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烟的视线再次扫过整个空间，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往里走。
还没等迈两步，何懿轩拦住了她，他的声音冷冷的，“凤长烟，我们就坐在餐桌这边聊，不要往里走了。我老婆有洁癖，不爱陌生人靠近。” 说着，何懿轩率先坐到了餐桌前。
他坐定了之后，又开口解释着：“今天，如果不是楼下遛弯的人多，蚊虫太多，这个时间点附近也没有开着的咖啡馆，我也不会带你上来的。”
“嗯，我理解。”凤长烟也轻轻地坐到了他对面的餐椅上。
何懿轩冷冷地盯着凤长烟，语气也冷冷的，他说：“说说吧，那么多年的资料，你独独翻阅了2001年的资料，想查什么？别跟我说什么学习之类的破借口，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么？”
凤长烟被压迫的气氛搞得有点紧张，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暗自垂下了眉眼，“不像！”
何懿轩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凤长烟。
凤长烟知道，他在等她自己说，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斟酌半天，她还是决定，直接说，这种事情拐弯抹角的话，就更说不清了。
于是，她淡淡地开口了，“何总，2001年风横全年一共大约有20笔投资。就目前看来，其中有4笔是比较成功的投资，风横和企业共同创造了无限价值，企业成功上市，给了风横百倍千倍的回报。但也有一些项目，看似风横没有亏损，实则企业受到了损失。比如【小白游戏】，比如【歪歪】，比如【创奇科技】。这3家公司都是因为风横提前收回投资，而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尤其是【创奇科技】。”
说到这里的时候，凤长烟抬头看了一眼何懿轩的脸色，何懿轩面色平静，神色淡淡，凤长烟暂时猜不出他的情绪，心里有点打鼓，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只能继续往下说。
凤长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平稳了下语气，说：“【创奇科技】的创始人何俊义是草根出身，白手起家，早年走街串巷做过卖货郎，后来互联网兴起之后，他倾尽家财，创办了电商平台【创奇科技】。他经营公司也是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踏实。风横投资创奇的时候，创奇已经有百人规模，产品也已经有了2.0版本，入驻商户已有万户，非常不错。”
凤长烟说的，是尽调材料上写过的内容，这份文件是比较真实的。
何懿轩还是面色淡淡的，不过，他悄悄藏在桌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掐出了血痕，他语气平稳地说：“你接着说。”
“是。”凤长烟点了点头，“风横2001年10月份投了【创奇科技】8000万元。2001年12月份风横宣布，收回当年投资的不盈利项目的投资，而【创奇科技】赫然在列。”
凤长烟顿了下，又继续说：“可问题就是，当时【创奇科技】刚刚发布了3.0版本的软件，想必风横投资的资金，他们已经用了一些了，所以风横给他们的建议是，让他们找买家。”
何懿轩嘲讽地笑了笑，他说：“2002年1月份，正好是春节前后。风横让他们找买家，可投资机构在春节前后，一般都不投资的啊！让他们去哪里找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