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不要跟着钱德勒他们造反，人间已经保持这种秩序长达几千年。”
斯壮尔好像很痛心的样子拜倒在万大海面前。
万大海理解他所说的。
废主派，顾名思义就是废掉神主。
然后保持阿尔法人和厄斯人之间的主仆关系，或者说是游戏玩家和游戏角色的关系。
换言之，就是为了和平而不去做反抗。
是一种大发善心的奴性行为。
万大海要做的，并不是废主派或钱德勒领导的敬主派所想要做的。
万大海自打失忆后睁眼看见所有厄斯人的“代码光束”后就是这么想的。
自己要解放厄斯人，让他们不用受到“木偶线”或者“代码光束”的限制，过上自己的生活，寻找自己的意义。
这是多么宏大的理想。
既然自己被称之为厄斯之神，那么就要做点实事。
多年后的万大海想到他这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而此时的万大海信心满满，尤其是能够让废主派的人臣服。他相信他能够利用钱德勒想当神界之王的想法，来达成和实现自己的目标。
“你这是中庸，或者是奴性，我已经知道人类所受到的限制和苦难，怎么会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您若执意这样做，就该知晓厄斯人的人性之恶，您会后悔的！”
厄斯人的人性之恶？
万大海作为人生经验只有两个月的男人，唯一见识的人性恶也就建立在徐小婷他们的身上。
而论起人性之恶，她徐小婷又算什么呢？
那是万大海所想象不到的。
总体而言万大海是个善良的人，并且过分善良。
“一旦厄斯人脱离了光束的控制，现在的社会基础就变得不稳固，人们会变成最坏的样子。可以说整个厄斯星球的上层建筑和运作规律都是由神界组织和建立的。”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重塑整个社会，让社会变得不再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都自由平等地活。”
“您不可能建立乌托邦、理想国。神界早就尝试过了，那结局是人间地狱。”
“哦？”
万大海此时没有将斯壮尔的话完全听进去，而是沉浸在自己改造世界的宏大想象之中。
邦妮此时说道：
“如果钱德勒成功登上王位，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在厄斯星球的改造。”
“小妮子，你说可不管用，就算亲王钱德勒说了也不算。你们在厄斯星球上过了这么多年，好的没学上，坏的倒学了不少。”
斯壮尔看起来有点不屑他们敬主派。
“你们叫敬主派，真的敬神主吗？如果真的尊敬，怎么不把你们那龌龊的心思公示于他呢？”
龌龊心思？
万大海清醒了不少，斯壮尔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看来对钱德勒和邦妮，自己也要有点戒备之心。他一直以来都是信任中带着怀疑，而斯壮尔的话无疑给了他很大的启示。
想想这两天求邦妮购买能源装置和知识宝库，透露了她一些信息，实在是有点轻率。
不过如果不通过她，万大海几乎是没有门路去买到的。
只能一边依附于他们一边再做打算。
利用，只有相互利用才能成事。
“神主，我走了，你以后或许会看到我的同类，但你也许再也不会看到我了。我已经失望了，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斯壮尔背转身体，朝最空旷的那个角落走远了。
万大海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十分悲伤。
这个人可能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他无法选择这条道路，他要选择的是第三条道路，既解放厄斯人、建立新秩序，又要保证自己和所爱之人的自由和安全。
万大海知道很难，也充满危险，但自己必须走这条路。
此时天空突然阴了，大雨如豆狂下在万大海的身体上。
“神主？我们回去吧。”
邦妮全身都被淋湿了，劝说万大海回去。
“你先回去吧，别被冻坏了。”
已经九月了，天气有点凉，万大海怜香惜玉地说。
万大海沿着道路往前走，想到达更远的地方，但总是走了很远之后又回到这个广场。
他疑惑，于是重复一次，结局还是一样。
他不相信，于是再重复一次，又回到了原点。
他终于明白越执着想要走远，越会陷入怪圈，永远也走不出来。
或许自己拯救人类的计划，也是一个怪圈，可能永远都达不成自己的初心使命。但是他总要去试一试。
万大海在雨中盲目地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鹊巢。
“大海，你怎么淋成这样？”林若芊担心地问，并拿过来了毛巾。
万大海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全湿的，抱住了林若芊那干燥玲珑的身体。
“学姐，你说我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万大海没别的想法，只是想问问，被鼓励鼓励。
“当然。一切事你都会做得很好。”林若芊像个大姐姐一样拍拍万大海的背，温柔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
感受着林若芊身体的温度，万大海身上的混元之气和蓝色杂气又开始运作，他想到好久没让学姐年轻年轻了。
于是他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搂着林若芊盈盈一握的纤腰进了房间。
万大海头发上的雨滴流到了林若芊的脸上，好像是她的泪滴一样。
万大海将这“泪滴”用嘴唇吻干，又渐渐把唇移到了林若芊的唇上。
“大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换到平时，万大海早就把自己全身上下蹂躏一遍，怎么今天这么纯情，还吻她脸上的雨滴，像言情电影一样。
“我想说，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万大海动情地说。
“你放心，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海的。”林若芊虽然不知道万大海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很自然地回应着。
听到这里，万大海心中的情感汹涌而来，他疯狂地吻着林若芊，吻到对方几乎窒息。
万大海似乎在吻中获得了力量，他不再悲伤，而是将大手轻轻挑逗着林若芊，让她也如入迷境。
二人相互配合，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