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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宦官驸马是竹马 > 第238章 东桂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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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污糟的东西他们玩得可真是溜。”

烟雾弹这种东西是连东厂都不屑于使用的,原因就在于可控性太弱。

室内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但现在这风又急又大,烟雾弹刚刚散发出烟雾就被风吹开了。

想要逃跑根本来不及,但石侑肃太郎的目的似乎也不是逃跑,只是打断襄儒卿进攻的节奏,让他有时间调整自己。

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来一把做工极其精良的刀。

右手受伤也没关系,他本就了修习的事双手刀法,左手用刀也不在话下,甚至由于是从左侧进攻,反倒让襄儒卿有些不习惯。

既然要玩障眼法,襄儒卿也不甘示弱,就在刚才看到烟雾散开的时候,他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捂住口鼻的同时他从地上抄了一把落叶混合沙土。

不就是障眼法吗,还非要做个烟雾弹多麻烦,就地取材才是真正的实力。

襄儒卿把树叶朝着石侑肃太郎的脸上扔去,剑尖穿透树叶直冲敌方面门。

石侑肃太郎手中又突然多了一把类似匕首的东西,竟然堪堪接下了这一招。

襄儒卿蹲身一记扫堂腿,本以为这衔接用的招式不会有用,却将石侑肃太郎结结实实绊倒在地。

扫堂腿成功了的襄儒卿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来扫堂腿能成功绊倒敌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莫不是什么陷阱?

襄儒卿快速后退,却因此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机会,给了石侑肃太郎喘息的时间。

石侑肃太郎又是一晃手,手里就多出了五把那个类似匕首的武器。

随着他手腕的翻转,那东西如满弓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看着钉在树干上的那些武器,襄儒卿感叹道,“好可怕的腕力,难怪他会那么崩溃。”

石侑肃太郎最引以为傲的手腕,就这么被襄儒卿毁了一半,他会崩溃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没想到他用左手仍然有这般,堪比弓箭稳准狠的腕力,茂密的树林间襄儒卿很难完全躲开对方的进攻。

被那奇怪的武器刺中了三下,仔细一看这东西不就是更轻更小的峨眉刺。

此时石侑肃太郎又开始换花样了,这次是类似于飞镖的东西,凑近一看不过就是流星镖,倭国也是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这些东西比之大冀的暗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大冀中真正的暗器高手,从不拘泥于使用何种武器,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甚至是随手靠气劲都能伤人。

襄儒卿自然还做不到最顶级的气功伤人,但是用石子进攻还是可以的。

既然要比暗器,就别怪襄儒卿把压箱底的‘卑鄙招数’都使出来了。

出身武学宗派的襄儒卿进入东厂前从未接触过暗器,不是因为鄙夷而不接触,是因为真正的暗器没有多少人可以说自己懂。

凑巧方闻广是一个。

他的暗器不在器而在暗,不拘泥于武器本身,身边一切都可以作为武器,同时找准人身上几处最为脆弱的地方进攻。

虽然方闻广没有学过药理穴位,却在不断的摸索中准确地找到了几处致命的穴位,并且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教给了东厂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襄儒卿。

当石侑肃太郎发现自己抛掷出去的暗器,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空中挡掉后,他的愤怒更为强烈。

因为他根本没看清楚打掉自己武器的是什么,而且他的武器存储量也已经没那么多了。

襄儒卿并没有将暗器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他的腕力并没有石侑肃太郎优秀,只能勉强用于偷袭或分散敌人注意力。

到底他还是更擅长近距离的进攻,石侑肃太郎又想窜上树去,襄儒卿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刚刚他顺手从树干上拔了一个流星镖藏在手中,只等这一刻,石侑肃太郎果然还有可以攀援的工具。

这些忍者身上不会有个乾坤袋吧,为什么可以掏出这么多东西?

看着飞爪的绳索被切断了一半,石侑肃太郎只能把它也当成脱手的抛掷武器。

襄儒卿的左半边脸险些被它削下去,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襄儒卿继续突进

只要石侑肃太郎上不了树,他的胜算就多一成。

尽管石侑肃太郎手腕有伤,仍然可以用那短如匕首的武器与襄儒卿打得有来有回。

“纲引きになりそうだ。(这会是一场拉锯战。)”

石侑肃太郎已经做好了长久战的准备,手里所剩的武器也重新规划了使用时机。

然而襄儒卿却突然停在了原地,“邱白!动手!”

