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想不明白渺渺塞这个东西给他做什么,但是看着不像是无用的,类型颜色整理得很认真,他郑重其事收了起来。
大概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东西真的能用的到。
修整完之后,司徒渊起身拿剑,“跟在后面,遇到情况记得告诉我。”
陆景初一脸认真:“好的大师兄!”
为了防止踩阵法这种低级错误再次发生,他们把阵术半吊子黎央安排在最前面。
原话是这样:“你就算不会解总能看出来阵法的存在吧?”
黎央不理解:“你们看不出来?”
一群剑修疯狂摇头,他们只会一点攻击类型的剑阵。
黎央:…她觉得剑修得加强一下其他方面的素养,不会解就算了,最起码要认得出来吧?
…
息尘越往前走,就越发觉得脑海里的声音活跃。
自己确定不会再次被他蛊惑,因为他并没有想杀人的欲望,但是真的很烦。
他脚步顿了顿,拿出一个木鱼放在地上,席地而坐,摆好姿势。
他想了想,心平气和道:“你爹死了。”
残魂:…
息尘不怎么会骂人,因为他小时候被了无方丈带回天尽山,方丈不让他说脏话,他说造口孽犯妄言会有损功德。
但是他能卡bug。
而且不会骂人可以问候对方亲属。
于是他一边问候脑海里残魂的祖宗十八代,一边闭着眼睛敲木鱼企图给自己加功德。
说实话有用的,没过多久残魂就自闭了,非常好,息尘捡起木鱼要走,忽然感觉到它又开始亢奋。
他打算起身的那一刻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青年。
魔祖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眸子里掩盖不住的兴奋,仿佛饿了很久的狼突然看到猎物。
没想到放了个傀儡过来玩玩还能有这种收获。
他当初被打散的…残魂。
本来以为找不到了。
息尘看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这种不安类似于小时候他第一次被残魂控制的时候。
天尽山对外的说法是,息尘乃是这一届佛子,天生佛骨引得真佛垂怜,指引了无方丈找到了被拐走的他。
其实不然。
佛骨这一点确实是真的,但他并不是被拐,了无找到他也不是因为佛骨,是因为怨煞之气。
息尘生长的地方群山环绕,翻过山一个音,三里地一个调,他小时候喜欢疯跑,什么都说什么都学,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直都挺好的,直到他儿时被残魂附身。
他当时没有修炼过,毫无反抗之力。佛骨是至纯至净之物,确实能压制邪魔,但同时又是大补之物,而且他并不会用。
他在邪魔眼中就是一个身怀巨宝的孩童,吞吃了佛骨能省百年苦修的那种。
天尽山邻近陨仙河,息尘儿时生长的地方也在那附近,残魂附身的时候他失去了一段记忆,等再醒过来就只看到漫山遍野的尸体。
残魂控制他的身体杀了附近所有活口。
自己的手当时正插在一个小孩心口,对方似乎还有一口气,死死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慌乱抽回手,尸体落在地上,重重的一击。
好像落在了他的心上。
无故惨死的人太多,怨气弥漫,被出山的了无看到了。
于是他超度了冤魂,带他上山修行,渡他出梦魇。
再后来,十多年苦修,息尘的执念也是超度世间所有冤魂。
他不希望再有无辜死去的人。
他说他在为自己赎罪,尽管方丈告诉他此事非他之过。
局外人被时间冲淡记忆,局内人却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他困在了过去,当息尘睁开眼对上那个孩子迷茫单纯的眼睛时,他大概就生了心魇。
残魂强行剥离对他身体有损,而佛骨又天生克邪魔,于是了无想办法将这点残魂封印在他体内,通过他额头那朵火纹。
和尚额间火红色的痕迹加深,隐隐感觉在跳动。
魔祖抽出的一魂控制的傀儡肉身站在不远处,黑色描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极有压迫感。
云琢的脸看着有些清瘦,眉眼清隽,有股淡淡的疏离感。
尤其在魔祖控制这副躯体的时候,看着更危险。
他面上带这些玩味,他现在也不是本体,不好融合,但是把人带回去还是可以的。
这种重要的事还是找个靠谱的地方好些。
他看着面前的和尚,笑得越发恣意:“小和尚,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他不等对方回答,补充道:“当然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只是问一问。”
答不答应都没关系,他说要带走,那就必须走。
息尘握住伏魔杵的手紧了紧,他不是面前之人的对手。
秘境内大部分人都遇到了魔修,此时打得如火如荼,有胜有败。
而且更让林行溪在意的是,里面已经出现死伤。
他看着远处忙活大半天一点效率都没有的长老,自己先急疯了:“什么时候能好?!一个落点而已那么慢吗?!”
工具人一边忙活一边回复:“院长,这个东西只有上一个布阵的人知道具体情况!我能新建一座落点,但勾连不上上一批传送符,如果想让里面的弟子出来,只能把这座落点恢复如初。”
但是把一副烂摊子恢复如初比重新选址新建难多了。
这是凌家自己养的长老所绘,不外传,不久前抓住的那几个人死活说自己是无辜的。直接严刑拷打像是在逼供,更别说问出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林行溪看着里面越发焦灼的场面,猛然站起来,“带路,我亲自去问。”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禁术,就算他们当中真的有人无辜,总不能为了这几个人把上百弟子的安危置之不理。
思长抉几人看着碧海天照的画面,不是特别急,一则急没什么用,他们进不去;二则里面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至少厉害的魔修都被控制起来了。
直到他们看到了息尘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