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懒得继续和刘海中扯皮,转头对郭明商量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个四合院的邻居。”
“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得分清楚。”
“论技术,我确实不如他们两人,但是论对工作认真的程度,我绝对不比他们差,这点你应该看到过。”
郭明点点头,示意老程继续说。
老程的性子很直,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根本放不下东西。
他若是稍微圆滑一点,现在也应该是六级钳工了。
可惜,性格和为人是天生的,老程明知道这对自己不好,可他硬是不改。
他说他来自南方一个伟人大省,他最崇拜是一位大元帅。
大元帅性子直,一直都没有改,他也不打算改。
看懂郭明的意思,老程继续说,他甚至懒得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
看都不看,两人的脸色如何,就更加不在老程关注的范围之内。
“轮技术,我差点,论配合,我比他们强。”
“而且我先前给你做过一次工件,并没有出问题。”
“按说应该继续由我来做。”
“但是上次我和你吵架过,说过再也不合作了。”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我和他们打成平手。”
老程最后说道,“郭明,我来这里想说的只有一点。”
“我也可以做,他们也可以做,如果你为难的话,不妨让我们三人的生产组都做出工件来比试一下。”
“谁的好,谁所属的生产线质量稳定,就给谁做,你看如何?”
郭明没有直接回答老程,而是看向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你们的意见呢?”
易中海鄙夷的看了眼老程,翻了个白眼,“没有比的必要,我肯定赢。”
刘海中想说话,听易中海开口了,他想了想选择沉默。
虽然是五级钳工,老程可不认为自己有让着易中海的必要,尤其是被看不起的时候。
“哦哟哟,说大话也不怕把牙给崩了。”
“你也不看看你组上做的什么东西,拉出去做垃圾,人家都嫌弃。”
易中海没有想到老程还真敢当着面和自己斗嘴。
感觉失了脸面的他,猛然拍桌而起,“程老头,你说什么……”
老程冷冷说道,“你看看!郭明,你看看,就这状态,根本沟通不了,连耳朵现在都不好使了。”
易中海气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程再激他一句,都可能上前来咬人。
刘海中看着场面不善,若自己再躲下去,显然自己太过于官场圆滑了,他想了下,主动站出来大和场,“我看行!”
“公平,公正,公开嘛!这样挺好!”
“那就好,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那就明天比试一下。哪组赢了,那组做这次的工件。”郭明说出结论。
老程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多停留,给了易中海一个白眼,转身就离开。
“你……”易中海再次被气到,区区一个五级钳工,居然不给自己面子,还给自己白眼。
气到爆炸,也没有发泄对象,易中海越想越气。
越气越坐不住,他气呼呼的站起来,转身也出了办公室。
临出去的时候,易中海也不忘记给郭明一个怨恨的眼神。
都是一个院子的,你居然都丕帮忙。
郭明直接无视,表面上易中海是生气自己没有向着他。
实际上,易中海是知道自己生产组别的实力,知道自己下面的人几斤几两。
自从他晋升七级钳工之后,对下面的管束放松得不像样。
因为有自己这个大招牌在,就算有怨言,也没有人敢真的去告状。
红星轧钢厂只有一个七级钳工,也只有一个厂长。
这两人还是一路的人,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会当做不知道,看不见。
如此这番多年下来,整个厂里面,生产工件质量最差的就是易中海那组。
郭明答应比试,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直接判了易中海出局。
本想着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应该晋升八级钳工。
没有想到,在书记面前自己出了大丑,导致被冻结晋升一年。
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表现自己,也可能是自己在书记面前赎罪的机会。
现在偏偏又被郭明用比试的方式,给隐性淘汰掉。
两次都是郭明啊!