石侑肃太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被抬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从头到脚扩散开来的宛若凌迟一般疼痛。

他就像是一只被蜘蛛捉到的虫子,不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

这张天罗地网是冀人特地为他编织的,襄儒卿拼了命不让石侑肃太郎上树,也是为了掩护在树上正在准备网的同伴。

用细绳编制出的大网,要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同时,在合适的时机收紧,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哪怕是一点失误都会被对方发现。

石侑肃太郎不断挣扎着,可细绳却越来越紧。

原本这里就已经布置了许多细绳,却不足以形成一张大网。

和石侑肃太郎对打的过程中,襄儒卿注意到了邱白在树上。

在那么快节奏的战斗中,他还有时间和邱白确认织网的细节,并且躲开那细密的王子,襄儒卿的实力改叫石侑肃太郎心服口服。

客人石侑肃太郎并不甘心,他觉得这都是对方以多欺少。

“你!卑鄙!”

“呦呵,会说冀话?还挺标准,我听懂了,就怕你听不懂我的话,打仗用的是脑子不是嘴,只允许你们龌龊,不允许我们团结?绑起来,绑结实点,留活口。”

抓住了石侑肃太郎,其余忍者也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些错综复杂散落在树林间,又因为天气而不易察觉的细绳,对这些活跃在树林间的忍者是致命的。

再配合弓箭一类的武器,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者,都只有被网抓起来的份。

另一边配合滚石与风浪,任鹤鸣与时涛成功将倭人打得四散而逃。

“なぜこのよう……なぜでしょうか……(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天皇陛下不会出错的……为什么……)”

倭人跪倒在地,望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他的绝望无限蔓延着。

雨水冲刷着海岸边的血,汇入海中消失无踪。

明明巫女大人说神明会庇佑他们的,他们终会得到丰饶的土地与充沛的资源。

可为什么他们还是失败了……

“因为不论是占卜还是预言,都并非一成不变,都是会被打破的,一味地相信这些只会害了自己。”

同样是窥得一眼天机之人,周薇从来的都明白这个道理,也劝诫身边人不要太过将这些当真。

可倭人似乎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巫女大人说过他们会获胜,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了?

襄儒卿漂亮地解决了眼下的困境,可倭人并不打算就此服输,他们对大冀土地和资源的渴望与贪婪是不可估量的。

何家兄妹带队赶到后,大冀全军压境驻守海岸线。

可即便这样仍然经过了长达半年的战争,暗红色替代了碧蓝的海水。

当倭人最后一只船被击沉后,捷报传遍大冀上下。

所有人无不欢欣鼓舞,面对内忧外患,大冀从没退缩,更没有倒下。

经过战火的洗礼,大冀会走得更远。

班师回朝的那天,冯嘉玉作为皇帝的亲姐姐,替皇帝前去迎三军回朝。

时隔半年,她才又一次见到了襄儒卿。

两人遥遥相望,在这残酷的战争之后,能看到对方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襄儒卿骑在高头大马上,他晒得很黑很黑,和小时候满山疯跑的少年一模一样。

他终是完成了少年时的豪言壮志,做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并未守住了国,守住了家。

冯嘉玉站在城楼上宣读圣旨,她的声音数度哽咽。

大冀没有倒下,就一定会走得更长远。

回京的路上,他们途径苏城,潜邸与定国公旧宅尚未修复,这些都是经历过战火的大冀的具象缩影。

可尽管土地还有残破,尽管鲜血还未干涸,家国终究没有落入敌人之手。

百废待兴就是最好的结果。

尽管还在皇位,冯斌衡已经做好了禅让的准备。

程韵玫和冯嘉窈,都已经向全天下证明了她们有着不输男人的雄才伟略。

禅让前,冯斌衡作为皇帝要完成的最后一个责任是祭拜战死的兵卒将领。

当烟雾袅袅升起,生者的美好祝愿就送到了他们身边。

只要大冀还在他们就不会白白牺牲,若有轮回,当他们再次回到大冀,这里已经比离开时更为灿烂辉煌。

程韵玫逐渐把控朝政,并在三年内成功登基即位,成为青史留名的第二任女皇帝,同时册封冯嘉窈为皇太女。

某天在和冯嘉玉单独相处时,程韵玫念起一桩旧事,“文阳,你为何从始至终都如此信任东厂上下?不只是信任驸马而已。”

“您说过为了重用天下有才之人,前朝才会实行科举广纳天下贤才,可东厂里的这些人他们很有可能这辈子连书都没有读过,他们拿什么去参加可科考?拿什么去和那些托生再勋爵权贵之家的人比?

