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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将军榻上 > 第193章 而且是和亲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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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卿令仪倏然扬起了脸:“我?”

面对她,梁帝没那么重的负担,相对轻松道:“对,呼延王派来的使臣亲口说的。”

成炀略作沉吟:“呼延王派了使臣来?”

“正是,”梁帝道,“成将军,你不必担心,有关事宜我都已仔细询问过,令仪去了北方,定会受到胜过公主的优待。若是你想念她,随时也能北上探望,还能在呼延氏那儿小住一两个月。”

成炀一挑眉:“听这意思,我不能一起去?”

卿令仪也是皱起了眉头。

梁帝沉声:“这是为两国和平计……”

“陛下。”

卿令仪忽然开口。

梁帝望过去,嗓音都连带着温和下来,“令仪,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那位呼延氏的使臣,”卿令仪温柔地问,“不知他现在何处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帝本是不会说的。

使臣向他呈明呼延王的诸种要求之后,说他今日十分疲倦,要好好休养。梁帝明白他言外之意是不想有任何人打搅。

为了不得罪使臣,连带着得罪呼延王,梁帝正是打算这么办的。

可卿令仪笑得那么柔软,音质如春日潺潺溪水,“陛下,你就告诉我吧~”

梁帝咬牙,强行忍下了说出真相的冲动。

“陛下还是说吧。”成炀不紧不慢地提醒了句。

梁帝起初不解其意。

直到凭借直觉,望向了卿言。

后者正皱着眉头,杀气腾腾,四周打转,一下提起香炉的盖子,一下试着把椅子给拎起来。

梁帝:……

脑海中忽然涌出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没登基之前,犯过不少糊涂,卿言都懒得说他,直接上手来打。

打一顿就老实了。

一顿不行,就两顿。

看卿言现在这样子,是又准备动手。

他虽已贵为皇帝,可毕竟现在涉及到卿令仪,卿言的心头肉,她彻底发疯也不是没可能。

心内紧急权衡一番,当卿言相中了一旁的铜制烛台,要提起来当作凶器。

“一一一,一念居!”

梁帝连忙说出了这个名字。

卿言瞥他一眼,“陛下,真是真话么?”

“自然是真话,我何曾骗过你。”

这后半句,卿言听得冷笑了一声。

她放下烛台,面向梁帝,行了个礼,“陛下,告辞。”

卿令仪也握住成炀的手,借力站起身来,“陛下,我们也先走啦。”

梁帝不大放心,“这……这就走了?”

卿令仪点点头。

成炀不作声,与她携手并肩往外走去。

梁帝凝望着他们的背影,接着道:“方才我说的,你们好好考虑!不为别的,就为了两国的和平!”

三人都没再回头。

明德殿又冷清下来,三把椅子整齐摆着,空空荡荡。

梁帝看着,心中倏然涌起怅然。

想当年,他、卿言,还有成家父子,曾彻夜长谈,各有各的战略,各有各的雄心壮志。

寒冬腊月,冷风从缝隙里往里钻,他们连火炉都没有烧,只点了烛灯。

可他们高谈阔论,浑身暖意融融。

长夜漫漫,却如眨眼一瞬。

究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陛下,呼延王为何执意要成夫人去北方呢?”匡金雪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想是因为令仪祥瑞之身的传言吧,”梁帝叹息,“若得此祥瑞之身,可保国运百年昌盛。”

匡金雪很想说,既然如此,陛下你怎么舍得将令仪拱手相让?

可他不敢。

“实际上,我是不相信这个传言的。若令仪真是祥瑞之身,她在绥都这么些年,为何梁国仍是如此不太平?”

匡金雪心道,或许是因为你对卿言下了手,又没有保护好卿令仪。

可是这话,他也不敢说。

“罢了,罢了。”

梁帝的手掌压在脸上,停了一会儿,放下来,又说了一遍:“罢了。”

·

卿言打马先行。

“你们慢慢过去,不用着急。”动身前,卿言是这么说的。

卿令仪有些担忧地叫她:“娘亲。”

卿言垂眸,“嗯?”

卿令仪好声好气道:“待会儿见到使臣,不要太生气,也不要动手打他哦。你可以先问问他呼延王是什么意思。”

卿言听得笑了:“嗯嗯,你把我当什么,见一个人我就打一个?”

边上的成炀:……

难道不是么?

“放心,我先走了。”

卿言说完,调转马头,先一步离去。

卿令仪望向她的背影,仍不大放心。

成炀忽道:“一念居就在皇宫旁,我们要不要散步过去?”

“走过去么?”

“对,”成炀道,“我们很久没这么清闲了。”

卿令仪仍拧着秀眉。

“岳母最听你的话,你叮嘱过她,那就不会有事了。”成炀又道。

卿令仪点一点头,终于短暂地放下心来。

二人漫步于秋色之中。

走着走着,成炀不由自主地牵起卿令仪的手,贴近唇边,亲吻了一下,低声问:“嗯嗯,你想去北方吗?”

卿令仪闷声道:“我也说不好。”

“说不好?”

“要是我去了北方,呼延氏就可以不跟梁国打仗,那对于百姓来说再好不过。可是我从来没去过北方,万一我吃不惯那里的东西、不习惯那边的天气呢?”

成炀挑眉:“嗯嗯,我还以为你最先担心的,会是我和你分隔两地。”

卿令仪轻哼一声,“才不会呢。”

她扣紧了成炀的手,“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真能一起去啊?”

“我和使臣说说好话嘛,”卿令仪展颜笑开,“我最会说好话了,你当初脾气那么臭,我都把你哄好了。”

记起过去,成炀心中又是愧疚,又很柔软。

他没有说话,看他表情,卿令仪察觉到些微的异样。

她不动声色,语调一转,道:“不过等去了北方,你可得注意你的身份哦。”

“我的身份?”

“对呀,”卿令仪一本正经,“你也知道,我是呼延王的女儿,也就是呼延氏的公主。那么你呢。”

“我是驸马?”

“而且是和亲的那种,”卿令仪强调,“你得靠取悦我,维护两个国家之间的和平。亲我,就得很认真地亲,亲到我高兴为止。”

还红着耳根,轻声特别指出:“其他方面更是这样,你得很卖力才行。”

成炀大笑出声。

二人慢慢悠悠,到了一念居,却见许多人围聚在一层,个个面露恐惧与忧色,望向二层。

其中一个雅间,正不断传出混乱声响,像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赛一个的凶残。

卿令仪顿感不安,挑了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