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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陈遇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年。

院门外的水田再次一片翠绿。

陈遇家的鸭子放出去,只在白木沟里捕鱼,从不去田中踩踏,也算小镇上一奇事。

劁猪匠的手艺越发纯熟,已经不用陈遇每天买回肉来还要燎一遍猪毛。

陈遇的小院里春意盎然。枣树长出嫩绿的枝叶,在井边随风摇曳。

今年刚种的合欢与桃树全部活了,几抹新绿煞是喜人。

他没有给树木浇太多的造化玉露。种下小拇指粗细的树苗,几天就开花结果,太引人注目。

空间里的桃树也只是和灵谷分润一点。如今空间的面积还不够大,桃树长开太占地方。

茶树苗可以多浇一点,毕竟茶树生长缓慢,多长几年也不大。

空间里的茶树已经有五六年树龄,两尺多高,种成一排很有气势。

陈遇打算摘些叶子尝试炒茶,但不是现在。

太阳刚刚出来,陈遇已经做好早饭,坐在井边的桌子上慢慢享用。

他已经叮嘱过踏梅和鸡鸭不能打树叶的主意,现在看起来颇为老实。

马儿在院子里闲逛,今天它没有看守玉瓶的任务。

陈遇的早饭内容很简单,一大碗灵米做的粥,两个血玉麦面粉做的馒头。

再加一个买来的鸡蛋。自家养的鸡鸭个个膘肥体壮,却还不下蛋,让他颇为不解。

这些食物对他没什么作用,但是比较顶饿,而且口感比凡米好出不少。

踏梅天天吃的是血玉麦,他估摸着现在已经有后天巅峰左右的实力。

按照徐衍当初的反应,这所谓的先天应该和初入炼气的修士差不多。

那么踏梅的下一步就是继续提升灵智,成为真正的炼气境界的精怪!

他看着这个大口嚼着麦子的夯货,也不知道成精后是什么样子。

吃完早饭,陈遇把院门锁上,牵着踏梅出去。

今天他准备出一次远门,无所谓到哪里,就是散散心。

研究出小云雨术后,陈遇不断优化法术的结构和施法效率。

再加上随着自己经常把灵气消耗完又补足,根基不断夯实。在水汽足够的情况下,他能给一亩大的地方下雨半个时辰!

可惜自此之后,法术的钻研就没有什么进展。

陈遇最想要的是关于雷电的法门,传说中修仙者最酷的手段。

只是思虑了许久,始终毫无头绪。

借此次出游,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灵感。

鸡鸭自己能飞进飞出,院墙对它们来说形如虚设。

白木沟里食物丰富,只需在院子里留些血玉麦即可。

他也不怕有人来偷。

小镇民风淳朴尚在其次,重要的是想偷也打不过陈遇养的鸡鸭。

哪怕是水池里的红鲤鱼,一手吐水的本事也足以应付一般的凡人。

陈遇骑着马,沿白木沟往下游走去。

四月是水稻最脆弱的时候,许多农人在田里不停地拔草,除虫。

这里没有农药化肥,虫子需要一只一只地去捉,肥料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农家肥。

偶遇之前见到的老丈,陈遇向他打招呼。

老丈此时在除虫,抬起头来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应了好几声。

一个时辰后,陈遇来到济江边上。

此时的对岸更加荒凉,几棵枯死的树木不知什么时候倒下了。

原野上空无一物,只剩下江水旋转奔流的声音。

陈遇下了马,把踏梅收入空间。

只见他轻轻一跃,从江面上信步踏去。

脚尖微点,便是一大块浮冰。陈遇不慌不忙地伸出另一只脚,然后那浮冰转瞬就被涛涛江水吞噬。

这里离白木镇最近的水田都有数里,完全不用担心有镇民看见如此惊世骇俗之景。

过了江面,陈遇把踏梅放出。翻身上马,沿济水一路顺流而下。

这边是平原,一马平川,望不到尽头。

走过不久,就能看见济水在对岸的悬崖下经过。

凤岐山在江中到了尽头,这也是陈遇刚才要过河的原因。

一路走来,虽然有倒伏的野草掩盖,开裂的田埂若隐若现。

可以看出,此时的荒野在几年前还是大片的农田。

不远处是已经破败的村庄,陈遇过去看了看。

村头一棵大槐树,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村落中净是些肆意生长又快速枯萎的杂草,莫名的孤寂。

村民们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被扒去铁锅的土灶。

没有人住的房子似乎倒塌地非常快,不少都歪歪斜斜,有的只剩下断壁残垣。

天灾之下,生灵显得无比脆弱。

陈遇继续前行。一开始还能见到比较新鲜的坟头,然后就只有白骨被随意丢弃在枯草中。

有的白骨上面还有牙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过。

踏梅的脚程很快,一日间载着陈遇走了两百里。

晚上,陈遇进空间中修炼了一阵子然后休息,踏梅也被带了进来。

他从哪里进的空间,就在哪里出来。

第二天,陈遇继续赶路。

这次终于看到了活人。是流民,漫山遍野的流民。

大大小小十余个土包上,成百上前的流民汇聚在一起。

他们大多形骸枯槁,双眼无神,有的因为腹中积水挺着个大肚子。

看到陈遇骑着马过来,纷纷畏缩地退后,也有人暗自看着他身下的马匹流着口水。

有几个稍微健壮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口音太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随后便见他们呼啦啦地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流民们要去的是附近的一个县城,听头人说,那里有数不清的粮食堆积在一起。

只要他们冲上城墙,那些吃不尽的粮食就是他们的了。

首领确实没有骗他们。

哪怕大旱两年,城里依旧有足够富户享用甚至挥霍的粮食。

本能驱使着他们赶往粮仓。

可是为什么地里长出来的粮食,却在城里堆积如山。

首领无法告诉他们,谁也无法告诉他们。

踏梅看不懂陌生人的悲欢,不紧不慢地载着陈遇离开。

路上又陆陆续续地遇见几股大的流民群,落单的流民反而越来越少了。

不是没有流民打过陈遇和踏梅的主意。

只不过光是马儿那足以刺穿耳膜的嘶鸣,就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仓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