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这就是林念念忽然想到的地方。
反正这地方，从末世降临后，便宛如废园，那不如给她收进空间里，至少还能让安安玩。
至于和顾竞诚一起过来嘛……
一来，是懒得来回折腾；二来，顾竞诚已经知道她有空间，所以当着他的面收，也没关系。
安安知道林念念的想法后，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开心得不行。
可不是！
任由谁拥有一座完全属于自己的游乐园，那该是多幸福的事情呀！
林念念在出发前，便已经问过空间，是知道可行才过来的，因而这会也不废话，直接蹲下，伸手触地。
如同之前，白光一下子便从林念念的掌心里倾泻而出。
林念念观察到——
白光平铺出去的速度好像比上次更快了。
看来，之前家具的升级，还是很有用的，下次可以再收集一些。
除了白光的速度之外，林念念的心神也不由放在白光自身上。
好像这白光也比之前要更白一些？
所以……
‘世界意识’也升级了？
虽然空间从来没有说过，但林念念却是直觉，‘空间’本身只是储存的作用，而能主动地收取东西，甚至是复制建筑，那是‘世界意识’的手笔。
就好比如现在，扩大到能容纳一整个游乐场，是空间自身的升级；而能接连吸取几座大型建筑，则是世界意识的升级。
当然了，林念念也没想过要去捅破这一点。
她和空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他们是互帮互助不假，但不管是空间，还是林念念，他们各自都有隐瞒对方的东西，而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所以并不用太在意。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林念念和空间也可以说是互相利用。
如空间借助林念念去接触和了解那些故事线，而林念念则借助空间囤物资，以便获得更好的生活。
所以这些细究起来并没有意义。
只要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只要他们的底线都是安安，那就能一直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
林念念这边在想着空间，殊不知一旁的顾竞诚，也在想着她的空间。
上一次，他是在域里面，甚至还是在大雪灵的身体内，被直接带进去的，所以他对进入林念念空间一事，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受。
唯一觉得震撼，是那空间里面的规模，与齐全程度。
而这一次，近距离地看着、并感受着林念念的使用，顾竞诚才发现——
这和他所知道的空间异能，好像有点区别？
尤其是那股力量！
在其出现的瞬间，顾竞诚下意识地想去探究，只是他什么都没能捕获到。
这股力量就如空气一般，无法接触。
说它强吧，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强劲；可要说它弱吧，偏偏令人心悸！
顾竞诚琢磨不透这股力量。
而未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不等顾竞诚再想，白光很快便全部收回，而林念念也已经站起身来，顾竞诚不由回过身去看——
游乐场依旧完好。
这让他不由发问：“可以了？”
“可以了啊！”
林念念应完顾竞诚，便伸手去牵安安，“走啦，回家去！”
她一边说，一边和安安和白猫往车子走去。
至于后头的顾竞诚……
林念念当然知道顾竞诚疑惑的点，毕竟她第一次搬博物馆那会，也是这样懵圈。
但顾竞诚知道她有空间是一回事，至于她怎么使用，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她没必要为顾竞诚解惑。
顾竞诚慢一拍察觉到这一点，不过对此，他也没有觉得不好，甚至是在回程的时候，主动和林念念说：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这个当做你的异能。”
林念念：“？？？”
林念念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顾竞诚，顾竞诚却仿若未见，只径直说到：
“真的，很难被发现的。”
顾竞诚说完最后，还偏过头来看林念念。
这一瞬间，林念念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要不要再听听看自己说了什么？
什么叫做‘很难被发现’？
他特么现在不就发现了吗？？！！
林念念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几经变化，顾竞诚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换做其他人看到，估计会叹句“精彩”？
顾竞诚这会却依旧是淡定，神色也未变，甚至他还诚恳地继续说到：
“真的。”
“不骗你。”
林念念：“……”
