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德公公还想接着给自己洗脑，慕蓁蓁刻意打了几个呵欠。
“对不起啊德公公，我这病刚好，容易犯困。没事，您接着说，不用管我。”
现在慕蓁蓁可是最有可能扑倒王爷的人，没有好的身体谈何扑倒？
德公公可不敢耽误她休息，主动将桌上的碗筷收走。
“别动！放着我来，姑娘你的手可不能拿来干这种粗活。那我就走了，蓁蓁姑娘好好休息。”
慕蓁蓁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乖顺点头，送别了德公公。
等到关上门落了锁后，脸上的笑意敛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要她爬床是吧？
没问题。
等她拥有能成功吃了就跑的实力后，一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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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慕蓁蓁在阳春一日三碗药的监督下，彻底恢复了健康。
养好了身子，她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之前辛苦画完的样稿被池璟晔没收了。
慕蓁蓁当晚哭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地熬夜画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换了个地方，拿工具撬开了床底的两块砖，将画稿藏到了这里。
平安无事过了几天，慕蓁蓁又打起了出门的主意。
还未等她说完原因，池璟晔直接拒绝了。
“太医说你身体底子差，不宜出门吹风。你要买什么东西跟蓉嬷嬷说便是。”
慕蓁蓁没再挣扎，垂眸认真磨起了墨。只是那一天开始，没再露出任何笑意。
这么几天下去，池璟晔心中愈发烦躁。
都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怎么这女人还不死心？
自己这王府有什么比不上外头的，非要出去伙同外人对付自己？
谭圆看着主子闷头喝酒，忍不住插了句嘴：“其实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蓁蓁姑娘不像是细作。往日里她对王爷的文书信件，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谭方过去几日一直在外调查慕蓁蓁的来细，听到谭圆的话不置可否。
“不是说贫农之家未曾读过书么，既然看不懂字谈何偷看机要信件？”
池璟晔抬眸睨了谭方一眼。
蠢货。
就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画功，就算是当代名师龚翰翮见到，恐怕都会赞叹有加、甘拜下风。
慕蓁蓁能是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的贫农之女？
只是这事是有点蹊跷，谭方执掌暗卫多年，查案暗访从没让自己失望过。
居然连他都查不出来慕蓁蓁身世的异常之处？
这倒是出乎池璟晔的意料。
谭方见王爷若有所思，还以为是赞同自己所言，拱手出了个主意。
“没想到此女心机如此之重，竟然在王府里忍了两个月都没露出马脚。王爷，属下有个不成熟的主意。”
知道不成熟你还说？
池璟晔又睨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说话的意思。
“近日朝中李阁老、刘相等人都着急想知道，柳州节度使的人选，好先行一步布局。今日王爷不是正好请贤王过府商议……”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往日里但凡商议要事池璟晔都是屏退了众人。
就算那慕蓁蓁真是个细作，那她也无从得到消息能传给背后的人。
想必这也是，她能这么久都不露马脚的原因。
但要是王爷假意已经将慕蓁蓁视作自己人，信任有加任何事都不再防备呢？
她得到此等重要的消息，岂会不找机会跟背后人复命？
谭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特别好，看向王爷的眼神带着隐约的兴奋和期待。
池璟晔挣扎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两月以来，他目光停留在慕蓁蓁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每隔不到两日，就会在梦中与她紧密相贴。
饶是对感情再寡淡、再抗拒，池璟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慕蓁蓁动了邪念了。
她锁骨处上次被他留下的红印淡去不见，但是他却总觉得，那个印记已经牢牢烙印在了她身上。
那是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
慕蓁蓁，是他的。
就算她真的是别人送来的细作又如何？
打断腿，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就是了。这样总没办法背叛自己了吧？
看着王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森寒意，谭方谭圆控制住自己微颤的四肢，垂眸屏气。
看来如果这次慕蓁蓁没有经过王爷的考验，一定会被王爷折磨得死去活来。
真可怜，那些背后之人哪有本事能跟王爷作对？恐怕慕蓁蓁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她了。
谭圆对慕蓁蓁颇有好感，每日来书房这个小丫头总会对自己甜甜一笑，比白雪那个下巴朝天的变脸怪好多了。
希望她这次能逃过一劫吧。
***
次日，板着脸研磨的慕蓁蓁刚想打瞌睡，便听到身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
“慕蓁蓁，还想出府么？”
“当然想！”慕蓁蓁想也不想地秒回，随即带着怀疑问：“不会又是上次那种跟着您去诏狱的出府吧？”
素材反正已经有了，她才不想去那种地方受罪呢。
这种形式的出府，又不能偷偷去仙池书坊，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还是省省吧。
池璟晔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那双水灵的鹿眸中看透她的内心。
“呵，没用的东西，当本王稀罕带你出府？”
“没用的”慕蓁蓁微微瘪了瘪嘴，不敢反驳。
“你这几日给本王脸色看，不就是为了想出府透气么？本王准了就是，明日本王要去京郊大营，左右用不上你，你爱出门出门。”
惊喜来得太突然，慕蓁蓁不敢置信地眨巴眼睛，更加卖力地研起磨来。
“多谢王爷！”
池璟晔可真是大好人呐！
想到明天就能去仙池书坊，慕蓁蓁几乎将自己光明的未来全都脑补个遍。
先去找到老板应聘成功，赚得盆满钵满，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再也不用苦兮兮地当个小丫鬟伺候人了！
慕蓁蓁眉梢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也压不住。
却没发现，她笑得越灿烂，垂眸看文书的池璟晔越是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一暖一寒诡异的氛围被前来禀告的谭圆打断。
“启禀王爷，贤王来访，说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