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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运劲至腕处,手中马鞭带着道道劲风,狠狠抽在对方身上,墨色练功服,瞬间破裂,清脆的声响,夹杂着贺鸿宇三人的惨叫,同时在空旷的操场上响起。

啪————

“啊————”

“哎呦!”

“嗷!痛!痛痛痛!!”

“卧槽,真打啊?”众人惊呼,全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眼睛瞪得溜圆,周小陌和陈均均激动地抿嘴偷笑,“打,死劲儿打,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两人声音那么大,使得周围学生想忽视都难,一个个不由对其侧目……你俩跟二世祖有仇吗?这么幸灾乐祸!?

贺鸿宇三人,同样听到了周小陌和陈均均的话,耻辱与委屈瞬间充满整个胸腔,刺激得他们脸色爆红,一下失去了理智,贺鸿宇怒瞪两人一眼,“你们俩各位等着!”

随即与潘少华凶神恶煞地朝着年纪最小的林君宝扑了过去。

朱皓月看出二人意图,惊得放声大喊,“君宝小心!”

同时举着鞭子追了上来。

“知道!”林君宝经他提醒,当即施展身形快速躲开,随之与朱皓月同时挥鞭,将二人抽得哭爹喊娘。

“啊啊啊啊啊!救命!!”

“痛!痛————”

“快住手!要死人了!!”

两人暴跳如雷,哭嚎着抱头四处闪躲,可鞭子还是一下不落地抽在他们身上。

朱皓月和林君宝,将马鞭舞得虎虎生威,密不透风,犹如天罗地网般,将他们死死困在其中,使得二人无法逃脱,只能被迫承受鞭打。

苏烈同样屡屡受伤,他人如其名,性格十分刚烈,听到好友被欺负得痛呼出声,顿时恨得目眦欲裂,当即上手去抢云舒逸手里的鞭子,嘴里不依不饶地谩骂着。

“小崽子,我特么先收拾你,再去对付他们!”

云舒逸垮着脸,不屑扯了下嘴角,小小的身子快速闪开苏烈的攻击,同时甩鞭抽向对方,只听啪得一声脆响,他的手背上顿时被抽出一道红痕,“嗷~”

苏烈痛得猛甩手腕,不可置信地怒视着又抽了他一鞭的云舒逸,怒气更甚几分,咬牙切齿地再次扑了上来,“我特么跟你拼了!”

“来呀!谁怕谁?”

云舒逸眼见他要撞到自己,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当即足下一点,整个人快速腾空而起,跃过对方的头顶,在众人的震惊中,一个后踢,重重踹在苏烈的屁股上,将人踹得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地向着教官团扑去。

袁朗等人当即快速闪开,苏烈瞬间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还没起来,而云舒逸已经回身快跑过来,连甩数鞭,狠狠抽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嚷嚷着。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尊师爱幼,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啪——啪啪————

“啊啊啊!痛!好痛!住手!小王八蛋,你给我住手!!”

苏烈痛得双手猛拍地面,双腿不停蹬踹,那模样又憨又傻,惹得众教官痛苦憋笑。

在场学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刻看着惨叫不已的三人,突然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同时,大伙儿心里对朱皓月几人,纷纷产生浓浓的崇拜之情,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五六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把十几岁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三个弟弟未免太帅,太厉害了些!也不知他们是跟谁学的功夫?居然能把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教得那么厉害!?

周小陌与陈均均,看着苏烈如那翻不了身的乌龟一般,痛呼挣扎,高兴地手舞足蹈,袁朗有些无语,看个打人有那么激动吗?当即抬眼瞪了过去,吓得两人瞬间缩成一团,专心当起鸵鸟,不敢再放肆。

见他们知道害怕,袁朗便没多言,对他来说,打人体罚只是逼不得已,要知道,那马鞭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打在学生身上,只会肿起道道红痕,并不会造成伤口。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教学方式,但朗安学院招收的学生,实力两极分化太严重,他必须以最快时间,把人驯服,不然以后,真需要这些学生顶事儿时,一个都帮不上忙。

袁朗扫了眼神色变了又变的学生,又看向被收拾得差不多的贺鸿宇三人,嘴角噙笑,冷声开口,“皓月,舒逸,君宝,把他们赶到大门口去站着!”

