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凤倾的领地,倾华城也是招收弟子的地点之一。
来来往往不少的行人,有的满脸自信,有的则是黯然神伤。
能进入大丰学府,是他们这些平民家族孩子的终极梦想。
可是,大丰学府每年招收的弟子数量很有限,加上报名的人数,最后能入选的人数,也就不超过双手之数。
学府的招生大会,五年一次。
在这天,凡是年满八岁,且修为达到练气五层的孩童,都可以前来参加入门考核。
倾华阁有人入住的消息像是小鸟带上了翅膀,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倾华城。
“你们说,这个人,会是谁啊?”
“会不会是大丰学府的弟子?”
“不可能吧,学子都在学府内学习呢。”
“那会是谁?怎么会住在倾华阁内?”
“这就不知道了。”
……
孩童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都围绕着这座奢华的阁楼。
一部分人是羡慕,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满满的仇视与嫉妒。
要知道,大丰学府虽不好入,但也算不上太难。
一旦入住倾华阁,那铁定是能入大丰学府最好的班级、拥有最好的资源。
这个世界,看背景也看天资,但有时候背景比天资更重要。
倾华阁是凤倾帝君的住宅,一开始也有大臣讨要或者暂住,可惜的是帝君一直未曾应允过。
原以为倾华阁会就此再无客人,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倾华阁内有隔音阵,再外加此时已晚,众人吃了晚饭后,便在曲水流觞旁玩了起来。
“红鲤快接住!”北堂澄将小红球丢到水面上,红鲤一个甩尾将红球又踹了回来。
而乖孩子淮冕则坐在桌前分析着学府试题。
“淮冕,为何不去玩?”扶摇打着哈欠问道,眼里满是困意。
“虽得前辈相助,但小子还想更进一步。”说罢,再度埋头苦读了起来。
住进倾华阁的确有特权,可这不意味着他们能进入最好的班级。
大丰学府的确会对他们宽容一些,却仅是宽容一些,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纵容。
否则,昔日的帝子、帝嗣早就成为了大丰学院的“黑势力”了。
“好,那你注意时间,我看看红鲤他们。”扶摇离开了淮冕,轻轻捏了些鱼食在手上。
红鲤与北堂澄玩得很快乐,不知不觉间扶摇手中的鱼食被流水里的小鱼小虾啄食完毕了。
“扶前辈。”红鲤和北堂澄停下了运动的脚步,他们累得气喘吁吁。
扶摇拍了拍手掌,将红鲤带回了鱼缸内休息,至于北堂澄则被勒令与淮冕一同回去休息。
倾华阁的夜色也是一绝,不知不觉间已是清晨。
扶摇出了房门,上街给两个孩子买了早饭,行走时,少年郎都止不住地看向她走出的地方。
原来,倾华阁内住了一位姑娘,他们可得好好查查是哪家的。
用灵力将早饭温着,放在了一旁,自己则拿着书卷看了起来。
先醒来的依旧是淮冕,他将北堂澄叫醒后,一起吃了早饭。
北堂澄也不贪玩了,给红鲤加完鱼食后,同淮冕一起研究起了学院的问题。
大丰学府开放、包容、内敛,其内老师皆为大丰朝臣子,甚至帝君也会来此教授一二。
这里,是普通百姓的最终目标,也是上层弟子的阶梯。
扶摇捧着一本杂卷看得津津有味,红鲤也跃出水面,窝在扶摇旁边看起了食谱。
“大人,帝君来了。”看守房门的侍卫长对扶摇禀报道。
揉了揉略微干涩的眼睛,扶摇点了点头。
“我随你过去,不要打扰孩子们。”扶摇说罢,将红鲤带上,轻声慢步的离开了房间。
侍卫长将门打开后,凤倾与一名女子坐在客座上等待着她。
女子是凤倾道侣,在大典上与她见过一面。
两人恭敬行礼道:“前辈。”
扶摇摆了摆手,询问他们来此何事。
凤倾极为坦诚地开口道:“大丰学府希望前辈能来当一当老师,教授这些孩子一些更广阔的知识。”
扶摇微微皱眉,思索着什么。
凤倾夫妇倒也不着急,只不过眼神炽热了一些。
凤倾的子嗣也将入围这次学府大考,若是可以,他们想将孩子放在扶摇这学上一学。
扶摇掐了掐手指,明白两人的意思了。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能教会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才什么,顶多就是讲讲自己的经历什么的……
凤倾见扶摇有这个意向,努力说服了她。
当一个编外的老师,讲讲故事也是好的。
扶摇答应了下来,她准备回信给茶馆,顺带看顾两个孩子一二。
凤倾在走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在得知扶摇一直沉醉在梦境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祖的话,他可没忘——只要扶摇在这世上一天,大丰朝就不会被外敌所窥伺。
是的,他知道自己存在着对扶摇的利用之意,但他也不想让扶摇继续沉沦美梦之中。
沉沦美梦,最终扶摇也会化作泡影,再也醒不过来。
“夫君,扶前辈真的无碍吗?”登上车架后,女子轻声问道。
凤倾摇了摇头,他也不大确定,但扶摇答应他入学府教授,就表示在这一段时间内,她不会再度沉沦下去。
“要不请几位药修看看前辈?”女子有些担忧道,若是说大典那日,扶摇如日光灼灼,那么此时的她已如月光般薄弱。
凤倾继续摇头,久久不语。
……
扶摇回了房间,红鲤则化作红裙小丫头为她铺书。
“你想让我去学府看看?”扶摇看了眼书,正是讲述如何教授学习的。
“是,”红鲤不含糊,点头答道。
她遇到扶摇时,就知道她并非常者,虽是少年样貌,但气息却是日薄西山。
她不在意生死,似乎执意将自己的意识约束在躯体内。
“你也看出来了吗?”扶摇揉了揉太阳穴,略带不悦地说道。
这或许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带有情绪地说话。
“是,”红鲤从未见过这般有生气的她,似乎告别了刚刚那个日薄西山的她。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扶摇再度恢复平静,胸腔之中迸发出一股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