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懿轩凑近了一起看，文件重新定义了董事与投资经理的职责，从文件的发布日期来看，的确是2002年11月。也就是说，凤长烟说的是对的。
他将笔记本电脑扣上，然后说：“就算这个文件是2002年发布的，也不能证明，方子羡当时没有主导那个项目，没有主导回收资金的事情。”
他顿了下，继而神情愤慨地盯着凤长烟说：“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是，明面上让创奇找买方，结果他偷偷地在业内放了话，让同行都不要放资金给创奇，所以创奇才没有找到资金。当时，本来有一家【红日投资】已经决定要接盘了，却生生地被他给搅黄了。”
何懿轩说起这段，再也无法维持儒雅的神态，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目露狰狞。
凤长烟沉默了，半晌，她幽幽地问：“何总，据我所知，方子羡为人光明磊落，他应该不屑做这样的事情。你说刚才那些话，有什么证据么？”
何懿轩笑了，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凤长烟，他凉凉地说：“凤长烟，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怎么会问这个傻问题？你在做一些肮脏事情的时候，会留下证据么？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留下丝毫证据。”
是啊，你没有留下证据，谋杀我的这件事，你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完全无从查证。
凤长烟心里凉了下，然后又接着问：“那你刚才说的那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何懿轩沉默了一瞬，他冷冷地说：“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绝对可靠，自从2001年春节开始，这个人就对我们家帮助很多，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不求回报，只是觉得我们家很可怜，他无力抵抗恶势力，所以，只能默默地帮助我们。”
凤长烟心中，已然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她冷笑一声，嘲讽地说：“我竟然不知，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不求回报的帮助。”
何懿轩没有感情地瞥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你真的需要长长见识了。”
“嗯，是。”凤长烟点了点头，然后又淡淡地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是贼喊捉贼么？难道就不能是这个人精心设计了陷阱合同？2001年春节开始，他接近你们，只是为了了解你们最真实的情况，以便精准地阻止你们融资？至于他后来默默地帮助你们，就没有可能是他偶尔良心发现，为了赎罪？或者，借刀杀人？”
何懿轩猛地拍了下桌子，冲凤长烟大吼，“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楚阳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凤长烟也冲他大喊了一句。
何懿轩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凤长烟，喃喃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凤长烟笑了笑，她将身子靠向椅子后背，慵懒地神情看着何懿轩，慢悠悠地说：“当年的合同，是楚阳亲自设计，一手操办的，方子羡只是签字，根本就没细看合同。当年收回资金的决定，是董事会决定的。知道了这些，你还觉得，楚阳当时那么巧出现在你家，是为了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的么？”
何懿轩眼眶红了，他使劲儿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凤长烟，问：“你说这些，有证据么？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凤长烟勾唇笑了，她嘲讽地看了一眼何懿轩，慢条斯理地说：“不敢相信真相么？行啊！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