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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78章 真正的乔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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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瑜掌门,竟今日就到了,未曾远迎,失礼啦。”姜岐达腿脚不好,仓促相迎,站在天井作揖道。

“姜大侠,何必多礼。今日到的不止凤青一派,剑心水榭宋石长老与马家寨马帮主、万合帮沙帮主,以及刀会不少帮派均已陆续赶到,只等明日前来道贺。”

凤青一派虽不是出家人,却是极其清心寡欲,向来穿着素雅白衣青衫飘飘最是寻常,偶尔一身藕色长衫已是不多见。今日一改往常,竟然一队弟子均是荷花一样,若穿在其他女子身上自然平常不过,可于凤青而言,实在是鲜艳了不少。

“静瑜掌门一言姜大侠,可是折煞老朽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姜岐达羞涩低头下去,做了多年的老管家,这三个字早已是如梦灰影。

“姜大侠昔日威名何等震耳,你忍辱负重为保姜门屈尊管家。今日姜门妙云女侠得承归来,也好恢复了你的英名才是。”静瑶上前声音洪亮。

姜岐达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只是...除了乔老英雄相邀的刀会众人,还来了不少昔日三十四门派中人,可是也发了请帖的?”静瑜道。

姜岐达脸色一变,“这可是没有的事!本来师母不愿张扬,只自家人小聚为好,婚姻之事本就是自家喜事,与旁人也不算要紧。只因乔延年乔兄身有重疾,或命不久矣。焕文尊师孝顺,为了师父欢心,这才广邀刀会好友前来相聚。剑派,姜某只邀请了贵派与剑心水榭。他们不请自来,应当不善。”

“依我之见,咱们大可不必挂怀。这些门派明里暗里与姜门过不去,却始终是畏首畏尾,谁也不肯背上主犯之名,实在是蛇鼠两端的小人行径。数年之久都不能成事,如今姜姑娘携剑归来,这些人断断不敢在姜门大喜之日发难。”静瑶道。

“静瑶女侠,何以如此肯定?”

静瑶自信一笑,“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所顾虑,早在相遇之时便作了一番留意。这些剑派弟子招摇在大街小巷,出入的皆是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的铺子,不是在置办贺礼又是什么?”

静瑜呵呵一笑,“江湖中人争名夺利,恩仇一线。变脸之快,反复无常才是常态。”

“只要他们不是上门滋事,咱们自然笑脸相迎。”姜岐达松了一口气,引着众人去见宁惠。

一入后院,一股汤药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静瑜精通药理,虽不如詹婆婆神医妙手,辨识草本于她而言再简单不过,“‘十二道逍遥续气汤’,可见乔姑娘已深得詹婆婆真传啦。”

“静瑜掌门,过誉了。小女子天分不足,恐失了她老人家的威名,在外面可是万万不敢扬言是詹婆婆的指点。”乔子念蹲着轻摇草扇,浓烟翻滚一旁,一张玉雕似的脸面,仿佛仙子驾云而来。

静瑜不问,心知传言非虚,凤青“逍遥续气汤”专门针对经脉受损,内力不固之症。只是寻常疗伤六道即可,内伤极为严重也只用到八道而已。乔子念并非冒失之人,能以十二道入药,虎狼之猛烈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可见乔延年危在旦夕。

“文火一个时辰,方可见效。附子、川乌更需久煎,姑娘不可再扇风催炭。”

“清萍,你留下相助。”静瑜道。

“不敢劳烦清萍师姐。”

“无妨,明日便是姜姑娘大婚,左右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不如今晚我就留在这里帮你。你也好腾出手来,去帮着沈公子做些其他要紧事。旁的我也做不来,这煎药之事交给我最拿手,你大可放心。”

“这是自然。那就多谢静瑜掌门,恭谨不如从命。”

谁人不知乔子念心中爱慕沈焕文,如今她看着自己的师兄与姜妙云大婚,她的模样实在楚楚可怜。双眸剪水,面对众人始终笑脸相迎,真心实意的愿师兄与姜姑娘永结连理白头到老。

清萍一时想起清芸,心道:“倘若清芸还在,姜姑娘还是苏公子,该有多好。哪怕清芸不能达成所愿,也应是与乔姑娘此刻一样吧。”

