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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64章 天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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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有两人走进了他的大门。前面那人一身青色衣衫,后面那人背着一只药箱,看起来是个郎中。

他从未想到自己家里会迎来这样两个人。为首那人正是白文传,他清矍高瘦、双目迥然、和善纯良,即使是对待一个孩子也谦和有礼,既不敷衍,又不托大。他看到孟尝行礼,“这位小哥想必是孟公子了。”

“我就是孟尝。”对孟尝来说,若是其他人,他也许还要较量一番对方的来意,不会承认的这般爽快,只是眼前这两个人皆是慈眉善目,他没有那般敌对,可是对于两人的来意还是有些茫然,“你是谁?”

白文传将一个木箱放在他面前,“这里是八百两银子。”

“银子?八——八百两?”孟尝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对这么多钱他先觉察觉到的不是激动与欣喜,也不是被这么大一笔横财给砸晕的茫然,他下意识觉得滑稽,这个人莫不是个疯子,来与自己玩笑的吧?

“你为何给我钱?”

“多谢小哥相救我家二公子。这是给您的酬谢。”

“你家二公子?鹿鸣?”孟尝终于反应过来,“他呢?”

“路途遥远,不好耽搁,已经离开敦煌归家去了。”

“这么快——”孟尝对离别始料未及,怅然若失。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期待着白归一的家人将他带走,可是没有人来,而当两个人已经决定好一辈子就这么过的时候,突然有人将他带走了。

他走的这般突然,这般干脆,这般决绝,竟然是告别都不曾给自己的。他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他啊。

闻听此言,他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你这次真听我的话啊,让你走就立刻走了——”

“小哥?”白文传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了。

“我不要银子,我不要银子——”孟尝有些魔怔了,不住自说自话。

“那你要什么?”

“我要我那只鸡,我要我那只鸡!”孟尝说着想起两人的初相遇,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一生,这是第三次流泪,第一次是他母亲死的时候,第二次是毛头死的时候,第三次就是今日。每一次都是生死离别,才能让这个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少年潸然泪下。

他哭着问,“鹿鸣去哪儿了?他到底叫什么?家又在哪里?我想以后去看他一眼。”

白文传也于心不忍,叹息,“相隔千里,恐难再聚,不说也罢。”

其实,凉州与敦煌哪里那么远?不过是得知了白重九要将白归一与失去的这五年完全割裂,所以他故意这般说罢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白重九不这般暗示,他白文传也懂,毕竟对于一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公子来说,落到市井,成为一个乞丐与街头混子,自然不是一段光鲜亮丽的人生经历。

是以要全力抹去给他带来的不良影响,不管是从今后性格与品质的养成来说,还是从外人对他的评价与看法来说。如此,方能全了白纸门的脸面,也为白归一的人生消去污迹,不被世人轻视。

白归一不懂,孟尝也不懂。懂的这些的人又不可能说透彻明白,于是才让两人彼此留下了心结,多年未解。

再次相见,犹如上次别离,都是一般的始料未及。只是一切都沧海桑田,两人都经历了一番人生巨变。

对孟尝来说,是进一步体会人间的冰冷与丑恶,于是人生已经堕落大半。

对白归一来说,是深切品尝俗世中的各种美好与诱惑。比如,亲情、友情、爱情,再比如,名利、信仰与初心。

白归一离开苍梧山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归家,而是前去敦煌,在苍梧山拜师学艺之时,在白鹿洞里翻遍了里面的每一本书,终于在一本书中发现一段记载,说是黄泉中有灵兽重明,是此河的水神,若是得到它的灵元,就能让人重见光明。

于是他就有了前往黄泉的准备,正好兰重火要去浮图塔,两人于是结伴而行。然后独自去了后山,凭借一己之力杀死了重明兽,获得了它的灵元,只是也灵力透支严重,且受了皮肉之伤。

后来还是兰重火等他等得久了,担心恐有不测,这才前去接应,于是将昏迷不醒的他扛回了浮图塔。

白归一将养半月有余,这才休养生息回来,再加上还惦记着那重明兽的一身灵兽之骨,于是忍着恶臭来到了后山,放了一把九幽业火,将那重明兽的尸体烧得个一干二净。

那火熊熊燃烧了七日才熄灭,山丘般大小的重明兽满身的骨骼化成了一根黑色的枯骨。其实说是骨头也有些不太准确,它更像是一根三尺长的竹棒,上面有竹节不说,自身还会瑟瑟发抖。

