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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香的气息抚平了唐芸心中的烦躁,她重新鼓了鼓气,将枕头搬开,从下面取出匆忙藏进去的那本五毒谱,翻开破旧散架的书页,取出夹缝里的那封无字信。

“不管怎么说,先弄清楚唐氏留下了什么再说吧。”

唐芸叹了口气,取过烟雾袅袅的小香炉,用银镊子拨了拨里面的炭火,待热度上来了,便小心翼翼将信纸展开在烧红的银丝碳上烤了烤。

烤过火后,信纸却没有丝毫变化,唐芸期待的眼神一暗:“看来没那么容易。”

唐芸也不意外,真要这么容易就能解开,或许这封信也藏不了这么多年。

她想了许多法子,都无法将信上内容显现,只好暂时放弃,将这封信重新收好,等日后在慢慢想办法。

“五毒谱,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唐芸苦恼的看向几乎不成册的这本东西,一页页翻看过去,企图从书里找出蛛丝马迹,或许能帮她解开无字信的秘密。

这书里写着许多没听说过的古怪方子,似乎都是制作奇毒的,功效之狠辣,简直是杀人无形,唐芸越看越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原身的生母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拥有这样一本写满了毒方的古书?”

“药王血?这又是什么……”唐芸的手指点着频繁出现在药方里的一味药引,露出费解的神情,听着不像是什么草药的名称,难道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东西?

“看来还是需要找一本这个世界的百草全书来认认草药的名称,否则就算这身体的鼻子再怎么厉害,若遇到我不曾见过的草药,这嗅觉岂不是成了鸡肋?”

毒谱的内容深奥枯燥,唐芸看了一会儿便困顿起来,她将毒谱重新收好,翻身睡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浮起,伸手不见五指,唐芸懵懵懂懂的走在深不见底的白雾里,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措,阿措!”

阿措是谁?唐芸的脑子越发迟钝,眼前画面一转,又是红烛喜帐高挂,可这一次,唐芸却不再是以第一人的视角经历这一切,她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身穿喜服的一对男女坐在喜床边。

新娘子的盖头被缓缓挑开,露出来一张温柔明媚、顾盼神飞的美人面,这一次唐芸看的清清楚楚,这盖头下面羞涩不安的美人顶着一张与她像极的脸,开口轻唤一声:“修竹。”

“阿措,我会好好待你的,等我金榜题名,为你挣个诰命!”

这次,男子的脸也清晰起来,分明是年轻数倍的林丞相——林修竹!

下一刻,唐芸又回到了那间破漏的茅屋里面,面前布衣书生模样的林修竹启声问她:“姑娘是谁?”

“我是谁?”唐芸不受控制的再次开口,“我是谁?”

“我是……唐阿措?”唐芸迟钝的开口,这句话出口,她猛地清醒过来,梦境消散,唐芸倏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我是唐芸,我是唐芸!真是魔怔了,怎么又做了这种梦。”

唐芸眼神渐渐坚定下来,梦境的影响彻底消散,她松了口气,觉得方才恍惚动摇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这太可笑了,她怎么会把自己当成梦里的唐氏呢?

本以为这个梦只是因缘际会的产物,可谁知接下去一连数日唐芸每晚都会做同样的梦,这让唐芸疲惫不堪,整个人的气色都难看起来。

她苦中作乐的看着镜中日渐苍白虚弱的脸,这下可好,都不用刻意装病,任是谁来看了这张脸都不会怀疑她根本没病。

又一次因为同样的梦被惊醒过来,唐芸忍不住扶着额头闭了闭眼睛。

“我是谁?”她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吐出这三个冰冷的字,忽的惊出一身冷汗。

作为唐芸的记忆十分清晰,她是谁这个问题,唐芸自觉不可能会弄错。她不是林云儿,更不是唐氏,她是唐芸,也只是唐芸!

能被当做唐家堡少主培养,唐芸的心智自然是非比常人的,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摆脱了梦境的干扰。

可冷静过后,她又不得不开始在意起梦中若有似无的暗示。

“唐阿措,难道这是唐氏的名字?”唐芸喃喃自语,蹙起眉头,“我从不曾听过唐氏的闺名,怎么会一连数日都梦到她的名字?若梦境是假的,这名字自然做不得真,若是真的……不可能。”

唐芸摇摇头,压下心头疑窦,一看天色,已经是黎明初绽,她也彻底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披了一件衣裳走出门去。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小翠,瞧见唐芸披着单衣出了屋子,小翠赶忙揉揉眼睛跟上去。

“大小姐要去哪儿,早晨寒露重,还是穿件厚实些的衣服,免得着凉。”

唐芸瞧见小翠一副睁不开眼睛的疲惫模样,缓下口气对她说:

“你先回去休息吧,守了一夜,白日里再不睡可怎么行?

我就在花园里走走,躺了这些天,躺的我浑身酸痛,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大小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小翠看着唐芸眼下青黑,有些心疼的说。

唐芸没说话,只是对着小翠安抚的笑了笑,揉了揉小翠的头发,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小翠眼含忧虑的看着唐芸的背影,见人确实不曾走远,也就放下心来回屋休息,她确实累坏了。

因为停云院人人害怕沾染晦气,被“天煞孤星”的大小姐克死,没人愿意近前伺候。

守夜的活也就只有小翠一人。

经过上回唐芸夜里发烧的事后,小翠说什么也不敢再留唐芸一人过夜,连着守了这么多天,就是铁打的身体都守不住。

唐芸一个人在花园里走了走,此时天光尚早,花园里只有几个扫洒园子的婢女,瞧见唐芸走了过来,连忙吓得躲避开来,像避瘟神似的。

显然是多亏了继夫人给唐芸按在脑袋上的“天煞孤星”名头。

唐芸站住脚步,脸色有些无奈,索性专挑无人的小路散步,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前。

“这里不是……”唐芸认出这地方,视线不由自主放在了院中那条静悄悄的荷塘上。

自那日和封庭昼在此分开,已过去数日,唐芸再没找到机会重新踏入这处小院,她下意识往水边走去,低头皱紧眉头看向水底。

“大小姐可小心了,这湖水又深又冷,若不小心掉进去,可就倒霉了。”

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唐芸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去。

站在唐芸身后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瘦小老翁,他面容奇丑,弯腰驼背,神色阴沉,一双阴鸷的眼睛直勾勾盯在唐芸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人家?请问你是……”唐芸迟疑的开口问道。

“我是府上照管马厩的福伯,小女翠儿,承蒙大小姐照顾。”

老翁撇开眼睛,看着冰冷湖面,嘶哑如破旧风箱的声音听的人耳膜阵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