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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泄出一丝月光,氤氲在孤山之上,神秘又清冷。一道黑影匆匆掠过,窜进林中后,很快消失不见。

此处长年云雾缭绕,是个毒物阴气聚集之地,可谓一步一毒,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九重宫便是隐匿在此,世人不知,那些让他们闻风丧胆的蛊师,毒人,皆是出自此处。

大殿之中,纱幔轻摆,烟雾缭绕,夜摩罗光裸半身,俯躺在榻,边上围着的几个精壮男子,正在为其推拿按摩,小心的伺候着。

黑影进入殿中,上前跪于榻前,“魑魅参见神子!启禀神子,贺廉死了!”

“是吗?”

夜摩罗睁开美目,起身半坐,一旁之人,连忙为他披上衣衫,随之默默退到一旁跪着。

“其他人呢?”

慵懒的嗓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魑魅却是害怕地全身紧绷,“都,都死了?”

“废物!”

其抬手一挥,一道劲风瞬间打向对方,瞬间将人震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神子息怒!”

魑魅费力起身跪好,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呵呵!”

夜摩罗双手撑在床沿,白皙纤足,慢慢滑下床榻,轻轻踩在地上,一张艳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恶劣的冷笑。

“那个袁朗如何?是不是很棒?”

魑魅脸色微红,“禀神子!其身手确实很厉害,也如您所猜一般,是个异能者。”

“闭嘴!”

一道暗红,从夜摩罗指尖飞射而出,顷刻沾在对方身上,瞬间隐入皮肉之中,魑魅顿时痛倒在地,蜷缩成团,全身出汗如浆,一会儿冰冷如尸,一会儿犹如烈火焚烧,简直生不如死。

“神子……饶命!饶命!”

夜摩罗面色冷漠,嗓音带着杀气,“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夸他以外的臭男人,我就把你练成傀儡!”

他看了眼快要昏厥的魑魅,轻抬了抬手,“将人带下去!”

“是!”

精壮男子纷纷颔首回话,急忙跪爬上前,托着魑魅的手脚,很快将人带离大殿,夜摩罗冷哼一声,随之仰面躺下,“魍魉!计划可以开始了!”

“属下领命!”

暗哑嗓音凭空响起,一道黑影从梁上掠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

江明带人夜袭,让袁家受到重创,多人受伤,好在没人死亡,大伙儿伤势虽然看着吓人,但有段无涯和袁朗在,他们倒也没受多大罪,配合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好全。

虽然,被其暗算一事,让袁朗很是窝火,不过,意外的收获,却让他和宋子安开心了好久。

那天晚上,袁朗在吸干江明生机之后,意外发现,对方的异能,居然也转移到他身上。

两人又惊又喜,纷纷感叹,得此机缘,以后他们就算对上夜摩罗,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至于江明一家身死之事,在边城并未激起多大水花,贺家本就对其没有感情,加上因他的贪得无厌,差点儿害得整个家族招祸,大家更是恨他恨得要死。

所以,当日火灭之后,贺家出于道义,为这家子办了丧事,便没再多管。

事情得到解决,袁朗终于能抽出身来筹办科考一事,他以秦,乔,陈,贺四家的名义,邀请了边城和周边城镇各大书院的夫子,以及朗安学院学生家长,一起开了动员大会。

“各位!读书习武,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更是为了国之崛起。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大燕虽已无君主,朝堂土崩瓦解,但我们还在。

所以,为了脚下这片土地的安宁,为了大燕百姓不受外族欺凌,咱们必须利用毕生所学,将整个大燕武装起来……”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当场表态,会跟随四家的脚步前进,为大燕崛起而“战”!

进展如此顺利,倒是让袁朗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能明白,要不是突厥受到重创,秦乔两家死守边疆,导致蠢蠢欲动的列国,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怕大燕早已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如今有人牵头,自主建设国家,众人自会积极参与其中,否则,长此下去,国无君主,政权消逝,无人护着大燕,他们终将沦为它国奴隶。

为此,大会之后,各个书院的夫子与学生,纷纷投入到紧张学习中,作着考前最后突破。

因而这段时间,学府城的客栈与整个学府村的房子,基本都被人租下,学生们深知朗安学院教学内容广泛,此次科考必定占尽优势。

为了考得好的成绩,但凡有些条件的,都到此租住,借机蹭课或是向学生讨教课业问题,书院夫子们看在眼里,自是高兴,毕竟,好学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

因为这事儿,段无涯还找到世上仅存的唯一亲人,就是他的弟弟段繁星,也就是雅正书院的周铭。

说来也巧,自从各个书院的学生喜欢跑来朗安书院蹭课后,袁朗和宋子安就邀请了像刘晋,张远,陆少宣,周铭等交好的学生住到了袁家,以便他们上课。

却不想,这些人住进来的当晚,白夫子因为不放心周铭,特意从城里赶来看他,从而遇到了跟着陈铭章到袁家蹭饭的段天涯。

老人激动落泪,拉着对方哭个不停,段天涯则是一脸懵逼,待其喊出他阿么的乳名,这人才觉白夫子有些熟悉。

“您是……”

“孩子!你忘了,当年在万顷书院,我还打过你的手板,让你罚站吗?”