天云暮色,仆从和丫鬟辗转来回,大红灯笼将屋檐悬挂的密密麻麻,映照着红绸像是过年一样。沈焕文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不时出现在汤锅面前询问药色,可见孝心。姜妙云是新娘子,已有两三日不见她抛头露面,似乎只等明日大喜。

清萍蹲守着炭火,这已是今日第三炉汤药。十二道入药之后,乔子念又多添了几味虎狼之物入药。清萍多次劝阻不成,心知大事不好,又一想乔延年毕竟是乔姑娘父亲,姑娘自然不会无故毒害。自己医道尚浅,又不曾为乔前辈诊脉,自然是不知病理,乔姑娘应当也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直到乔子念在一旁抽泣流泪,借着灯笼光辉,清萍上前安慰。

“姑娘,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好。明日还要养足了精神,好照顾乔前辈,乔前辈能看着沈公子大婚,自然欣喜。不如明日宴席散后,你与乔前辈一起随我们去凤青,想来詹婆婆定能救治。”

乔子念脸上挂着泪水,“那有劳了,我去看一看前面有什么事要做的。”

“姑娘,梳妆吧。”两个丫鬟看着长发披肩的姜妙云。

烛光红彤彤地闪烁着,姜妙云看不出神色,静静地发呆。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出嫁,父母双全,兄弟齐聚是何等的幸福。如今姜门死伤多人,父亲不在,连个主事之人也是没有。叶迦邀约西岭对剑,江湖事难断,日后也不知道是凶是吉。好在今后不用独自一人承受,有了焕文一起分担,想到此处微微一笑。

“时光尚早,再等等吧。”

“那我们天色微亮再来。”

屋子里只剩姜妙云不眠,推开窗户看着一轮明月。她内功精进,远在后院也能听得见前院熙熙攘攘忙忙碌碌。

一阵风刮过树枝,叶片哗哗作响,墙头一片碎瓦落在地上。

“什么人?”姜妙云心中疑惑,应当是猫吧。

迟疑片刻,纵身直径跃到窗外,在墙根处捡起一样东西,“这是六叔的剑穗。”

一跃上了墙头,眼见院中灯火通明一览无余,大伙儿各自忙碌,并无异常。四下张望,终究逃不过她的眼睛,一个黑影远远地消失在黑暗中,朝着北山方向飞驰而去。

“六叔,我知道是你。”这个剑穗是她亲自拴在六叔的秀绝剑上的,彩色的丝带是她幼年最喜欢的。施六叔因此还被曲二伯嘲笑过,但六叔一直带着它行走江湖。

姜妙云轻功一纵跟了上去,使出全力追击。黑影越来越明显,身形自然也是姜门轻功。

“六叔,既然回来,为何不入家门。”

她与黑影一齐飞檐走壁,朝着郊外山坡而去。那黑影显然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即便夜黑不见五指,也能矫健而行。这让姜妙云更加笃定。

“你不去拜见师母吗?”

那黑影脚下一滑,停了下来。背影留给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姜妙云也停了下来,不去上前揭穿,只等他自己转身。

大树遮天,看不见月光,二人站在原地。

“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肯与我相认,难道你也与胡孝直一样背叛师门了吗?”

“我没有!”施去疾终于说话。

“那六叔你为何要逃?”

“我...愧对师门。当年师父失踪,弟子无用,不能保姜门不散,更不能死守姜门共进退。这么多年隐姓埋名,还将...还将宝剑给弄丢了。我这等不肖弟子,不敢再见师母,不配再入姜门。”

“这些年你遵守祖父之愿,苦苦守在漠北,不让黑山九奴再图中原,何以辱没姜门?怎会没有脸面再进家门?你不知早已被胡孝直盯上,他心思诡谲暗中算计,你焉能不落入他的陷害之中?”姜妙云红了眼眶。

“你可知祖母记挂着你,这么多年没有音讯。大伯...他没有一日不盼着你能与他一起守护姜家。你可知,这才是不孝。”

施去疾登时跪地哭泣,“我与你回去,给师母磕头。”

“今日是我大婚,六叔你能回来,我很高兴。想必你也是听了传闻,这才回来探望的吧?”