“是!”

三人站直身子纷纷向袁朗拱手,林君宝虎着奶呼呼的小脸儿,对着地上抱成一起,瑟瑟发抖地二世祖们,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凶巴巴地开口威胁,“还不起来?信不信我抽你们屁股!?”

潘少华吓得抱头大喊,“别,别打,我们起,我们起!”

贺鸿宇没说话,只是红着脸,与好友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起来。

“扶,扶我一把!”苏烈喘着粗气,朝两人看了一眼,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他被打得最惨,这会儿觉得哪儿哪儿都疼,贺鸿宇和潘少华连忙伸手将他拽起。

“快走!”朱皓月皱眉低喝,一双黑眸瞪得又大又圆,贺鸿宇只觉心梗,不服气地指着他怒骂起来,“小屁孩儿!你神气个什么劲儿!信不信我回去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一家子下地狱!?”

“哎哟哟!我好怕哦!?”

朱皓月肉乎乎的小手,在胸脯上拍了拍,他扯着嘴角不屑嗤笑,“你这些威胁人的套路,我一岁就玩腻了!”

他站直身子,小手背在背后,冷脸对着怒气冲冲的贺鸿宇抬了抬下巴,“你爹是谁?说出来我听听?大燕姓贺最出名的,就数京城中郎将贺枫眠。

我年纪小,虽与贺伯伯不熟,但小时候有幸被他抱着骑在肩头,带到京城大街上逛过几次!不知……你与他是何关系?”

“你,你!”

贺鸿宇被他的话,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对方的手,因为愤怒而不停发抖,他是没想到,这小屁孩功夫好不说,家世还如此惊人。

“我什么我?”

朱皓月瞪着他怒喝扬鞭,“再不走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贺鸿宇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潘少华和苏烈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们,快速向着学院大门跑去,既然打不赢又比不过家世,那还是听话点儿吧。

朱皓月三人见他们如此识相,纷纷相视而笑,随之甩着马鞭,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袁朗见人远去,这才上前对着还在魂游天际的众人,冷声开口。

“全体都有,现在,集体向右转,长途奔袭米,以边城方向为路线,午时之前,必须回到学院餐厅,过时者午食取消,出发!”

“是!”

十七子气势如虹一声大吼,与陈子睿(睿儿),平安,周小陌,陈均均这些人,立马冲了出去。

学府村的孩子愣了一下,连忙快步跟上,后面又呼啦带动一圈儿本分学生,纷纷追上他们。

如此,操场上就只剩下二三十个学生,满腹怨气地嚷嚷着,“有没有搞错?咱们衣冠不整的?怎么出去?”

“就是!别人看到多丢脸啊?”

“不想去也可以!”

袁朗淡淡地抬了抬眼,“回去收拾包袱回家,束修不退!”

说完,他无视这些学生的愤怒,转头看着教官团,“出去的时候,带上皓月,贺鸿宇他们。”

“是!”

黄琮等人纷纷抱拳,随后也转身跑出了操场,而袁朗和宋子安,则是带着苏哥儿几个,大摇大摆地朝着宿舍楼方向离去。

剩余的学生,见教官真不管他们了,一时又心虚起来,最后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不甘地追了上去。

毕竟,丢脸和退学相比,根本没可比性!

炎炎夏日,炙热的太阳悬挂高空,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晒得贺鸿宇三人,站在大门口一阵阵发昏。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们的衣衫,沾在身体的道道红痕上,引起一阵阵刺痛感,让他们难受到崩溃,年纪最小的苏烈,忍不住哭了一声,“我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呜呜……”

“闭嘴!大男人哭什么哭?”

朱皓月甩鞭抽在地面,砸起一声脆响,吓得三人纷纷抖了个激灵,缩成一团,看着他又怒又怕,他们现在是怕死了这三个小魔头。

云舒逸和林君宝,站在他身后,不屑地看着三个二世祖,正想说点儿什么,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三人连忙向学院门口看去,就见学生们都跑了出来,顿时激动地冲大家摆手。

黄琮大声对着几人喊道,“教官说了,全体长途奔袭米,以边城方向为路线,午时之前,必须回到学院餐厅,过时者午食取消,赶紧出发吧!”