白归一从地上捡起那东西来回翻看,兰重火看那东西温润黝黑,却又非石非木,也有几分好奇,刚想去碰,却被他躲了过去。

“别碰。”

“为什么?你都碰了。”

“这东西会咬人。”白归一的话刚说完,那根枯骨就当真毒蛇一样咬在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识低叫一声,却甩不开那东西,或者说他就等着这诡异的一出。

枯骨里面缓缓伸出很多触手,那些触手接二连三刺入了白归一的胳膊,然后它就通体流淌着红色的幽光,就像是融化后的火山熔岩。

兰重火看的头皮发麻,刚想拿剑把那枯骨打落,白归一立刻道,“别动,它在认主。”

“认主?有这么认主的吗?我看这东西胃口大的很,非要把你浑身的血都吸干不可。”

白归一疼得冷汗淋漓,却也没有撒手,片刻后,枯骨似乎是吃饱了,触手蜷缩了回去,然后懒洋洋掉在了地上。

白归一的胳膊上有十多个被蚊虫叮咬过的痕迹,因了失血过多,他有些头昏,若是平时也有些危险,再加上他重伤后还未曾痊愈,这般献祭就更加命悬一线了。

好在这种灵物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能够感受到白归一灵魄的强悍,也不敢造次,于是他方能全身而退。

不过对白归一来说,也是失血过多,在地上坐下眼前直发黑,“不愧是灵兽的骨头,认主也这么强悍。可话说回来,你别看它刚才那般贪婪,可真是认过主以后,不仅忠心,还威力十足。”

“不会被他人所用?”

“嗯。”

“那它认主的媒介是什么?鲜血?还是灵?”

“两者都有。若是只满足一种,威力与忠诚度就要大打折扣。”

“极品灵器?”

“肯定。这东西不能被他人碰,否则还会咬人。”

“这哪里是灵器?跟只恶犬一样。”

“极品灵器向来世间难求,放眼整个玄门中这般水准的不超过两件,我若是有这般灵器加持,肯定如虎添翼。”

“我还以为你来找那重明兽的不痛快,只是为了星河呢。”

“原本也是。”白归一闻言心绪有些低落,“这不是前几天和如令说起来这重明兽,她才告诉了我用灵兽之骨做法器一事。”

兰重火知道,兰如令多半是担心白归一得知单纯的重明兽灵元并不能让苏星河眼睛复明,害怕他心灰意冷,有徒劳无功之感,才故意说起了灵兽枯骨用来锻造法器一说,给转移他的视线,他也不说破。

“还在纠结给星河治疗眼睛一事?”

“嗯。”

“你就不曾想过,这重明兽离如令这么近,若是只它的灵元就能让星河重见光明,她如何会等这么久?”

“那还要什么?”

“我也不知。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是明白的,若是星河眼睛还在,此事还容易一些。可他眼睛已然被毁,重见光明一事恐怕困难重重。”

白归一听了心情更加沉重,一连几天都不是滋味。

两人结伴同行,一路朝东。在华容山脚下,白归一终于决定好了把那根灵兽之骨打制成何物。

兰重火一早起来就看到他拿着一把黑色的算盘在雕琢润色,“你怎么弄成这么个样子?我可没见过谁的玄门法器是个算盘的。”

“我也是才想到的。做成算盘顺手不说,而且我们家里又是做生意的,也应景。这灵兽枯骨昨天已经被我做成了命盘,等到以后我收服一些厉鬼怨灵,将它们用流离净火炼化成乾坤子后就可以串在上面。”

“你炼化厉鬼怨灵做什么?”

“人体内的灵力是力,厉鬼怨灵体内的戾气也是力,将它们炼化以后储存起来,就能随时借燃魂术为我所用。

“符咒术法比剑术需要更多的灵力维持,所以玄门中人很难打持久战,且每次降妖除魔后就要灵力折损,元气大伤。我们白纸门的燃魂术使用的并非是施咒者自身的灵力,而是借用外来的鬼戾之气为自己破阵杀敌。”

兰重火问,“这么投机取巧?”

“这么说也不算错。这燃魂术无形中弥补了玄门术法中最大的一个不足。你别看那些玄门术士都挺看不上我们白纸门的燃魂术,其实私下里觊觎的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