“是啊,自那日大漠见你,我就喜爱非常,才以剑谱相托。知道你是小妙云之后,更是心中大喜,师父他后继有人。江湖上不断传来你的消息,知道你要大婚,忍不住想来看看。”

“那日我以男子身份行走大漠,没能与六叔你相认,让我后悔不已。不知六叔那日认出来我没有,不惜将剑谱相赠?还因此不告而别。这件事始终在我心头困扰不解,还以为你是不愿与我相认。”

“当日你乔改男装,全没往这处想过。你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即便是女子样貌,多年不见我这个粗人又哪里认得。只因你对秀绝的一番见解,让我心中认可,这样的好徒弟不能让二师兄一人独占。又怕泄露了身份,这才不辞而别。”

“快,随我回家,面见祖母,她定然开心。”

二人说话间,满心欢喜。夜黑风高之下,丝毫没有戒备。一个极轻盈的身形飘过,一掌实实在在地击打在施去疾的后背正心。

一口鲜血喷到姜妙云肩头,滚热的感觉让她深知不妙。透着血腥,闻见一股药香。她黑暗中看不清对手,只凭偷袭那一掌,心知对手不弱。

姜妙云身手敏捷,耳力极好。只觉一掌劲风朝着她袭击而来,本能的出掌相交。

姜妙云一掌“敲山震虎”用尽全力,与对手相交毫不留情,只听一声惨痛尖叫。

那人飞出约莫三丈多远,应也是口吐鲜血之状,姜妙云显然是高估了对手的实力。那人手掌不大,内力不厚,却透着阴冷寒极扑面而来,是个女子无疑。

“什么人?”

“是我。”黑兮兮一片之中,传来声音柔弱的一声回应。

“乔...乔姑娘?”心想她多日煎药,这熟悉的药香确实是她。可她原本手无缚鸡之力,何时有了内力?此地距姜家少说也有十数里,若不是提前而来,难道也是施展轻功跟踪而至吗?她如何来此出手袭击?与六叔有什么仇怨?

树影深处,那人缓缓而来,月光皎洁。那样俊美的玉面,不是她又是谁。

“你的内力竟然如此之高,倒让我刮目相看。不过比起我乔家的两仪真气,还是差的太远。”乔子念说话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你,你伤的严重吗?”姜妙云问。

乔子念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施六叔吧!”

姜妙云心惊来人是乔子念,竟忘了关心六叔的伤势。转眼看去,施去疾已经席地而坐。毕竟行走江湖多年,他心知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为保心脉,已经自行调息起来。

乔子念续道:“施去疾,徒有七绝之名,实则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秀绝剑传到他的手里,成了绣花一样,中看不中用。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还有脸回来。适才那一掌,他竟然躲不过去,废物。”

施去疾听她说话狠毒,正中下怀,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乔姑娘,我们与你有什么仇怨,你竟然如此狠毒。”姜妙云相助施去疾,手掌刚触到他后背,一股内力推拿进去,登时手掌冰冷如霜,寒至筋骨。

“本来没有仇怨。我外公乔九虽然因姜泰元而死,那也是他急攻心切,因心魔而亡。纵然是死在姜泰元手下,那也算不得恩怨,江湖本应如此。只怪你突然出现,抢走了我的师兄,才有今日之祸。”

“你放不下焕文?可他倘若心中有你,这么多年...何必要来信守婚约,大可以与你远居凉州,不赴中原。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强求?”

“我有什么放不下他的,你要他便给了你罢啦。可是他要留下乔家的真气给我!”乔子念一改往日温柔,说话间透露着冷漠无情。

“他哪里有什么真气,不是约定好今日大婚之日,乔前辈才要...传...给他...”姜妙云恍然大悟,乔子念是不肯让父亲传功给沈焕文的。只因...只因沈焕文不做乔家的女婿,这也情有可原。可那日在凉州,明明是她央求乔延年一力促成,要传功于她的师兄,怎么今日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