林念念怕自己再听下去会要打人，索性便扭过头去看窗外。
安安听不太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毫无立场地站在妈妈的这一边，所以她瞪了瞪顾竞诚后，也跟着转头过去。
场上唯一的明白人……哦不是，是明白猫！
白猫倒是听明白顾竞诚的话，同时也有些意外，又或者是忌惮？
毕竟它跟在林念念和安安身边那么久，也是直到安安把它带进去后，这才得以窥见这对母女俩身上的秘密。
但顾竞诚总共才见她们几回？又才同处几次？
竟然就已经能发觉？
在医院的域内，白猫虽然也跟着进去，但一进去就和林念念安安被迫分开，因此它并不知道顾竞诚进入空间一事。
因而在比较过后，它不由生出危机感？
当然了，白猫才不转过头去呢，它要睁大双眼，好好地看清楚顾竞诚被嫌弃的模样！
啧啧啧！
你小子也有今天？！
顾竞诚没错过白猫看他的模样，只是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车上众人从这之后竟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
他们回到别墅区。
一进入别墅区大门，林念念便敏锐地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儿，林念念说不上来。
硬要说一个的话……
太安静了？
原本他们离开的时候，暗地里有很多的视线在看着他们，可现在他们回来了，却好像一个都没有？
难道都回去了？
安安因为滑过雪，这会正昏昏欲睡，林念念只能将疑惑的视线投向顾竞诚。
顾竞诚双目只看着前方，似乎是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林念念只能重新看向四周。
这一看，她发现好几栋别墅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这边的别墅，隐蔽性向来很好，这也不算异常吧？
林念念这一路，看哪都好像有问题，但再细想又觉得没毛病，直到车子回到他们别墅的附近。
之前，顾竞诚将他们所在的三栋别墅的周围六栋别墅都纳入麾下，这几栋别墅随后也就成为他们的外围。
这外围自末世降临后，每天都有人巡视，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
在今天之前，这些人都是守在暗处的。
至少在今天出来的时候，林念念是没有发现的，又或者是她没有注意到，但当时确实是没有人在外面。
但现在！
他们直接站在了明面处！
林念念不由皱起眉，这一次，她没有再去看顾竞诚，而是用自己的双眼观察着周围——
同外头也没什么区别啊？！
林念念的的眉间皱得更深了，眼见着就要进去了，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
这一看！
她的瞳孔猛地一动！
虽然地面上很显然地经过处理，但她依旧看到了掩盖在其下的点点红色！
那分明是血迹！
林念念伸手按下车窗——
她没有完全按下来，只开了一条缝隙，但那也足够外头的血腥味传进来！
最先有反应的是安安，她没有睁开眼，只微微动了动身体；随后是白猫，它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而在林念念还没来得及关窗，驾驶位上的顾竞诚已经按下按钮。
林念念收回视线，先是拍了拍安安后，才重新看向顾竞诚——
这一刻，林念念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但她最终还是问出来：
“你是故意的吗？”
顾竞诚闻言，微微挑眉。
他没有看回林念念，只是唇角却是含着笑，“我以为，你会直接说——”
“我是故意的。”
林念念：“……”
这话仿佛是在讽刺林念念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忍住没有对顾竞诚翻白眼，林念念再次问到：“所以呢？”
顾竞诚也不再拐弯抹角：“不是故意的，但也没想让你们看到，毕竟——”顾竞诚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转头看着林念念：“也挺血腥的。”
顾竞诚的视线扫过林念念怀里的安安后，径直回到正前方。
林念念闻言沉默。
她微微垂下眼眸，思考着今天的事情——
不提顾竞诚是否有诱导的可能，但他今天会说出要去水库，确实是林念念先问起的。
顾竞诚对水库的担忧，也只是如实叙说。
假如顾竞诚是在今天之前提及，那林念念甚至都不会放在心上，偏偏林念念正好也在打水库的主意，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临时出行。
但如果她们今天没出去，而是待在季家老宅，那在听到外围的声响后，林念念在经过‘救世’和‘零’之后，还会选择出去吗？
林念念觉得，很大可能性，是——
不。
既然这样，那确实没什么好纠结的。
不过……
林念念抬眸，随后似笑非笑地说到：“你的动作倒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