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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赵南姜本来决定这次一定要和周语离婚的,但是刚刚的抢娃大战让她既愤恨又无力。

如果自己和周语离婚了,不仅会被扫地出门,而且将陷入争夺小豆子的大战之中,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孩子。

所以,她决定了,要留下了,她要周家永无宁日,有时候退一步并不会海阔天空。

周家人没有想到赵南姜会来这么一出,还以为这次她回来抢孩子是为离婚做准备的。

赵南姜目光沉沉地看着院子里的人,周家人都长得不丑,个子高,皮肤白,但是太过于算计了,不过他们算计她这个外人,自己一家却十分团结,只是不知道这种团结还能持续多久。

赵南姜手持菜刀,在周家人身上扫了一圈:“上次你们抢我的工资卡,那工资卡现在在哪里?”

周全估计是被赵南姜这副架势吓到了:“赵小北手劲太大了,工资卡被他折断了!”

难怪她工资卡里的钱没有少,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懒得理他们,她随手把菜刀往地上一掷,转身往二楼去。

她和周语的房间在二楼,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她先是洗了一个澡,然后把卧室收拾了一下,周语的衣服用品全部被她扔到走道上。

老太婆肩膀上被砍了一刀,虽然是被刀背砍的,但是也已经见了血,一家人带着老太婆去了医院,独留小豆子一个人在家。

院子里空荡荡的,小豆子已经止住了哭泣声,他听到楼上的动静,便迈着小短腿上了楼,正好看见赵南姜在把周语的衣服往地上扔。

小豆子立刻像炸了毛一般:“你为什么丢我爸爸的东西啊,我让我爸爸打你哦。”

赵南姜本来干得热火朝天,听到小豆子的话,一把把他扯入卧室,扔在床上,剥下裤子,连着用手拍了十几下他的屁股。

小豆子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呆了,直到屁股上传来了剧痛,他才哇哇大哭起来:“你这个女人,你敢这么对我,我让爸爸、爷爷奶奶打你哦。”

赵南姜任由他胡言乱语,继续在他的屁股上打,只打得整个屁股都肿了起来。

小豆子终于求饶了:“妈妈,不要打了,我错了,不要打我了。”

赵南姜这才止住了巴掌,把他拉到地上,蹲下身子与他对视:“小豆子,我是你妈妈,如果你再说这种话,那我就不是只打你屁股了,记住了吧。”

小豆子眼泪汪汪:“记住了!”

赵南姜就让他站在一旁,自己把周语的东西扔完之后,把卫生做了做,卧室瞬间就亮堂了不少。

这时,她点的外卖到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可怜兮兮的小豆子:“妈妈点了外卖,你要不要吃。”

“我吃!”小豆子早就饿了,这一上午的,家里闹了这一场,没有任何人记得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是会饿肚子的。

赵南姜点了汉堡鸡翅。

小豆子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兴奋得两眼发光,爷爷奶奶、爸爸从来不让他吃这些东西,说是不健康,每次他看到电视上汉堡的广告,都馋得流口水。

赵南姜看着他抱着汉堡啃,自己慢悠悠地吃着薯条:“下次你再骂我,就别想再吃汉堡了!”

一个棒子,一个甜枣,只要赵南姜狠下心,她有一万种办法对付周家人,包括小豆子,她可是以优异成绩从师范毕业的,她的心理学是全系最高分。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都不骂你了,你还给我买汉堡好不好?”小豆子舔着笑脸看着她,嘴角都是芝士,这样的孩子才是正常的孩子。

“只要你听话,妈妈会带你去外面吃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你吃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骂人,不能打人!”周家人向来抠搜得很,一年都去外面吃不了一顿,在家里也是能节省就节省,可是周家其实并不穷,两老都有退休金,周语周全也有工作,但是就是要把日子过得苦嗖嗖的。

小豆子眼睛都亮了:“那我可以吃披萨吗,我还没有吃过披萨呢?”

“只要你做到妈妈说的,你就能吃到。”

“妈妈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

小豆子吃饱之后就有些昏昏欲睡,赵南姜抱着他去洗了一个澡,回到房间关上门,开了空调。

在周家,空调就是摆设,就算是四十多度,他们也是不会开空调的,但是周家人又好面子,邻居们都装了空调,他们必须也要装!

