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昨晚才提到某人,某人翌日就上了门。
一上来就气势汹汹:“不错啊,听说王妃最近和端王妃玩的很愉快呢!”
这样的萧彩蝶江欣月见过,第一次在灵州府衙见到她,冷漠疏离,看透一切,不屑一顾。
这丫头受了什么刺激了?
赶紧让柳嬷嬷送上她爱吃的肉干和果汁,微微一笑:“今日谁招惹你了?好不容易出趟宫,还绷着脸。”
萧彩蝶看到好吃的,才脸色稍霁,“哼,本姑娘很快就要被指婚了!”
江欣月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端王妃有个纨绔庶弟,太后有意为我们俩拉郎配。”
“武朗宁?”这个武朗宁可是被捧杀养大的废柴,整日花天酒地,院中无数美妾。
太后竟然会把萧彩蝶送进这等魔窟,未免也太恶毒了。
萧彩蝶喝了一大口果汁,觉得不爽快,要柳嬷嬷拿桃花酒:“你二姐什么时候嫁过来,她酿的酒醇香甘甜又醉人,比京城佳酿好百倍!”
“我二姐可不是给你来酿酒的,不过么,我已经置办了酒作坊,等匠人齐全了,就该出新酒了。”江欣月看了她一眼,见她闷头吃肉不说话,又说道:“这事儿你大哥绝对不答应,你不用担心。”
“笑话,我担心什么?要担心的是太后,我正在想着是先毒死那纨绔,还是先送那老女人归西!”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话可不兴说!”柳嬷嬷赶紧让兰草把门给关严实了去外面守着。
“怕什么,难道你家主人没这个心思?”
萧彩蝶看向江欣月,“说你呢,那老东西为老不尊,整日想着除掉你们夫妻呢!让端王妃多上门来找你玩也是她和淑妃的主意。你是身怀秘术没错了,但孕妇总有吃亏的一天,皇宫里有一千种办法让女人生不出孩子。”
江欣月笑道:“你觉得太后最在乎的是什么?”
萧彩蝶毫不犹豫: “李国公这个弟弟。”
“可李国公已经上了年纪,江山代有人才出,总要有人取代他的,你觉得武定侯如何?”
萧彩蝶皱眉:“武定侯,他可是李国公一手提拔的心腹。”
江欣月神秘一笑,装模作样捏着兰花指:“我掐指一算,武定侯会在半个月的一场战役中中箭坠马,被李国公下令弃之关外任敌人凌虐至死。”
萧彩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你还会预见未来?”
屋外,兰草被闫辉战羽给眼神威慑,萧无义和魏祯隔门倾听。
直到里面女子换了话题,才脚步一转出了院子。
“我早说她不简单了。”萧无义似笑非笑。
魏祯神色平静,“她这样很好。”
萧无义道:“如果这是真的,倒是个好机会,武定侯如今是最有能力取代李国公镇守谭关险地之将才,能将他收为己用,于我们事半功倍。”
*
“你是说,让我去救他性命?”萧彩蝶很不高兴,“凭什么?”
“你医术高明名满天下,又洒脱不羁,喜欢游历山水,出现在那里最合适不过。太后既然已经开了金口,指婚是迟早的事情,你暂且离开京城,没有坏处。”
江欣月笑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灵药交给她,“一个人强大固然很好,但有人给你撑腰,更能为所欲为,既然太后想把你当做棋子为自己谋利,你不妨反将一军,让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你确定武定侯会对本小姐感恩戴德?”萧彩蝶对于要她去救一个老男人很不屑一顾。
她不想嫁的办法很多,大不了远走高飞,谁也别想找到她。
“时机很重要,人在濒临绝望,生死一刻之时,最能认清事实。”
萧彩蝶嘟囔着收下灵药,摊开手道:“你可真是个奸诈狡猾的女人!尽会使唤本姑娘!再给本姑娘准备几袋灵泉水,那东西灵气的很,好使,本姑娘也要花容月貌,芬芳到老!”
“准了!”
萧彩蝶还是有些气不顺,轻轻松松被这个女人拿捏了,她指着江欣月的肚子说:“总觉得你们两个妖孽会生出一只妖精出来!”
气得柳嬷嬷直翻白眼,却不能拿这脾气古怪的丫头如何。
十月初八,黄道吉日
也是张昭与江馨兰拜堂成亲的好日子。
张家派去灵州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却在城外遭遇了一点变故。
早两日抵达京城的北凉王室打马出城游玩,瞧着豪华奢丽的迎亲队伍,上前动手动脚,甚至要掀开新娘马车的门帘一探芳容。
这些北凉人各个人高马大,壮实凶悍,围观人无一敢上前阻拦,就连迎亲队伍的护卫都瑟缩着只敢回府求援,不敢动手。
有几个胆大护主的江府护卫和丫鬟,男的被打倒在地,女的直接被拉上了骏马。
光天化日行凶伤人强抢民女,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战败国来求和的罪人。
好在闻讯的安王府的亲卫及时赶到,驱赶了北凉凶蛮。
江欣月挺着显怀的肚子带人浩浩荡荡地赶到,接了江馨兰回了王府。
魏祯从皇城赶回来时,就看到江欣月抱着新娘子安抚着,分明是最小的妹妹,却沉稳如长姐。
缩在她怀里的喜服少女哭得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本王已经上奏皇上,此事定会给二姐一个交代。”
江欣月是生气,语气也不好听:“关皇上什么事?该交代的是张府,五十多个张府护卫竟然连十个北凉人都对付不了?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堂堂大周的吏部尚书怕几个北边蛮子不敢得罪,大周的脸面都被张府丢尽了!”
魏祯唇角含笑,耐心哄着:“那如何能让夫人解气?”
新郎官张昭可是等在王府前厅急的直跺脚呢!
“本妃的姐姐受了委屈,张府只来个新郎官就能把人接回去了?今日北凉人当街调戏新娘子的事情可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姐姐没受到什么伤害,但闲言碎语是免不了。这委屈不能她一个人担着。错的是张府御下不严,护主不力,王爷可得为我们姐俩做主,要张府严惩那些护主不力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