易中海越想气越不顺,站在楼下的花园里面,吹着寒风,吸着烟,皱起眉头,在心里把郭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
骂完还是不解气,易中海坐到花园的花坛边,挖出一堆土,捏成小人的模样,脱下鞋子,开始打小人。
边打小人,边骂郭明。
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到时候你不要落在我手里。
易中海红着眼睛,打着小土人,越打越快。
要再次做严格工件的事情,很快在厂里传遍。
员工们喜忧参半,做,他们很难受,上次的吵架还历历在目。
不做,这可能今年得到嘉奖的最后一次机会。
往年的年终抽奖,劳模,优秀劳模,都是在这些关键的项目里面的产生。
现在距离过年已经不到两个月,如此靠近年关的机会,应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次。
“我们组有机会吗?”刘海中下面的员工,忧心忡忡。
一直以来,他们组都被易中海组压着。
最近虽然没有压着了,但是他们也选择最好做的工件来做。
工件容易做了,做长久了,也让技术生疏了。
就算真的接过来,他们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够做好。
“我看你们没有!”易中海组的员工,刚好路过这边,他得意的呛声道。
“好像你们有似的!”这位员工不服气,反呛声对面。
“对!我们就是有。”
“凭什么?”
“凭我们的上级易中海是七级钳工,全厂技术最好一个。”这位员工说得兴起,口水四溅,“凭我们的上级易中海是四合院的大家长。”
“就算是这次负责的郭明,也会求着我们的上级。”
刘海中下面的员工,很不服气,“公是公,私是私,这两样都不搭着。”
易中海得意的扬起头,“谁说不搭着,你总要生活吧!”
“我告诉你,我们上级想要拿捏郭明,分分钟的事。”
刘海中下面的员工撇撇嘴巴,不屑的说道,“吹牛。”
“你不信?我告诉你,我们老大,今天晚上就可以拿捏郭明。”
“明天郭明就不得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来做。”
“你家老大,打算怎么拿捏?”
“今天晚上有什么大事,你知道吗?”
“发棉花呗!”这是仅次于过年的大事,谁会不在意。
“所以你看啊!这不就是机会吗?”易中海的员工得意的笑着说道。
“好像也是!”刘海中这位员工,认输败下阵来。
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即使郭明有独立的选择的权利。
也是在书记之下,未来默认为厂里最强代替的存在。
可真从红星轧钢厂里回到四合院,他还是得被易中海给拿捏。
公是公,私是私,有时候还真的太过于理想化了。
下午下班。
实际上,下班之前的半个小时,大家的心都已经不在车间里面了。
久违的棉花,终于要发下来了。
期待了无数次,也念了好几年的事情,终于就要变成现实。
很多人的棉袄,补了又补,里面的棉花都成黑的也没有时间弄出来,重新弹松,再放回去。
一直没发棉花,棉袄就这一件,拆了就没有穿的。
只好一直将就着穿着,甚至连洗都不敢洗。
脏了,趁着太阳大,用水在表面擦擦后,直接晒。
不敢真的洗,若是真洗了,冬天的太阳看似很猛烈,实际上并没有多高的温度,一天根本晒不干。
如此一来,第二天就没有穿的棉袄。
也正是如此,好多员工的棉袄的衣袖口,衣领处,口袋处都泛起了油光,远远看过去像是在这些地方挂了一面反光不太行的镜子。
严重的,夜晚走在路上,甚至都不需要反光带子。
稍微有点光,这人身上的衣服,便发射出油腻而滑亮的光芒出来,比路灯没差几分。
大家在车间里面,就在算计如何用这些棉花。
做棉袄,做棉裤,还是做被子,又或是给孩子做两件暖和点的衣服。
领棉花的流程,大家也同样提前打听清楚了。
往年是先发棉花票,然后自己拿着棉花票,直接去领就可以。
棉花票是凭证类型的票,不像一些补充类的粮票,肉票,需要自己掏钱,一起使用,它不需要。
一手票,一手棉花即可。
今年因为情况特殊,已经有两年没发了,上面做出的决定也很仓促,来不及印制棉花票,所以棉花票这个流程直接取消。
改由每个四合院的负责人,统一发放自己院子里面人员的号码纸,然后直接去街道办领取就行。
发放号码纸?
郭明是下班之后,走在路上,听着员工们再说,他才了解到这个消息。
所以……
自己的号码,又要被易中海给截住了?
难怪许大茂早上,就和自己说那些,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走到车棚前,骑上自行车回家。
一路上,郭明耳朵里面能够听到的,都是关于棉花的事情。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罕见的,院墙处没有人在晒太阳。
应该也是回去领棉花去了。
郭明下车,推着车,跨过门槛,进入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