段无涯大惊,激动拽着对方手腕,哽咽问他,“是,师叔公吗!?”

“是我,是我啊!”

老人泪流满面,连忙将周铭拽过来,笑指着段无涯,“孩子!这是你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快喊人!”

“夫子!?”

周铭有些慌乱,之前不是说他是孤儿吗?段无涯同样满心疑惑,眼前的少年,长相确实肖似死去的阿么。

可当初,死去的段家72口人,是由异姓王他们亲手入殓,那那个死去的小弟又是谁呢?

还有,金大夫一直都在边城,他们之前肯定已经认识,为何对方没有认出小弟?

白夫子见孩子如此模样,便知他们心有疑惑,也没过多啰嗦,当即开口为兄弟俩解答。

老人曾是段无涯阿么韩宁的师叔,与对方父亲,同为万顷书院院长的学生,韩宁父母早逝,老人便拿他当自己孩子疼。

对方感恩,同样对其很是孝顺,只是造化弄人,老人的子,媳成婚没几年,就因出门办事,遇到山贼而双双殒命。

韩宁与段元洲,心疼白夫子与患有心疾的孙子孤苦无依,便邀请对方到段家去住,不想遭到了拒绝。

“你我两家就一墙之隔,何必如此麻烦?再者,这里有我们一家老小的记忆,我舍不得离开!”

二人听其言语,心疼又无奈,最后只得同意,但平日对爷孙俩的照顾,却比以往更加的上心。

原本两家日子过得不错,却不想,段元洲被慕容政抓走不久,白夫子幼孙却因此断了治疗与药丸,从而导致病情加重。

韩宁得到消息后,愧疚得无以复加,当即去了隔壁看望,白夫子得知实情,心里又气又急,他一边先找其他大夫帮着稳住孙子病情,一边四处托关系寻找段元洲。

只是,没等找到人,其孙就因病情加重,终究没挺过去而死在了他的怀里,白夫子痛不欲生,恨不能以命换命。

而就在当天,段元洲与凌霄失踪一事彻底暴露,皇帝派人前往两家灭口,韩宁深知段家在劫难逃。

因而在杀手冲进段家之时,拼命将次子抱上墙头,让他跳下去,躲到白家藏好,只是孩子年幼,墙头之高,他岂能不怕,惊慌失措间,一脚踩滑就摔下了墙头。

伤心欲绝的白夫子听到动静,立马出了来查看,就见小娃被摔得满头是血,哭声不断,他慌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墙内的韩宁听到对方声音,顿时哭出了声,“师叔,求求您救救繁星,皇上要杀我们,我带不走他了!师叔,您的大恩,韩宁来世再报!”

白夫子顿觉五雷轰顶,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韩宁就已远去,与此同时,凄厉的求救与喊杀声,顷刻响彻天际,老人猛然惊醒,连人带被抱进了屋中。

最后,他为了保住周铭,只得为刚刚死去的孙子,换上对方的衣服,又痛哭着将其面貌破坏,趁还未有人接近此处,迅速扔到了隔壁,随之抱着周铭,在夜色中离开家门,躲到了不远处的万顷书院。

而那些杀手四处作恶,看到尸体后,以为是同伴所为,就没多管,周铭这才躲过一劫,只是,他摔下来时,头部严重受伤,因此昏迷许久。

好在小哥儿命大,在老人的悉心照顾下,慢慢挺了过来,但他却忘记了过往,白夫子心里却觉庆幸,那些伤痛,并不是一个几岁小儿能够承受的,忘了也好。

为此,待周铭情况稳定后,老人就以孙子病逝,自己无心教学为由,辞去了书院的职务,在一个烟雨蒙蒙的早晨,带着孩子离开了伤心之地。

其后,他害怕周铭被人发现秘密,便将其当成男孩来养,后来,爷孙俩辗转到了边城,白夫子便重操旧业,又开起了书院。

至于金大夫,他们因为凌霄和段元洲交好的关系,见过几次,只是点头之交,并不太熟。

而当年的周铭,也就是段繁星,因为年幼,基本都是跟着阿么在后院玩儿,金大夫还真没见过几次,更加认不出来。

不过,其小哥儿身份,却是在他生病时,被对方识破,白夫子只得为其编造一番离奇身世,将他说得无比可怜又无奈。

为了行事方便,才让周铭扮作男子,在书院上学,金大夫听他那么说,瞬间感同身受,想到身边的阿布,便也信了,之后还为其多次隐瞒身份。

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一样,为了保住段,凌两家的血脉,会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还不约而同的来到边城。

段无涯与周铭听起述说,纷纷哭得不能自已,当即跪下向白夫子磕头,并说以后二人便是他的亲孙,而他死去的孙子,就是他们的兄弟,今后二人,定会每年祭奠。

三人相认,皆大欢喜,段天涯再次感叹,边城是个宝地,否则怎会将他们这些人都聚到了一起。

袁朗听后,第一次陷入了沉思,觉得太过巧合,八点档狗血电视连续剧都不敢那么演!

