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冷笑一声，他说：“老爷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还将你带回家？看不起你还亲自教你？看不起你还对你那么好？看不起你还什么事情都想着你？你这脑袋瓜子怎么长得？”
楚阳梗着脖子，两手猛地一张，大声道：“那又如何？我也对他很好啊！我tmd每天像狗一样舔着他！我堂堂楚家世家子弟，每天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他的后面，这样还不够么？”
秦叔睫毛微眨，他像不认识楚阳一般，蹙着眉毛看着他，“我明白了，你对老爷有怨气，所以，你不让我查老爷的死因，刻意阻拦我。你……”
“是。”秦叔还没说完，楚阳打断了他，他冷冷地说：“我不让你查方子羡车祸事件，你不也查了么？你还把冯端找出来了。秦叔，你挺厉害啊！我之前小瞧你了！”
秦叔‘呵呵’地笑了几声，有些得意有些悲壮地说：“过奖了。不及你啊，这么多年，我竟然没能看出你是个不懂得感恩的狼心狗肺的畜牲！”
楚阳眯着眼睛看向秦叔，气愤地抓住了秦叔的手，“我不懂得感恩？我若不懂得感恩，早在两年前方子羡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你可知，是我救下了你？”
秦叔彻底愣住了，他喃喃自语，“救我？”
楚阳有些凄凉地笑了下，他轻轻抚上秦叔那银白的发丝，说：“是啊，我阻止了他们杀你，所以你才能多活这两年。”
秦叔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被面，将被面都攥出了褶皱，他颤抖着声音说：“他们…是谁？”
是啊！他们是谁？这同样也是凤长烟心中的疑惑，不过，她心里有一个猜测，只是，需要确认。
楚阳冷哼了一声，轻蔑地说：“秦叔，我就算告诉你，你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势力太大了！你看我今天的阵势，这都不是我的，是他们的！你现在知道了么？”
秦叔平静地看着楚阳，说：“我知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我必然是活不了了。你就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楚阳扯了个凳子，坐到了床边，他的凳子下就是藏着的凤长烟，秦叔心里一阵紧张，不由自主地睫毛微颤，心思细腻的楚阳自然注意到了秦叔的异常。
只是，此时此刻，他以为秦叔是因为害怕死亡才有的异常反应。
楚阳眯着眼看向秦叔，“秦叔，这是咱们俩这辈子最后一次聊天了。你说点别的吧。”
闻言，秦叔知道是问不出来了，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然后换了个话题，“好，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为什么会救我呢？我是方子羡的管家，就算平时对你多照顾个一两分，也不足以买我的命吧。”
楚阳长出一口气，他的语调仿佛陷入了回忆，他说：“秦叔，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京城一中后巷里，那个被揍得满脸是血的少年？”
秦叔闻言，不禁蹙起眉头，半晌，他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楚阳，他颤着声音问：“你…你是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