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一马当先，李斯紧随其后。
他俩算是潜入公司内部，坐电梯比走楼梯保险…….不过根本原因是李斯懒的爬楼。
二人来到电梯口，有人正乘电梯往下走，眼看就要到达一楼。
秦队和李斯很默契的分散两边，藏到柱子后头。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听脚步声，大概走出来四五个人，聊得很投入。
“既然这样，就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上次的合作非常愉快…….”
李斯绕着柱子慢慢移动，确保那些人没发现自己。另一边，秦队已经伸出一只脚卡在电梯门缝，不让它关上。
快走！秦队用眼神示意李斯。
李斯迈出一步，突然听到身后那群人说了一句话。
“之前陈桑去了你们那边，后来怎么样了？”
秦队也将这话听在耳里，面色变了变。
他和李斯对视一眼，迅速改变策略。
李斯回头，跟上从电梯里出来的人。而秦队则闪身进入电梯，拍下二十七楼的按钮。
电梯合上的前一瞬，李斯做了个【给我打电话】的手势。
秦队微微点头。
电梯开始向上移动，李斯则向门口走去。
那些人在公司前的空地上短暂停留，握手告别。
李斯观察他们的样貌。
三个穿西装的职员，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为首。
他们面前则是一男一女，都在四十岁左右，笑容和蔼，穿着不起眼的运动衫。
贸然出去一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李斯环顾四周，看到了半开的天窗。
天窗离地大概四米，他助跑一小段距离，然后起跳，右手刚好勾住窗台。
这就够了。
他用手指力量将自己轻轻拉起来，从天窗翻出去，整个过程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李斯选了辆轿车藏好。
“……那么就这样，其他的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
李斯脸一黑，这帮人竟然已经聊完了，他错过了最重要的一段。
公司职员鞠躬后往回走，而那一男一女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打开手机，似乎是想叫辆车。
日本也有打车软件，其中使用率最高的叫【mobility】。
李斯偏过头，看到一辆出租车向这边慢慢驶来。
他眼睛一眯。
……
小岛太郎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奇怪。
地图显示，自己叫的出租车已经到了附近，却迟迟没出现在眼前。
同伴纪子明显不耐烦，伸脚踢飞一枚小石子。
那颗石子滚到路中央，然后被轮胎碾过。
“哎呀，终于来了。”
小岛收起手机，和纪子一起上车。他坐副驾驶，纪子坐后排。
司机很年轻，而且帅气的过分，让人怀疑是不是艺人。他们一上车，司机非常热情的开口：“欢迎！”
小岛点点头，心想这人口音是不是有点奇怪。
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往前开。过了一会儿，小岛和同伴纪子都发现不对劲。
司机怕不是个新手，有时候明显超速了，有时候开得歪歪扭扭。
小岛累了一天，本来状态就不怎么好，此时在车厢内晃来晃去，面色发白，仿佛马上就要吐了。
“喂！你这家伙，能不能开稳当一点！”他忍不住开口呵斥。
司机紧紧盯着前方，一转方向盘。小岛又被晃了一下，这下是真快吐了。
他勃然大怒：“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那个年轻过分的司机斜了小岛一眼，然后说：“八嘎牙路。”
小岛怔怔的看着司机，纪子的反应也差不多。
日本出租车以服务好着称，他俩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司机骂人。
沉默两秒后，小岛反应很激烈，抬脚猛踹车门：“我要下车！快放我下去！”
谁料这个司机仍然不管不顾往前开，而且逐渐提速。
幸好现在不是晚高峰，街上没有什么车，连行人也很少。出租车横冲直撞，小岛的心也逐渐提到嗓子眼。
汽车后轮已经开始尖啸，小岛怕极了，伸手想抢方向盘。
但想到可能会酿成事故，又不敢动手。
他可不想被自己的愚蠢害死。
纪子声音发颤：“喂，不会吧……”
小岛扭头一看，也吓呆了。
只见车头一转，出租车竟然直冲向护栏，而护栏外就是海。
两个人全都尖叫起来，小岛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巨响并没有出现。
小岛颤巍巍睁开眼睛，发现司机在最后关头让车重新回到大路上。
这一来二去，小岛都快神经衰弱了。他用恳求的语气，有气无力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绑匪？还是单纯的飙车党？
他没空思考这些问题，只想让这个疯子赶紧停下来。
司机，也就是李斯把手伸进兜。
小岛眼睁睁看他掏出一个手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一行字，翻译机发出机械的声音：
“我们来聊聊吧。”
果然不是正经司机。
小岛沉着脸，在后视镜里和纪子交换眼神。
他们做出了那种事，早就有被警察找上门的准备。教派里也专门有人教他们怎么应付刑警，但是……
李斯不耐烦了，猛踩油门，出租车向一个消防栓直撞过去。
小岛吓的脸色发白：“好好！你想问什么？”
但是这人跟个疯子似的，如果是警察，他就把方向盘给吃了！
李斯又开始单手打字，他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刚才你们从保险公司里出来？都聊什么了，说给我听。”
小岛不敢不从：“我们先说了上次去夜总会的事，纱织小姐真的非常……”
李斯叹气。
小岛反应很快，立刻跳过所有无关内容：“我们和保险公司有个交易！”
李斯扭头盯着他看，小岛冷汗直流：“看路，求你看路啊！”
李斯这才移开视线，然后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提到了【我们】，那是指什么？一个组织？”
小岛心里一跳，嘴硬说：“不，就是说我和纪子两个。”
李斯哦了一声，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慢慢展开一张纸做的面具。上面是一张写意的笑脸。
小岛呼吸一下子急促，他猛的低头在包里翻，自己的面具果然找不到了。
“水归祭？海中神明？还有……”
对方每说一个字，小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因为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了解多少。
“行，看你的反应我也知道答案了，那咱们继续。”
李斯逆向行驶，避开一辆车，那辆车司机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保险公司有个姓陈的年轻人，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