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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宋从诫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出发,而是提前一天带着陈执到了重海。

飞机落地,是一个带着暖阳的冬日。

来接机的是拦都拦不住,手上石膏还没有拆的钱子瑜。

一见面,钱子瑜单手抢过宋从诫的行李箱,挨到人的身边亲密地咬耳朵,“他真的忘干净啦?”

钱子瑜还没有等到回答,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拎住了衣领,回头看到表情不善的陈执,急道:“喂,他是我发小,说句话怎么了?你不乐意啊?我亲他一下都可以~!”

说着还真就亲了一下宋从诫的脸颊,也不管什么人来人往的。

被人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的宋从诫愣了一下,看陈执拧紧眉锋,赶紧安慰人的情绪,“没关系,钱子瑜是我朋友。”

钱子瑜仗着发小的势,大声接道:“是喔,是可以睡在一起的朋友!”

宋从诫有些头疼,他拉了拉火上添油的钱子瑜,“陈执想不起来了,也不能说话,你就别刺\/激他了。”

“我看他就是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人家电视里不都那么演的么,就要多刺\/激刺\/激。”钱子瑜不太满意地嘀咕着,说着说着自己又绕不过弯来了。他把行李箱丢给跟着的司机,揽着宋从诫的肩膀继续走在前面,问:“你说说,我刚刚刺\/激他哪了啊?他不是失忆了啊?怎么失忆了还喜欢你啊?”

这个问题宋从诫还真的一时答不上来了,他的重心一直在陈执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过上正常的生活上。对于这个人还会不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喜欢自己,他没有特别去想过这件事。

但一细想陈执在醒来的这段日子里,除了睡前会对他有一点依赖以外,并没有做出什么很特别的举动。

宋从诫否认了。

“不是喜欢你?他拎我\/干嘛?你刚没看到他的表情,那气势!哪里像失忆的样子!”钱子瑜用词夸张,又有点可怜地看着宋从诫。

“你想多了。”宋从诫无奈地笑笑,把话题支开了,“说说你吧,以后可别疲劳驾驶了,上回温丞还拿你的事说我了。”

“嗨,那还不是钱满满她\/妈么...非要我帮忙接她那个怨种新男友...我是想着看看她又给我闺女找了个什么后爸,没想,最后倒是我成了那个大冤种...”钱子瑜单手抹了一把脸,一副辛酸的模样。

聊着聊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车上,钱子瑜把陈执给安排到了副驾驶,拉着宋从诫坐了后座。

还心情颇为愉快,“不计前嫌”地先问人,“陈总你要去哪呢,我让司机先送你。”

“钱子瑜,陈执和我一起。”宋从诫扶了扶额,他怀疑这人在电话里就只听到自己拒绝他来接机了,其他什么的,一概没听进耳朵里去。

钱子瑜瞪圆了眼,一副恨不得扒了前面人的架势,“等等...我不准你们同居!!”

*

宋从诫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踏入这里。

从最初看到祝君给了地址的时候的复杂心情,到真正走进这里后,看到这里的整体布局还和当年一样,反而意外地渐渐平静。

进门后的陈执,像是有身体记忆一样,径直地走到了唱片机的位置。

他拿起仅有的一张黑胶唱片看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打字,问:

[ 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听? ]

宋从诫把这张黑胶唱片放下,一首算不上熟悉但印象深刻的音乐流泻出来:“And it\\u0027s all because of you...All because of you...”

“应该是吧。”宋从诫不知道,只是听着音乐猜的,只要足够多的播放次数,都无法避免音轨细节上的丢失。

陈执:[ 这首歌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

宋从诫其实想到了一些无法证实的可能,却只是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房子一直都有家政在维护,干净整洁,宋从诫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推到了次卧。

从前他生活在这里的时候,只有主卧才有床和床上用品,这里是祝君先一步交代人安排好了所有东西的房间。

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宋从诫提议道:“陈执,我们先去学校看看吧?重海大学就在这附近。”

陈执点了点头。

宋从诫按照祝君的提示在玄关这里拿到了一个风格简单的皮质钥匙套保护着的车钥匙。

带着人走到停车场里,按着车位号找着车子,本是想让陈执自己熟悉下从前喜欢的东西,宋从诫在看到车子的时候先愣住了。

眼前是一台看得出来被保护得很好的旧款豪车,藏蓝色的敞篷版的欧陆Gt。

宋从诫略有些不可置信地按了一下车钥匙,车子应声解锁。

宋从诫坐进驾驶位,像是再次确认什么一样先用指腹摸了摸真皮方向盘的外侧。他摸到了熟悉的定制纹路,这让他十分确定这台车子就是当年父亲送给他的第一辆车。

他记得那天晚上,一个人把这台车子开到半山腰的观星台,记得他遇到的人。

——

“喜欢幕天席地?”

“看星星。”

——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山风,记得酒红色领结被人拿来下的慌张...

——“快乐的事...倒是有一处常常喜欢去做的事,陈总常常会去一套离公司比较远的房子,那里有几样我们陈总很宝贝的东西。”

原来,祝君说陈执很宝贝的东西,就是这个男人买下他曾经住过的房子,常常会听他当时听过的唱片,总是喜欢开着他以前的车子。

都是他们一起做过的事,有过两个人的记忆,而现在,这些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宋从诫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船仓的那天晚上,陈执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得对,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我...”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被人碰了一下,宋从诫偏头看着陈执,看着他好像在问他怎么了的眼神。

他怎么了?宋从诫指腹不自觉地在轻抚着方向盘的外侧,是一行父亲特别定制的绣字:满满,人生的方向盘,要自己握住。

手工针线的触感清晰、微麻,他忍不住动容:

“陈执,你一定要努力好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