老太婆的肩膀受伤了,但是因为节约钱,她坚持不要去医院,就去巷子口的小诊所包扎了一下,等一家人回来了,老太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空调外机在响,脸一下子就白了,推了周语一把:“快点,快点,你媳妇开空调了,赶紧让她关掉。”

周语知道开空调就是要了老娘的命,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去,刚走到楼梯口,看到走廊上堆了一堆衣裳,有的都滚到楼梯上了,都是他的衣服被子,还有刮胡刀,牙刷......

周语简直要气死了,上楼之后猛烈地拍着门:“赵南姜,你这是干什么?你回就回,为什么把我的衣服都丢出来。”

只睡了一会就被吵醒了,小豆子也被吵得翻了一个身,赵南姜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起身拉开门,一拳打在周语的鼻梁上:“滚!”

周语瞬间就感觉一股热流流了下来,然后就看见门在他面前砰地关上了,他脑袋都蒙了,刚刚赵南姜拿刀把老娘砍了,他没有在意,但是现在,他一拳被赵南姜打得流了鼻血,这怎么忍得了:“赵南姜!你给我开门,看我不打死了,连我都敢打,你不想活了。”

周家的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吸取教训。

赵南姜重重地打开门,一脚踢在周语的腰上,没有再攻击他的脑袋,两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周语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依靠巨大的本能拉住了扶手,他只怕会滚下楼梯。

腰疼,两个肩膀就像裂开了一样,赵南姜一个小娘们,怎么这么大力气,他疼得冷汗直冒,却还是大喊道:“赵南姜,你这是不想活了?”

“来啊,我看你怎么让我不活。”赵南姜穿着以前宽松的睡衣,身上的皮肤白得发光,眼神冷得如寒冰一般。

这样的赵南姜对周语来说十分陌生,不仅陌生,也非常讨厌,虽然她瘦了好看了,但是却脱离了他的控制,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挣扎地就要上前教训她。

赵南姜就知道周家人绝对不会长教训,一把扯过周语衣领,用力地把他往地上一摔,这一摔,让她都惊讶了,自己的力气竟然能够摔得起一个成年男人了。

周语直接被摔懵了,整个后背巨疼,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赵南姜手上的木偶一般。

这时楼下的人都听到了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周全见赵南姜把周语压在地上,转身就要去拿东西。

赵南姜用膝盖抵着周语的脖子,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周语瞬间感觉自己半边脸都肿了,不仅脸肿了,牙齿都松了。

周全拿了一个实木的小凳子就要上前。

赵南姜又是一巴掌打在周语的脸上,冷冷地看着周全:“你只要上前一步,我就打他一巴掌,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巴掌快!”

这一次周语真的感觉自己的牙齿掉了,他吐出一口血,血里夹杂着牙齿:“周全,不要动!”

周语知道赵南姜说的绝对不是假话,说不定自己今天就要被她打死在这里,这个赵南姜是中了邪吗?以前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现在竟然粗暴得像个野人。

周全见周语吐了血,又气又急,直接掏出手机:“赵南姜,我报警了!”

赵南姜劈头盖脸又给了周全一耳光:“你报警啊,这算是家暴,我顶多被拘留七天,等我从警局出来,你们每个人都活不了!”

周全被赵南姜的气势吓到了,拿着手机迟迟不敢拨出去,现在的赵南姜就像一个亡命之徒。

老太婆被伤了肩膀,周依也被赵南姜打了,她们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出声。

老公公却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一个儿媳妇,竟然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小赵,你像什么样子,打老公、打婆婆、打姑子,你这是干什么,亏你还是老师,简直就是个泼妇!”

这个老公公,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当过书记,官不大,官威倒是足得很,最喜欢的就是教训人。

“你个老匹夫,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最好别惹我,惹了我,连你一起打。”赵南姜最讨厌他那副装大领导的模样,现在,她已经不会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以前,她讨好所有的人,所有人都把她踩到泥里,那么现在,她要换一种活法。

老公公真的被她气到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还是周语接过话头:“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搬到别的屋子去,以后,你们所有人都对我客气一些!”赵南姜垂眼看着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周语。

周语的脖子被赵南姜的膝盖骨抵着,呼吸艰难:“好,我答应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她再说,他们周家这么多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赵南姜?

赵南姜松开了周语,没有和他们废话,直接回了卧室,小豆子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赵南姜有些惭愧,她要换个活法,只能用最粗暴的无力打破现在桎梏,这一切,都在小豆子的眼前进行着,她学过幼儿心理学,知道这些对孩子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

“妈妈,你学的中国功夫吗?”小豆子竟然没有了任何惧怕,自从妈妈给他吃了汉堡包,而且答应以后还带他去店里吃后,他就完全是妈妈的人了,而且妈妈好厉害啊,所有的人都打不赢她。

赵南姜有些意外:“妈妈和爸爸打架,你不害怕吗?”

