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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34章 东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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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冷冰冰开口,“坐不下了。”

秦鱼舞不以为意,挤在苏星河与白归一中央,像是正室夫人一样,气定神闲开口,“那就请郡马爷换一个地方吧。”

“你换。”

“要不宫主大人换一个地方。正好,我与郡马爷还能趁机叙旧。”

这话,哪里是对白归一说的,不过是对苏星河的警告罢了。他是听懂了,奈何白归一茫然未知,又被人灌了这么大一口醋,满肚子火气,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对身心无益,于是抱着李天佑就干脆利落下了马车。

秦鱼舞看着苏星河,一脸挑衅,“你最好一眼不眨看着我,否则得了空,我不一定会对夜扶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苏星河起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你做什么?我看好他就行。”

说完也起身,准备寻白归一去。秦鱼舞咬了咬唇,“既然宫主大人不肯作陪,一路漫漫,太过无趣,我不如前去看一看宫铃姑娘,一道闲话家常,还能解闷儿。”

苏星河身体一滞,犹豫再三,还是坐下了。他素来不喜被人威胁,可秦鱼舞数次践踏他的底线。他已经想将人挫骨扬灰了,奈何有薛之珩在,他总不能不顾及他的颜面。于是对秦鱼舞也是一忍再忍,退而再退。也就更无一道好脸色。

白归一抱了李天佑与王府的随行家眷坐在了一处,虽然拥挤,好在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顺风,七日后,一行人在洛阳的北邙山脚停下。

白归一抱着李天佑走下马车。云上天宫遥遥在望,他看了几眼,心绪起伏不定。第一辆马车中秦鱼舞施然走下,苏星河却是反常,避而不出。

白归一还想见他一面。这几日,两人一路无话,只交汇过几个眼神,碍于海晏河清宫的人在侧,就是眼神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含蓄着,将心事深藏不露。

此时,洛阳已至,两人很快就要两处而居,相见恐怕不易,总要说几句体己话的。

再者,白归一手中拿了那仅剩一口的仙露一直想给苏星河饮下,如此,他方能安心。也是不想让苏星河疑心兰如令一事与自己和仙露有关,这才一拖再拖。可此时到底是最后的时机了。

白归一将李天佑交给乳母,自己拿了瓶子走上了马车,去寻苏星河。

苏星河一人坐在马车上,一脸阴沉。

白归一看他脸色冰冷,心里就觉得犯怵。想了又想才问,“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在与谁置气呢?”

“除了你,跟她人犯不着。”

白归一将瓶子递过去,“你把药喝了。”

“无病,不必喝药。”

“不是普通的药,是仙露。家里人都喝过了,只剩下你一个。”

“那更不能喝。”

“为什么?”

“有人血。”

“是我的。”苏星河抬眼看他。白归一又改口,“其实是我哥的。”

苏星河顿了顿,沉声问,“你知道了?”

“嗯。”白归一眼睛登时红了,“你竟然从来不提是我哥的血才让我重生的。”

“白重九不让说。”

“你何时这么听他的话了?”

“我是为了你。”

说了这话,两人一阵无言。苏星河觉得压抑,想要逃离,白归一反而拉住了他,然后欺身而上,压住他的手,吻上他的唇。

仙露被他喂了过来。

苏星河反抗不过,只好被迫接受了。

刚起了绮丽的念头,有人挑开了车帘。两人一惊,不约而同抬头看去。

明卓的愕然的脸显露出来。他看到他们那个不可一世的宫主大人被人按在那里强吻。重要的是,对方是个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将人一脚踹飞。

他被颠覆了认知,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只是一对上苏星河清冷了眼,猛然惊醒,捂着眼睛道,“那个——我——这天太晃眼了,连路都看不清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白归一脸色腾地就红了,蔓延到了耳尖。他咽了咽口水,虚张声势道,“我、我说我在喂你们宫主大人——吃药,你——信吗?”

有谁喂药是把自己当成汤勺吗?说两个人没有私情谁会相信?

“信!我信!”明卓巴不得他赶紧找个理由给自己解围。听他这样言说,立刻斩钉截铁开口,“一百二十个信。”

苏星河怒目而视,“滚,立刻!马上!”

明卓闻言,如闻大赦,立刻慌不择路跑了。

苏星河看着白归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白归一却不敢看他。很快,苏星河抹着唇笑了。

白归一听他的笑有了几分戏谑,更是局促不安了。他打他,嗔道,“你还笑!”

“怎么了?”

