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怜远离摊位的一个拐角，脱离张乙的视线与感应的地方，出现了一名无发无眉，右眼无瞳的男子。
“稍微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有意识出来乱跑。”
没有眉毛的中年男子，看着双目无神的锦怜，戏谑嘲讽道：
“真是一个蠢女人，不找人求救也就罢了，还惦记着你那被吃掉的情郎，呵呵呵！”
中年男子说完转过身，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巷子口，锦怜步伐僵硬的跟在后面，如同提线木偶。
然而这一切，不远处摊位旁的张乙，并没有察觉，不，他已经知道这名叫锦怜的女子有问题。
但……他忽略了！
以往最擅长自我怀疑的他，今天诡异的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一般，左右环顾，看着来往的行人。
“我刚才怎么了？”
感觉……很烦！”
一股莫名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张乙难以继续摆摊，索性收拾东西，前往青云观。
心情不好，找孟芊依切磋切磋，宣泄一下情绪，虽然大概率是被揍，但能坚持五十招不败就是赢。
这些天，他的近身战斗还是有些潦草，进步不大，不过他的黄蜂刺已炉火纯青，各种发力技巧，均养成了肌肉记忆。
只能说，找到契合自己风格的功法，进步速度一日千里，现在对上孟芊依，她也不得不使用压箱底的《杀心魔剑》，才能招架张乙神出鬼没的黄蜂刺。
…………
四天后，锁妖塔，炼丹房。
张乙盘坐在阵法中间，心中默念早已滚瓜烂熟的《小衍真诀》。
两侧是师父葛玄与钱明，一人刻画阵法，一人抽着焊烟污染空气。
三人亦如张乙当初刚晋升九品相师时一样，只不过这次少了煞妖乌阴鸟。
在阵法的中央上方，一团浓缩的血色能量，笼罩着张乙，这是他晋升八品的主材料，从数名断相门弟子身上提炼出来的灵蕴。
这团灵蕴现在充满杂质，需要通过阵法净化，以及张乙突破时炼化提纯，才能与体内血丹融合。
而突破境界的辅助材料，便是用于提纯血丹，如果直接吞下主材料，不使用辅助材料，身体将会不可逆转的妖化，以及疯狂。
像鹌鹑少年的凤仙郡，那种只吞噬主材料就能晋升的情况，张乙推测是因地而异，与他所在地洞天福地有关，在外界根本行不通。
“时辰快到了！”
阵法外，葛玄朝着一旁吞云吐雾的钱明，提醒道。
闻言钱明如法炮制，与上次一样掏出四张金色符箓，分别飞向张乙前后左右。
“丹霞解煞，吞妖食鬼
红光杳杳，荡涤无忧……”
一道能量结界笼罩张乙，将他护在中心，然后钱明在手臂上加持一张大力符，把装载着辅助材料的丹炉倒扣。
清香的丹液从里面倾泻而出，通过地上铭文，直奔阵中张乙。
头顶浓缩的血色能量，在阵法与张乙功法催动的双重刺激下，开始有节奏的跳动，仿佛心脏，活了过来。
随着《小衍真诀》的运转，清香的药液与鲜红如血的能量吸附在张乙身上，他被层层包裹宛如一个血色的茧。
血茧内，张乙熟练的运转功法路线，转化每一缕煞气，早在瑶池，他就体验过《小衍真诀》的运行路线。
现在运转起来，轻车路熟，如果说《望气术》与《天眼通》是辅助相师看清事情本质的话。
那么《小衍真诀》就是获得正确答案的直行道，就像一台强大的AI智能计算机，所有常规行为都将被记录下来，然后衍算出最接近真实的结果。
现在张乙有自信，利用自身的知识储备，加上霸王令的特殊灵蕴，在瑶池内开创一个分身。
不需要分身术的分身，并且能够自行回答修罗族少年屠吉的所有问题。
嗯，鸿雁姜天和，还有白鹭那几个老江湖，还需要再进化一段时间，现在的知识储备量还不足以应付他们。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电信诈骗？”
张乙很想说，数字生命这个高端词汇，但他近来所作所为……
阵法上空，蕴含血色能量的主材料，已经全部融入张乙体内。
随着血丹不断被炼化，原本还有心思遐想的张乙逐渐被负面情绪侵蚀。
与上次不同，被放大的不是杀戮，暴虐，而是的欲望，无穷无尽的欲望。
脑海里不断闪过孟芊依的裸体，另一个世界的初恋，以及着名影视剧里的小泽玛利亚，苍老师等等
她们根据姿色与姿势在张乙龌龊的欲望里论资排辈，最终都被穿着jk的孟芊依绝杀。
黄黑竖瞳迷离幽幻，娇吟的匍匐在他胸膛，呼着湿气呢喃着：
“哥哥，你就是我的master，依依遵从你的召唤……”
“咦～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心若冰心，天塌不惊……
呃……不对，色即使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如是我闻。”
张乙极力的从欲望支配中清醒，挣扎着调动全部灵力，镇压那颗因晋升而躁动的血丹。
好在有着辅助材料的帮助，张乙才有余力将晋升到八品的血丹，重新炼化达到阈值，五成灵力五成煞。
这还不够，妖化的风险很大。
可是当他将血丹炼化到六成，想要继续往前精进，炼化到七成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相师的本能，疯狂预警，仿佛有着一道深渊，他如果再往前行，等待他的将是不可逆转的后果。
似乎有某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堵在了他命运的前方。
命运被操纵，原来如此，再好的修行天赋，都只是摆设，对方早已暗定下规矩！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点，晋升到八品相师，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允许。
除非他有瑶池凤凰的位格，除非他能将女帝的实力照进现实。
绝望的怒火从张乙心头升起，怎么也压不下来，引得他体表的血茧不断蠕动。
相由心生，他妖化了！
左手不可遏制的长出鳞片，浮现斑纹，锋锐的尖爪从指缝间露出。
妖化完左手后，妖化的趋势并没有停止，开始蔓延向全身，裹挟着疯狂的意志蔓延向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