小豆子摇了摇头:“不害怕,妈妈真厉害,妈妈能教我武功吗?我也要像妈妈这么厉害。”

赵南姜坐到床边,把小豆子抱入怀中,对于小豆子她是愧疚的,因为老师这份职业,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学生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即使她任劳任怨,学生也不领她的情,儿子也怨恨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妈妈教你,下次我带你去拳击馆,看妈妈打拳。”

“好!”小豆子欢快地鼓掌。

赵南姜抱着他躺到床上:“来,继续睡觉!”

......

小诊所的医生没有想到周家的老太婆刚来过,儿子又鼻青脸肿地被扶了过来。

“医生,我这颗牙齿能安回去吗?”周语手上捏着一颗牙齿,牙齿还带血。

医生愣了:“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吗?”

“不,不是,我自己摔的。”周语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被媳妇打成这样的,否则他们周家都要成为全村的笑话了。

“我这里是小诊所,装不了牙齿,你们去牙科诊所看一下,最好去大医院,牙齿不比其他,金贵地很。”

“那,大概多少钱?”

“最少1000块吧,大医院估计会贵一些,还要看牙齿的材质。

一千块,周语觉得这简直是在割自己的肉:“我脸上的伤没事吧,肩膀和腰上都很疼。”

医生解开他的衣裳验伤,见他肩膀和腰上都青了:“你这受伤很严重啊,还是去大医院看一下吧。”

大医院花钱如流水,周家人才不要去当冤大头,周语忍着疼痛:“都是外伤,你给我开点药就成。”

这小诊所就开在村子里,对周家人的秉性也知道些,大家背地里喊他们是守财奴,医生也就不劝了,给他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就让他们回家了。

短短一个上午,周家全军覆没,就周全和老公公没有挨打,但是他们慑于赵南姜的气势,并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家,他们不敢在院子里说话,怕赵南姜听到了又来找他们麻烦,就直接去了两老的房间。

周语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周全替他上药,看到那些伤,气得咬牙切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赵南姜这么厉害,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

周依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突然开口:“她是不是也听说了拆迁已经确定了?”

城中村拆迁,因为周家有宅基地,到时候不仅要分房子,还要分钱,当初,他们结婚之后,周家为了领村里的补助,就让赵南姜把户口迁了进来,如果真的要拆迁,她也能分到房子和钱。

老太婆腾地站起身:“难不成她还想分拆迁款?”

周依的头发被赵南姜抓掉了一把,现在头皮还疼:“到时候村里肯定会让她签字的,你敢不给吗?”

“她凭什么签字啊,她是儿媳妇,这房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周全一边替周语涂药,一边说:“大哥,你呢,你怎么想?”

周语的媳妇是独生女,娘家环境优渥,虽然已经和周语结婚了,但是常年都带着孩子住在娘家,更不可能把户口迁到周家。

周依的老公虽然住在这里,但又不是上门女婿,所以也没有迁入周家。

现在,要拆迁了,周语和赵南姜占了两个人头,周依和周全只有一个人头,而且他们的孩子户口都不在周家,周语的儿子小豆子也要占一个人头,那么周语一家就能占三个人头。

周语自然明白周全的意思,便安抚道:“要不趁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你让弟妹把户口迁进来。”

周依在一旁应和:“那我是不是把彭友的也迁进来?”

老公公突然开口:“彭友是个女婿,他又不是上门女婿,凭什么迁进来?”

“爸,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儿媳可以迁,女婿就不能迁,你这不就是重男轻女吗?”周依从小泼辣惯了,怎么受得了这个气。

“你户口在娘家,我就不说你了,到时候房子你是别想,分点钱给你,你倒贪心啊,还想把彭友也迁进来。”老公公唾沫横飞:“你这些年住在娘家,有给家里拿一分钱吗?吃娘家的,住娘家的,现在还要贪娘家的钱。”

“爸,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没有给你买保健品吗,没有给我妈买衣服吗?玲玲住校,彭友常年不在,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周依真的没气到了,结婚后一直住在娘家是让她十分骄傲的事情,这代表她在娘家受宠,现在自己的亲爹却和自己算账,她顿时觉得这些年的快乐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