见兰岚走的方向不是回家，是去饭堂。
她上前几步拉住兰岚的裙摆，“回家吃，我带了新的食材。”
兰岚看她笨拙的找话题。
“嗯？”
老黑见她还是想得一个答案，为难的抿嘴，终究给了个说法。
“你回家，我们边吃边说。”
“你不会是想拿话哄我吧。”
老黑有些恼火：“这是说话的地方吗？”
到家后看着摆在厨房的食材，很多都是兰岚爱吃的。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啊。
老黑抬手设了个结界，一层不放心她又叠加了九层。
“这么谨慎，我有点不想知道了。”
“我们吃饭时候再说吧。”
兰岚也有些饿了，不再言语，专心料理。
大半个时辰后，饭菜上桌，兰岚率先动筷。
“你是神道体质，这个你知道吧。”
兰岚纳闷：“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体质吗？”老黑继续发问。
兰岚下意识看了眼她的尾巴：“难道你不是黑猫？”
“我问的是体质，又不是本体。”老黑有些无语地看着兰岚：“这么长时间你就没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兰岚一头雾水的想了半天，虚心请教：“还请不吝赐教。”
“你就没发现所有的灵兽都只有单一属性吗？”老黑指了指自己：“而我，和你一样，是全属。”
兰岚懂了：“你也是神道体质？”
老黑点点头：“正是。”
兰岚更是不解了：“你体质和你这个铃铛有什么关系。”
“灵兽之中的神道体质对应的是神兽命格，但这凡间没有足够我发育的资源，于是，有人替我签了个契约，遏制我的进阶速度，避免我因资源缺乏而被天赋反噬。”老黑说到这里，停顿下看了眼兰岚：“这点你应该是清楚的。”
哦，懂了，这就是另一个神道报命方法，和自己略有不同，但是根源上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呢，这个契约和我啥关系？”
“有关系，你的心头血，可以覆盖掉这个契约，只是签订契约后，你得明白。”老黑说到这里又停下来。
“你做什么犹犹豫豫的。”
“因为契约后，我们会共同进境。”
兰岚更不解了，这她都是知道的，每个学生都知道这件事，共同进境，她还是不明白老黑再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境界高你太多，契约后会封印我的修为，随着你的进境解封，只是你得知道。”她认真的看着兰岚，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我体内是有九个内丹的。”
“九个内丹？！！！”兰岚震惊，这是什么概念，老黑一个人抵得上九个大妖，这就是随身携带了九个蓄电池啊。
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至于老黑跟她卖了一晚上的官司吗？
“所以呢，九个内丹意味着什么？”
老黑掩饰性地夹起一根青菜塞到嘴里，咀嚼时候才发现自己夹的是青菜，吐也不是，吃也难以下咽。
兰岚看她这般也明白接下来的理由怕是会让她很难接受。
翻了个白眼，“你就直说吧，我受得住，再说了，现在咱们不是还没签吗。”
“就是说，待你修为追上来，我的实力解封后，我们每次进境需要等我的内丹圆满才能进境。”怕兰岚抓不住重点，又特意强调了下：“九个内丹都要圆满才能进阶。”
兰岚并不傻，她木着脸，内心卧槽两字弹幕已经在噼啪乱撞。
离谱啊，她自己是有全属性灵根，外加一个超级能吃的极道神火，这本身就已经是地狱级吞金兽了。
这要是再加上拥有九个内丹的老黑，这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真的是要命啊。
老黑这个犹豫就像是，一个女生听见男生说我养你，先甜滋滋，但是怕生活质量下降，特意让男生知道自己的日常花销，生活必备，让男生知道，我真的不好养，她这是丑话说前面。
当然这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一旦签约，兰岚就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九个满载蓄电池，单打独斗但是灵力消耗随便就能耗死对面的人。
只是这需要的是大量的修炼资源啊，别人签了契约后是提速，但是再提速也架不住她要拉动的马车太重了啊。
这一瞬间兰岚是真的打退堂鼓了。
她抬眸看向老黑，后者收到她的目光显然是有些慌乱，瞬间垂眸，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饭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