但不管如何,亲人聚在一起,总是好事,所以,管他狗不狗血,只要开心就行!

六月下旬,刘工头带着朗安集团的工人,跟着1000边军,在陈玉卿,秦明的带领下,一起远赴大漠,开展军事基地的工程。

而陈铭章,则是带人去了边疆乔将军的驻地,充当说客,经过江明一事,袁朗认为,统一计划不能再拖。

毕竟他们在明,夜摩罗在暗,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未摸清对方的底,万一这人突然发疯,他们简直防不胜防。

陈铭章刚走没两天,陈虎就带着一帮阳城学子来到了学府城,这倒是让袁朗有些意外。

“你挺厉害啊?居然直接把人弄了过来!”

陈虎摇头失笑,“不是我厉害!是朱叔和邓叔的功劳!”

袁朗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我到了阳城,说明情况后,两位长辈没等两日就办了场宴席!”

陈虎回想当日情形,心中对朱明和邓知礼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半个多月前,他刚到地方,向两位长者说明情况后,二人一合计,便策划了场宴会,以秦,乔,陈,贺四家的名义广发请帖,邀请了城中及周边城镇的书院夫子,学生前来参加。

这些人里,不乏清高傲慢之主,对此很是不屑,可朱明与邓知礼是什么人?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虽有家世加成,但更多的是靠着自己的心计头脑走到今天。

这些酸儒,怎会是他二人对手?于是,当日在他们拒绝参加宴会后,朱明便让长子将孙子朱皓月遗落在家的课业,从中摘抄了部分,与新写的请帖一起,再次送到那些人的手里。

结果,这些书院夫子与学生,在看到里面摘要的内容后,纷纷没了之前的傲气,全都腆着脸来问二人,是否能够参加朗安学院的考试。

朱明和邓知礼半生受人尊敬,何时受过他人白眼儿,逮到机会,还不把憋屈狠狠还回去?

因而,两人当场便说,参加考试可以,但需得各个书院选出优学之人,再一起前往边城参加选拔,否则,派些能力参差不齐的学子过去,岂不是丢了阳城的脸面。

好笑的是,他们这么说,非但没有引起大家不满,反而觉得二人言之有理,毕竟,这阳城在过去30年中,不说多有名气,但历届科考,三甲之内总有一人出自此处。

如今大燕虽毁,但两位将军与异姓王还在撑着,加之世子陈虎和御林军,带人在此修建了城墙,军事基地,粮仓等各种重要设施。

众人觉得,三位国之桢干,大抵是惦念着阳城的人和事物,想把他们作为燕朝的希望来培养,因而要求比较严苛。

这些事情,朱明和邓知礼是在后头才知道的,两人当时都蒙了一下,随后还与陈虎调侃,说他们那么做,是纯属记仇。

再来,就是想制造出一种氛围,让这些人觉得机会难得,那么下次再办选拔试时,各大书院的夫子和学生会积极一些。

两人万万没想到,这些读书人会如此为自己戴高帽,但不管如何,只要事情进展顺利,那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袁朗听后,脸上笑意更浓,不由好奇询问,“朱叔和邓叔到底是给那些人抄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求学若渴?”

陈虎摇头失笑,“我没全看,只见几张分别写的是诗仙李白的《将近酒》,及所处时代的历史事件分析;《资治通鉴》里的三家分晋;三十六计里的“假道伐虢”,哦!还有古今兵器发展史部分内容。”

“噗!”

袁朗挑眉勾唇,“朱叔和邓叔还挺会卖弄,不过这些内容确是选的不错!”

“是你厉害才是!”

陈虎正色开口,“我家睿儿,自从上了学,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们一家子还说不赢他一个人!”

袁朗看着对方满眼的骄傲,轻笑出声,“不怪我把你家小哥儿带歪就好!”

陈虎笑瞪他一眼,“我巴不得他歪得像你一样!”

“噗!你这话说的!”

袁朗有些无语地捶他一拳,随之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人既然来了,就好好让他们感受一下边城的人文文化与朗安学院的学习氛围。至于考试,就安排在半月之后举行!”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