“是!”

三个孩子转身就跑,感觉到几个二世祖没跟上,当即停下脚步,转头对着他们扬了扬鞭,凶巴巴地同时吼道,“发什么呆,赶紧跑啊?一会儿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贺鸿宇三人一听没饭吃,立马慌了起来,当即快跑向前,去追前面的队伍,三小只互相对视着笑了笑,这才甩着鞭子,在他们后面吆喝着,“跑快点儿,不然抽你们屁股……”

贺鸿宇三人一听,当即菊花一紧,又加快了些速度,逗得几个小的,纷纷咧嘴偷笑。

教练们分散在队伍前后左右,注意观察着学生,黄琮跑在前面,扬声大喊,“全体都有,喊口号,齐步前进!”

他话音刚落,阿蒙便立马高呼出声,“当凌绝顶于风啸,誓留无悔于明天!”

十七子与学府村孩子,随之吼了起来,其他学生觉得特傻,但还是稀稀拉拉跟着喊了起来,几遍后,众人口号慢慢喊得整齐,听着还颇有气势。

那振聋发聩的口号声,将田间劳作的村民都吸引了,一个个纷纷抬头,却看到学生大都是披头散发的,衣服也没穿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

“黄琮!这些学生怎么弄成这样?”

“对啊?怎的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

“那几个娃,鞋都穿反了!这,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书院跑出来一群疯子呢?”

“哈哈哈哈……”

众学生脸色爆红,一个个尴尬又委屈地埋头快跑,想赶快离开这片田地,免得被继续嘲笑,黄琮瞟了眼他们,坏笑着停下脚步,大声回乡亲们的话。

“长林叔,卫东老爹,这些学生集合超时,还衣衫不整,站没站相,主子就说要让大家保持原样,出来拉练,给他们长长记性。”

乡亲们一听是这么回事,纷纷点头赞同,卫长林摆摆手,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田里的事,“那该罚!让他们长长记性,免得以后老是没有时间观念。 ”

黄琮笑答,“叔说的是,我带他们先走了,你们忙 !”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快步跑到了前面,“全体都有,喊口号,全速前进。”

众人怒视着从他们身边跑过的黄琮,大声地怒吼,以此发泄内心的不满,“当凌绝顶于风啸,誓留无悔于明天……”

但不知怎么的,随着一声声口号喊出,大家心中,竟生出了些许热血沸腾的感觉。

大伙儿沿着学府大道,一路朝着边城方向奔跑,头顶是炎炎烈日,身上的黑色劲装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让人几乎透不过气。

周小陌伸手把头发费力地往两边扒拉,委屈地瘪嘴小声抽泣起来。

“呜呜!我从生下来长到现在,走的路加起来还没今天一早上多!”

陈均均看着说话的好朋友,连连点头,眼圈儿也跟着泛红,“小陌,我的脚好疼,会不会断掉?”

苏烈,贺鸿宇和潘少华,粗喘着气,从两人身边跑过,回头对他们幸灾乐祸地做着鬼脸,“活该,让你俩嘲笑我们,跑不瘸你们两个!?”

“你们三个臭鸡蛋!”周小陌怒上心头,咬牙冲上去,对着苏烈屁股就是一脚,瞬间将人踹了个趔趄,而陈均均也快速冲上来,与好朋友,对着贺鸿宇跟潘少华,各踹了一脚。

“啊————”

“哎呦我去!”

三人连忙互相搀扶着,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摔倒丢丑,周小陌与陈均均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大喊着快速往队伍前面跑,“呜呜!教官,贺鸿宇他们三个欺负我们!”

黄琮暴怒转身,对着后面大骂,“贺鸿宇,你们三个再闹,回去给我加练!”

“我们没有!”三人委屈得不行,正想解释,可前面没声了,显然教官没想跟他们搭话。

苏烈顿时怒上心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两位好友,伸手捂住伤上加伤的大腚,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周小陌,陈均均!老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日头越来越大,众人不知不觉,已经跑了两刻钟的时间,渐渐的,有人开始体力不支,大家感觉腿跟灌了铅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尤其是年纪小的,嘴里不停喊着累,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十七子在前面做榜样,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休息。

毕竟,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十七人除了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呼吸都没打乱一下,依然保持匀速奔跑。

贺鸿宇有些不服气,他跑过去问朱皓月三人,“你们不累吗?”

