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妖，桀骜不驯，除非从一开始陪伴，否则它们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在生命的诱惑下，它们还是愿意屈服的。
它们很清楚自己的诞生有多艰难，对于生命很看重。
血煌几人出去了。
只留下捆成粽子的先天血灵。
“你，你想干什么…”
先天血灵不断后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妖没安好心。
“没什么，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拷问的手段退步了没有。”
月无幽指尖萦绕着金色火焰。
本源之火，可焚尽一切。
“等等等等，住手，把那个火收回去！”先天血灵大喊着。
月无幽充耳不闻。
火焰撩过他的眼前，顺着龙鳞间的缝隙钻了进去，如同附骨之蛆，潜移默化的灼烧着他的灵魂。
本源之火对灵魂的伤害更大。
先天血灵在地上打滚。
疼，烧的慌。
月无幽从空间戒里拿出一瓶药液，打开玉瓶尽数倒在先天血灵身上。
凉丝丝的药液深入骨髓，平复了火焰的燥热。
结束，只是下一个痛苦的开始。
月无幽伸手掐住他的鳞片，逆着一片片拔下来。
没一会儿，他上半身的鳞片几乎都被拔了个干净。刚才倒下去的药液也起了作用，那药液可不是给他用来缓解的，或许一开始确实挺清凉，但越到后面就觉得灵魂上的灼烧愈发难忍。
那是经由上千种火属性灵药浓缩而成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他也没试过，洛天辰没撑到那。
“很疼吗？忍忍就过去了。”
月无幽手握一柄短剑，一片片削着血肉。
凌迟，他的最高记录是半个时辰三万六千刀，而且人还活着。
每片血肉都薄的透明。
“啊！”
月无幽嫌弃的堵上先天血灵的嘴。
“别吵，万一手抖了，遭罪的可是你。”
发不出声音，先天血灵只能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太疼了。
只是月无幽根本看不见。
他自顾自的剃这血肉，这一片剃的差不多了，他就换了一面，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突然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抬手下刀在他的背部划出一道口子，伸手从里面拽出一根满是鲜血还有些许温热的筋来。
“韧性不错，拿去做琴弦老秋应该会很高兴吧。”
先天之妖的筋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炼药锻器的上好材料。
既然他这么执迷不悟，那抽筋扒骨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会用事实向先天血灵证明，尊严在生命面前毫无意义。
“不要…我不想再经历…”
先天血灵传音求饶道。
“放心，很快的。”
先天血灵强大的修复力，现在却成了他的困扰，一边感受着痛苦，一边修复着伤口。
“吵死了。”
月无幽直接将他的灵魂拉进生界中，任由本源之火燃烧，当然，灵魂和肉身的联系依旧存在。
反正控制着点，别把生界给烧了就行。
外面，几人一个挨一个，耳朵都贴在石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们说那小子真能驯服一只先天妖灵吗？”
那女子说道。
“你问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干的那些事，薅冥雀头顶的雀羽，偷天道宫的道果，有一次他还直接把天道少主的那把扇子给撅了，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干，干不成的。”
血煌对当初的月无幽头疼至极。
“他以前…有这么厉害吗。”
在洛天辰的印象中，月无幽拿走血煌传承之后没多久就飞升了，他还特意查过月无幽的背景，除了和妖神宫有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说的不是万年前的他，而是另一个。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应该快了…”
血煌解释道。
“先不说他了，我现在有个问题，咱们怎么出去？或者说出去之后拿什么借口去搪塞那个女人？”
现在那五个人的尸体应该都齐刷刷的摆在血族族长面前了。
只剩洛天辰一个，如果连他都拿不到传承，那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这简单，待会我让他把天煞血典给你，你拿出去交差不就好了。”
天煞血典，血煌的成名功法。
“这也是个办法。”
……
“怎么，想清楚了。”
月无幽玩味的看着瘫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先天血灵。
“是…我愿意臣服，只要你把火收回去。”
他是真的怕了。
那种灵魂即将消散，又被强行聚回来的感觉很不舒服。
“那行，把这个签了吧。”
月无幽手上的是一卷血色卷轴，上面用不知是何种族的文字写着契约二字。
“天道誓言什么的，我可不会信。”月无幽笑着说道，“签了这个，我就放了你。”
先天血灵沉默半晌才说道：“名字…我没有。”
“…”
这是他没想到的。
“现想。”
“您这是在难为我…”
他所知的一切都源自于那个女人的部分记忆。
“玲珑，血玲珑，就这个吧。”月无幽突然道。
“血玲珑…就这个吧。”
血玲珑抬起龙爪在卷轴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卷轴化作血光分别进入二人体内。
月无幽的手背上浮现一个血色龙印，看那形状就和血玲珑的龙身差不多。
“你应该能变成人吧。”
“可以。”
血光闪过，一个和月无幽一边大的少年就站在他的面前，那样貌和月无幽一模一样。
“你就非得变成我吗？”
“我这是第一次变成人，也没什么参照物，如果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变成别的样子，就是得费点功夫。”
血玲珑严格来说，虽然活了那么长时间，但心智依旧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至于月无幽，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
他如果想，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还会乐呵呵的帮他数钱。
“就这样吧，挺好的。”
反正这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走吧，外面那几个家伙应该已经等急了。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轰！”
门，炸了。
血煌飘在半空，地上四名血龙卫压在最底下，上面摞着洛天辰和那名女子。
“你们这是干嘛？”
“这不是怕你出事，在外面等着吗，看你这样子成功了？”血煌问道。
“嗯。哦，对了，这是你的骨灰盒。”
月无幽拿出一个红盒子。
“什么骨灰盒，我都不知道自己骨灰被撒哪去了，那里面放着的是天煞血典的完本，同时他也是逆灵诀的一部分。那把血镰你要是用不惯，就放那，等有机会重塑肉身，记得还我。”
“那行，我现在就拿去扔了。”
臭小子。
月无幽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玉简递给洛天辰。
“给你拿去交差吧。”
很明显，他刚才听到了。
“多谢。”洛天辰接过后直接复制了一个将原本交还回去。
“那么请问你有想过我怎么离开吗。”月无幽问道。
“有个传送阵，能送你离开，但落点不确定，你要用吗。”
“现在就送我走，立刻。”
大不了他再自己找回来。
但这里是绝对一刻都不能待了。
女子回到无底血湖中等待她说的通道开启，血玲珑藏在洛天辰身和桐兰琪上一起出去，月无幽，血煌乘坐传送阵离开。
不过嘛，这定位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远。
这里已经到魂族的领地了。
“你这叫差点儿？”
“咳，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