上三品无寒门,下三品无贵族,这并非戏言,东厂之中有多少人的能力是万里挑一,可他们就只配做池塘里的淤泥,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他们遇到了最屈辱的几件事。

东厂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广招人才,在这里用毒制药,射箭骑马都有专精者,他们只是运气不好,却能在受辱后依旧出类拔萃,这不比一般人更优秀。

他们舍弃最严的时候最小的可能只有五六岁,是到走投无路到什么程度,才回把儿子送去去做太监,可既然他们活下来了更活得出色,这太值得赞颂了,又如何不叫我信任他们。

大冀,因为有我们所有人才会风调雨顺,有敢于认错的皇上,有征战沙场的将士,有尽忠职守的官员,有侠肝义胆的士,有辛勤耕作的百姓,更有东厂这些在暗处行动的影子,所以我信任他们所有人。”

程韵玫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是可行,这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冯嘉玉于襄儒卿而言是救赎,对整个东厂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束光。

襄儒卿与冯嘉玉成婚五十七年,他们年幼相识仅仅是因,却并非支撑他们走到最后的全部。

在冯嘉玉并未挑明身份的时候,襄儒卿就爱上了她这个人本身。

而冯嘉玉在接受了不一样的襄儒卿后,努力将襄儒卿拼凑完整。

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们爱着的是彼此本身。

冯嘉玉虽然终其一生都未能将安颜学堂推广到全天下,至少朝堂中有不少官员都是她的学生。

在她七十多年的人生中,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她走上了与自己的外祖父相同的路,但她更加勇敢,也更适应波云诡谲的官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是如此,她的后辈也会如此。

虽然一生无子,却桃李满天下。

冯嘉玉被尊称为女子先师,让这天下不再没有女子的声音。

因为有冯嘉玉,因为有安颜学堂,农户出身的王秀秀,才能成为官拜宰相的传奇人物。

时玥湘才能成为青史留名的数学家,当然时玥湘学有所成最高兴的还要是李明生,李明生甚至将自己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了时玥湘,让她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冯慧思的得意门生乔逸,最后为成功自己家族平反昭雪,而后她一路做到了都察院御史。

接替冯慧思坐镇刑部的,是安颜学堂的第一位学生彭壹桐

……

女子学堂虽然未能如预期般顺利推行,冯嘉玉也不曾强求,她只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的。

“以后的事情还是要以后的人去做,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襄儒卿婉拒了封侯拜将的荣誉,依旧守着东厂。

尽管东厂依旧是世人眼中的阉罗殿,他也还是那个玉面阉罗。

可似乎有些事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变或不变他都已不再介意。

襄儒卿在东厂奉献了自己的五十六个春秋,竟然一连服侍了五朝帝王,这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

看着冯嘉窈的孩子登上帝位,冯嘉玉和他都想再多守着这孩子几日。

冯嘉窈最后没能同任鹤鸣有个好结果,可两人都不觉得遗憾。

共抗倭人的时候,冯嘉窈后来也带兵前往支援,两人有并肩作战回忆就已经足够慰藉此生。

冯嘉窈一生共有三子两女,大女儿和小儿子都因为倾慕任家宗门掌门,从小就闹着要去闯江湖。

教训了一顿后长公主依旧叛逆,竟然偷跑出宫去了苏城,冯嘉窈还特得去信拜托任鹤鸣照顾一二。

没想到任鹤鸣直接将长公主收为了徒弟,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长公主甚至还与内秀腼腆的大师兄暗生情愫,冯嘉窈很无奈,也只能眼巴巴地有写一封信,拜托同在苏城的冯慧思帮忙掌掌眼,那一年她刚好在苏城。

多年前冯慧思做了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她要去往大冀各地走访彻查冤案。

她平反了无数冤假错案,却也数次遭遇暗算埋伏。

“这天下的冤假错案理不清,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去理。”

这一生她有二十四年都在外漂泊与家人分离,可她从不孤独,她有自己坚定的理想,更人坚定地支持她,等候她,思念她。

冯慧思在二十四岁时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尚成知宝贝得不得了。

因为何令新与冯斌衡,楚士程与惠琬家的都是男孩。

一个上房揭瓦,一个内秀腼腆,他哪个都看不上眼,就自请外放带着女儿去找媳妇了,一家人在安城偷了三年清闲。

转眼数十年匆匆而过,有人到来,有人离开,唯有大冀依旧海晏河清。

陪着冯嘉玉将钟正岩和闵芙雁的棺椁送回苏城时,襄儒卿终于鼓起勇气和冯嘉玉一起回了一趟青昔山庄。

现在的青昔山庄早已变了一副样子,唯有襄儒卿托人照看的陵墓还保持原状。

已经年过三十的他们,比襄英和韩清走的时候都要老了。

可看着墓碑,襄儒卿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冯嘉玉靠在襄儒卿肩头,“你说,外祖父和外祖母会不会告诉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我们过得很好。”

“会的,一定会的。”

正文·完

任逍瑶

2024年5月16日

辽宁·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