“一看你就是故意的,在引我上钩。”

“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苏星河捏了捏他的脸,眼中一片缱绻。

白归一也看他,却是神色凄然。两人一阵相顾无言,只差泪千行了。

可是,也能再让众人等下去。

而且,在国师与李旭的地盘上,两个人不能明目张胆。此处,不消苏星河直言,白归一也是明了于心的。

于是两人先后走下马车。

明卓看着苏星河更是大气不敢出,嗫嚅道,“宫主大人要杀人灭口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脸疼不疼?”

明卓当真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整个人蔫了,垂头丧气,“疼。一年半载都好不了。”

“下次别再夸海口了。”苏星河满满都是奚落,“还‘无人不识,无事不知’?!”

“是。”

这边宫铃已经安排好了,有船停息在洛水河畔,上面站着接应之人。白归一明白了,自己一行恐怕是要涉水而去。看了看渺茫的水面有几分不安。

苏星河心知他是怕水,于是朝宫铃吩咐,“你回吧,我亲自把人送过去。”

宫铃也不想在这暑气未消的时分再奔波劳累,听苏星河有言,求之不得,立刻抬脚去了。

苏星河扶了白归一上船,一行人朝着一处而去。两刻钟后,在一处水中的滩涂停下。那里是一处清幽的别苑,四处环水,犹如孤岛。

白归一不谙水性,又封了灵脉不能御剑。把他困佑在此处,插翅难飞。

苏星河看几人下了船,不敢多待,于是仓促离去。

白归一看他离开,这才与人一道进去了。

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一声,惊起了一群鸥鹭。

一行一共五人,李甘棠的贴身侍婢绿珠与红袖,两位乳母和一个姑姑。

绿珠看了看,先叫了起来,“没有一个下人也就罢了,还是这么荒凉一个地方。”

其他人也是皱眉,叹息,满满都是怨气。

白归一倒是不曾始料未及,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知道李旭那般为人,自己一介人质肯定不会养尊处优。只是这眼前的一切,仍旧超出了他的意料。

没有柴米油盐,没有床铺细软。

好在他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茅屋也罢,神仙榻也罢,皆可安眠。粗茶淡饭也可,锦衣玉食也可,都能入口。

他只是担心其他人受不了。

果然,最受不了的是就是李天佑。自从来到这个潮湿且荒凉的地方,身上就开始出红疹,且夜啼不断。

白归一抱着还好一些,若是她人抱着,更是哭得声嘶力竭。

断断续续哄了他一夜。次日一早,一大一小终于睡去。

绿珠和红袖她们几个人忙着收拾院子,清扫房间。

中午时分,白归一终于醒了。

一个上午的功夫,院子里也让人耳目一新。中央的野蒿荒草锄掉了,各处的鸟粪与苔藓清理干净了。

只是一应细软与柴米油盐匮乏得厉害。大人还能将就,可孩子不行,桃娘与芸娘都是乳母,真是青黄不接,如何有乳汁前去喂养。于是几人都是忧心忡忡。

白归一也是心烦意乱。好在下午时分,樊中一行来了,送来了柴米油盐。

虽说是前来送东西的,可态度倨傲,人也散漫。大约送东西是假,探听虚实是真。

不过白归一也不计较许多了。有了米粮,才是正途。

于是好歹将生计过了下来。

只是东拼西凑,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眼下还有米粮,可一切受制于人,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再说,现在夏季还好一些,身上的衣物尚可取暖,也用不着棉被。若是冬季又该如何维持生计?

一日,白归一半睡半醒间,听到绿珠在外面抱怨,桃娘与珍姑唉声叹气,芸娘在默默垂泪。只有红袖抱着李天佑玩耍,似乎不受影响。

白归一听了,久久无言。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寻求出路。

他们大人能敷衍了事,李天佑也不能受委屈,又记挂着他身上的红疹,心里更加心烦意乱。

再次起身已经有了计较。拿了一根竹竿,又拿了自己一枚银簪,用火烧红了,锻打成了鱼钩,然后就去了河边。

坦白说,看着这么浩瀚无边的水,他不是心里不犯怵的,可是这个时候他这个男人不挺身而出,有所担当,便也再找不到人了。

白归一在一块泥土里捉了几条蚯蚓,以它们为饵,前去垂钓。

忙活了一个黄昏,钓了三五条白鲢。那白鲢春食桃花,夏吃莲蕊,肉质鲜美、甜嫩。用来入菜煲汤,当真是美味。

第一次,众人吃的有滋有味,夜扶桑却一口都没尝,只是看着别人吃,颇有成就感。

绿珠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芸娘,你的手艺真好。”

芸娘低眉,不动声色看了白归一一眼才道,“今晚的饭菜都是郡马爷做的,我只是生火切菜,打了下手。”

此话一出,剩余几人不约而同看他,神色各异。反应最激烈的是绿珠,她突然脸色大变,筷子一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