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来成庆度假的,光风景好有什么用啊,太远了,会影响我上班。我现在可是公司的核心人员,跟的都是大项目...知道咯,快让刘秘给我换了一套市区的...”
第一天上班的白西确实是参与了公司的大项目,一大早就被拉到了拍摄现场做现场助理,是哪里需要去哪里...
“白西!过来帮忙!”有同事在喊他,白西用手掩着听筒,对电话说了一句:“姐,不说了,核心人员要上班了。”
匆忙挂掉电话的白西的穿梭在整个拍摄场地,干活的积极性很高,前胸和背面的t恤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这让本不看好他可以坚持下来的同事们大跌眼镜,连俱乐部的职员都忍不住凑近了打听。
“你们上哪找的小奶狗啊?扛器材?这太浪费脸蛋了吧?!”
白西有188的身高,就是脸蛋特别显小,一件卡通潮t穿在身上,更像个学生了。
“奶狗自己找的。”光合的同事笑着回应。
各项条件出众的白西“一战成名”,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他顶着“关系户”的身份,给自己讨了一份不好当的差。
考核条件还异常严格,迟到早退一次直接开除。
和场地里的热闹忙碌不同,在场地主控楼的二楼控制室里很安静。
等候拍摄的陈执一个人站在圆弧的单向透视玻璃窗前,这个位置视野极佳,可以观察到整个场内的情况。
此时,有人进来打破了这份等待的宁静。
“有点可惜,我们陈总的镜头首秀,最重要的观众没来。”
推门进来的是刚在未封闭的赛道进行车辆调试的河清颂,他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机车服,微卷的颊边短发拢在耳后。
河清颂走到陈执的身旁,双手抱胸,“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答应。”
“不全是为了他。”陈执偏头看了一眼河清颂,又说:“路都走不好的时候,会想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事。”
河清颂转身,他背靠着玻璃窗,用一种“你骗鬼呢”的表情看着陈执,“你已经够与众不同了,辛苦做了那么多,还一声不吭地不让人知道。”
“陈执,你图什么?”这一句不是质问人的语气,更像是默契十足的朋友之间的揶揄。
“你的前任被你舅舅单手打断十根肋骨的事。”陈执说着,眼睛盯着场地一边的入口。
“你可比我舅狠多了,肖予祯现在一定想不到,你连方箭做的伪证都能...不过话说整个肖家,也就肖予耀勉强算个真人了。”
接着话的河清颂,其实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陈执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提那个纠缠不休的前任...
直到陈执并不回应他的话题,而是扣指敲了敲玻璃,“付延知道吗?”
有点卖关子的意思,这才是陈执上一句没说完的话。
河清颂整个一激灵地转回头,他看到了不知何时到了场地,正要向着这里走过来的付延。
“肖予耀?真是难得见你夸人。”等人看清了来人,陈执才正式回应河清颂刚才说的话。
河清颂看起来并没有继续话题的心思,他拍了拍陈执的肩膀,“男主角你好好拍,先走了。”
说完,长腿的步子迈得比平时还要快一些。
“河工,该来的躲不掉。”陈执很少会打趣人,但像河清颂这样的人也会有要躲着的人,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河清颂没有回头,只是留了一句:“对傻子,没兴趣。”
*
拍摄暂停时间,陈执对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躲闪”自己眼神的白西招了招手。
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着,白西也不好装瞎,只能走了过去。
站在机车旁的陈执一把揽住白西的脖子,背对着所有人,把他往自己的身前带。
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算是关系亲密的耳语,而陈执却用着冷淡的语气,“白西,自己走还是我让你姐把你带回去?”
陈执刚刚在控制室就认出了白西,这个人是他姐姐的朋友的弟弟,在重海的陈舒家里,他们一起吃过一次饭。
——“我就是喜欢宋钰学长!!”
也是那一天,这个在姐姐们面前装乖巧的人,借着酒劲在门口向他“挑衅”。
白西试图先甩掉陈执的手臂,无奈力道对比有些悬殊,反抗不成只能先嘴上放话,“你自己都是过去式了,你没那资格管我。”
陈执眼神一沉,气势凌厉地警告人,“别惹我,谁的面子都不管用。”
“你少吓唬我,我可是学长亲自招进来的!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先告诉学长!”白西是机智的,他很会拿捏重点,拿捏完还不忘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反正你是拦不住我的,都是男人,我们大不了公平竞争咯。”
陈执似乎是没想到会被白西用这种方式回呛,他挑了挑眉,“竞争?你敢上来吗?”
陈执指了指机车的后座,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是在问一个烦人的小屁\/孩。
*
梁戎忽然犯了胃病住院了,宋从诫不得不临时改了行程,没去拍摄现场,而是接过了一个梁戎十分重视的应酬。
宋从诫到了地方,以为是酒桌上的应酬,没想到是要陪着一名五十岁左右,被称为“吴老”的人物打高尔夫。
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位不同行业的老板,圈子层级不同,宋从诫也是第一次认识这些人。
宋从诫从小对运动类的兴趣都不大,虽说那些年常陪他爸打球,但那么多年不玩了,也难免手上生疏了些。
但今天要应酬的这位人物似乎就喜欢他这种生手,相较于别人,吴老在场上和他聊了不少生意之外的话题。
球局打到一半,一辆球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一位讲究派头,看起来神采风扬的男人。
男人宋从诫认得,最近一次见是在几年前的电视新闻上。他是在订婚宴那天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肖予祯。
视线短暂相交,宋从诫不动声色,而肖予祯很快就把全部目光放在了吴老的身上,他的语气恭敬又带着热络,“吴老,听说您在这边,晚辈特地来请教。”
吴老点了点头,他把球杆递给旁人,又换了一只球杆,才问道,“肖予耀人呢?”
“重海有点事耽搁了,我哥他晚点就过来。”
吴老没说什么,倒是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宋从诫招了招手,“小宋,来。”
“给你介绍下,这是肖氏地产的肖总。”
“这是搞传媒的宋总,年轻有为。”吴老介绍着,还颇有兴致地给宋从诫拉了一波关系,他对肖予祯说:“你们都是年轻人,生意上多照顾照顾。”
“吴老说得是。”肖予祯顺着老人的话,才看向宋从诫微笑着说:“宋总,有机会一起合作。”
“吴老您过奖了。”宋从诫先向着吴老致了谢,才商务性地回应肖予祯:“还要请肖总多关照了。”
两个人刚寒暄完,吴老的秘书过来了,他在吴老耳边低语了几句。
“松松这个兔崽子。”只见吴老皱眉骂了一句,骂完似乎也没有不高兴,转而向在场的人说:“你们玩吧,我得先见个人,待会去我山庄一起吃饭。”
说完就快步坐上了专用的球车。
吴老人走了,在场的都是陪着玩的,自然也没有多大兴致,各自寒暄了下,都散了。
宋从诫也刚要离开,被肖予祯给叫住了,用着算不上多客气的语气,“宋总,都是生意人,没必要搞得大家都不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