林君宝没说话,只是给他一个王之蔑视,随即倒背着跑了几步,对他抬了抬下巴。

贺鸿宇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而云舒逸则是白他一眼,“就这点儿距离,累个啥?要不是你们拖后腿,我们还能跑快点儿!”

“就是!”

朱皓月嫌弃地离他远些,“按照咱们平日里的速度,现在已经回学院吃上饭了!”

贺鸿宇自闭了,默默缩回喘如老狗的好友身边,咬牙切齿地说,“我决定了,回去就找人把那小屁孩儿的师父撬了,让他过来教咱们功夫!”

苏烈和潘少华点头,“嗬~好~嗬嗬……”

贺鸿宇嫌弃地瞅了两人一眼,默默跑开了一些。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掉队,甚至有些孩子喊起了头疼,扯着衣领说喘不过气,教官团谨记袁朗的话,连忙将提前准备好的藿香正气液给他们喝。

“唔!教官,这药好难喝!”

小娃们脸都皱成一团,教官团耐心给几个有中暑趋势的孩子,擦干净脸上的汗,随即牵着他们,“难喝也忍着,不然一会儿晕倒了怎么办?你们跟着队伍慢慢走,先暂时别跑了!”

“是!谢谢教官!”

众人一路跑跑停停,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袁朗提前标识好的米位置,这会儿除了十七子和教官团,其他学生都喘着粗气,瘫软在地上喊累,有的甚至哭了起来。

周小陌和陈均均因着和十七子关系好,被几个小娃儿围着,教他们疏解筋骨,按摩缓解疲劳的穴位,情况慢慢好了许多,其他人见此,也跟着学了起来。

只是没到一刻钟,黄琮便开口催促大家,“赶紧的,排好队回程,不然午饭时间来不及了!”

众人一听,连忙集合,随即又朝着学府城方向,原路返回,这会儿学生们也不喊累了,毕竟,比起没饭吃!他们宁愿累点儿!

一行人紧赶慢赶回到学府城餐厅时,只有一刻钟午时就要过了,大伙儿纷纷松了口气,连忙去洗了手,便各自拿着碗碟去打饭。

军训期间,学院食堂配餐是统一的,所以大家都吃的一样,但餐厅的饭菜标准也已经非常好了。

酸萝卜老鸭汤,肉沫蒸蛋(每人1盅),红炒肉,蒜泥白菜芯,麻婆豆腐,卤鸡腿,水果两样,果汁或牛奶任选。

大伙儿吃得抬不起头,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在家,一个个吃饭跟喂猫似的,这会儿饭菜都添了几次。

这打菜打饭的,都是村里的妇人和夫郎,他们最喜欢孩子多多吃饭了,看着学生胃口好,大家开心得不行,嘴里不停念叨着,“孩子,慢慢吃,不够再给你们打啊?”

“谢谢婶子,叔么……”

吃过饭,袁朗让学生回宿舍午休,一个时辰后操场集合,众人纷纷欢呼,当即一窝蜂似的冲回宿舍,快速洗洗漱后,鞋子一脱,便倒床呼呼大睡。

少数学生因着早上吃的亏,都起了心思,洗漱后,当即换上干净的练功服,又将头发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靠着枕头闭眼休息。

未时,集合哨准时吹响,这次大家集合时间依然没有达到标准,但比早上快了许多,除了少部分人头发依然散乱,大多学生都是衣着整洁。

袁朗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

下午,他没再让学生跑步,只是喊教官团的人,将学生分成20个队伍,学习队列训练,随后,又大摇大摆的带着宋子安和苏哥儿几个,去了学生宿舍楼。

众人不解,纷纷问黄琮他们,“袁教练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每次来看一眼就走了,他不教我们吗?”

黄琮白了问话的学生一眼,“别急,过几天就到他来教你们了!”

【到时候,就有你们哭的时候了!】只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