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怪不得梦儿一直不曾归家。”鲛人皇的身影缓缓散去,徒留一片狼藉。
“这一切,就当是我还你的。”
女孩的声音随同幻境一同消散在空气里,而那团微弱的光芒却挣脱了施术之人的操控,开始逐渐壮大。
不出片刻,可以看见一片淡蓝之色,那光芒之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倒流,一切的一切,都将重新来过。
“不,我不要……”呜咽声中,戏子服饰缓缓脱落,鲲鹏显形。
……
“喂,小丫头,你在看什么呢?”
“好熟悉的场景,我好像曾经看到过。”
“是吗?”
“你一定是看错了。”
“也对,这怎么可能……”
一个深秋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中还飘着一层厚厚的大雾,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屋檐下,伸着脑袋朝着街上看去。
“阿爹怎么还没来?”小女孩虽是人类身躯,但蓝银色的眼眸出卖了她。
原来她就是雾非梦。
耐不住性子的雾非梦踮起脚尖,在街上东张西望,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对面的一个戏台上。
“好漂亮的服装啊!”
“新来的班子,效果似乎不错。”
雾非梦的眼睛一亮,噔噔噔地跑上了戏台,鬼鬼祟祟地在后台寻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抱歉,抱歉,太入迷了……”
雾非梦刚道完歉,抬眸与来人四目相对。
来人着戏服,身若青松,脸上勾勒着大半的脸谱。
这人与女主君府内的戏子是同一个,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鲲鹏族……
“无碍,你想学吗?”戏子轻声询问道,眼里充满了对雾非梦的好奇。
“想是想,不过我每日的课程太多,来不了你这里。”雾非梦的嗓音极为动听,是戏子一直从未听闻过的声音,加之此地本就有鲛人传说,恐怕……
正当戏子想再与雾非梦聊天时,一道水箭射向二人中间。
攻击者赫然是鲛人皇。
鲛人皇的脸色不大好看,拉着女儿就匆匆离去了。
留在原地的戏子则手转了几圈,水箭缓缓消散。
“梦儿,你可知刚才何人?”
鲛人皇一脸后怕的说道。
雾非梦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下次别独自前往戏台了。”
“嗯嗯。”
雾非梦使劲点了点头。
鲛人皇没有言明,但雾非梦对于阿爹的警告还是很听话的。
就在戏子离开前一日,小镇难得起了一次雾。
“小姐,你好,重新认识下,我是花钺。”戏子洗去脸上的妆容,颇为俊雅。
哪怕雾非梦生在盛产美人的鲛人族,也是很难见到这般绝色之人。
……
清晨,大雾散去。
雾非梦拍了拍自己,若阿爹真的不喜欢戏子,那么作为继承者的自己还是不要僭越好了。
她向来清醒、理智,被誉为下一代水族智者的自己可不能在情爱上面犯错。
想到这里,雾非梦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小姐,老爷请您前去用膳。”
奴仆恭敬地请示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雾非梦压下了心底的最后一丝悸动,前往大厅。
厅内,鲛人皇正在批改着文书,时不时地皱起眉头。
“阿爹。”
雾非梦轻唤一声,鲛人皇这才收起了文书,一脸和善地看向她。
“过一段时日我们就回去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买的。”鲛人皇知道女儿喜欢陆地上的世界,但密信中的内容又不得不防……
“当然,这次出来时间也蛮长的,想来母亲和弟弟也念着我们,不如明日就回去吧。”雾非梦也想迅速斩断这丝情缘,陆地上的世界,太繁杂了。
刚想劝女儿归家的鲛人皇:?!!!
父女俩其乐融融地用完了早膳,又购置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买好礼物后,就匆匆回去了。
鲛人皇归家,鲛人族内大摆宴席,有不少水族前来参拜。
雾非梦看着眼前的一片欢乐,心中也是暖洋洋的。
时光如流水,到她成年的日子了。
作为鲛人皇最有资质的女儿,雾非梦继承了鲛人皇的海域之一——沧海域。
成为了沧海域主君后,雾非梦就在父母的安排下迎娶了数十位夫君。
不过,不同于鲛人皇的滥情,雾非梦这边更像是公事公办,甚至在某些私人时间中,雾非梦都一直秉持着请勿靠近的规则。
鲛人族有滥情亦有痴情,不过他们的年岁都极为长久,也就无需担心子女问题。
鲛人皇对伴侣不行,但对儿女都是实打实的好,甚至在雾非梦不接近夫君一事上持支持态度。
……
直到那场戏剧再唱,雾非梦再度见到了昔日的戏子。
或许是花钺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也有可能是鲛人皇认为鲲鹏族血脉不会那般低声下气,真正地去做一个戏子。
总之,花钺成为了雾非梦的夫君之一。
花钺用行为一点一点的试图焐热她,可是并没有什么用,甚至让花钺一度成为夫君中被拳打脚踢的那个。
人人都道她是高岭之花,果真如此。
花钺终究是暴露了身份,留下了《鲲鹏化术》。
在众人眼里极为理智的她,在花钺离开的那日喝了很多闷酒。
压抑心中的感情,终究会吞噬自己。
雾非梦极为不理智地废除了自己的鲛人功法,转修了《鲲鹏化术》。
《鲲鹏化术》改变了她,雾非梦无法接受,在弥留之际,将精血化作鲛人留在了水晶宫内。
又带着水晶宫前往到了放逐之地,在这里,同样生活着一批鲛人。
雾非梦将精血孕育的鲛人放在了鲛人城,自己则随着水晶宫一同消亡在了无源海海眼。
这是一个悲剧吗?
不是的。
花钺利用《鲲鹏化术》为自己编织了一个雾非梦还活着的假象麻痹自己。
可随着,鲛人皇打破幻境,名为雾非梦的美梦也即将散去。
……
“咔嚓咔嚓”伴随着水晶宫的哀鸣,一尾巨大的鲲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