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心照不宣的默契
周无涯一行人一路走着，沿途他能感应到其实有不少人是对他们动了杀心的。
但是在发现是他之后，这些人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恨不得跑到天涯海角。
周无涯笑着对身边的威翩舞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经过万族的这次围剿，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比之前要熟络了一些，起码周无涯会跟她搭话了。
“其实也还好。”威翩舞其实是想说当然了，你残忍嗜杀、给他人带来厄运的名头早已经传遍宇宙万族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不想伤他的心，换了一个婉转的说法。
“强者都是让人畏惧的。”
“哈哈哈！”周无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掌握了观心术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听不到身边人的心声呢？
他抿了抿嘴，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路，脑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回荡着威翩舞的心声。
他想不明白，一向行事无愧于心，待人待事都绝对真诚，想为世人带来自由的自己，为什么变得声名狼藉了？
而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段天良这个伪善者反而受尽子民爱戴、拥护？
威翩舞一直偷瞄着他的侧脸，走着走着，她突然冷不丁的说道：“哎，你今年多大了？”
“我？”周无涯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皱眉想了想，说道：“二十？二十一？我记不清了。”
“你年纪这么小？”威翩舞震惊了，瞠目结舌道：“我听人说过你年少成名，但是我没想到过，我居然比你大了整整十岁！”
“嗯。”周无涯看了她一眼，说道：“确实看着是三十多的人了。”
威翩舞都被气笑了，说道：“落实境能活八百年，化阳境更是能活一千年，我才三十岁，不值一提。”
“而且我们魔族本就比你们人族长寿，即使一个普通族人，他就算不修道也能活三百年。”
“这样算，我还是个孩子呢！”
周无涯敷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你是孩子，行了吧！”
“你突然问我年龄干什么？”
“哦，就是你刚才的那个表情，跟我父亲的一摸一样。”威翩舞撇了撇嘴说道：“我在想，一个少年人的身上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呢？”
“我问过他，他说他是在想事情。”
“所以...”
“你刚才在想什么？”
周无涯摸了摸脸颊，说道：“我在想给你什么样的化阳之物合适，宇级的我有点不舍得，要不还是宙级的吧？”
说着，他随手扔给威翩舞一个纳天瓶。
威翩舞单手稳稳接住，她并未打开查看，而是冷着脸说道：“乱，我豁出性命去守护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伤心以及失望。
其实她并不在乎瓶中的化阳之物是什么级别的，而是周无涯这个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一片真心付诸东流了。
说到底，她要的只是一个认真的态度，而不是现在他这样可有可无的表现。
威翩舞红着眼眶，狠狠的将手中的瓶子扔在了地上，一字一顿道：“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你别欺人太甚了！”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往前方走去。
周无涯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将地上的瓶子捡起，皱眉问道：“她刚才说什么？”
夜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道：“芜湖，你完了！”
“你这新道侣生气了，你还不赶紧去哄哄？”
“她不是我的道侣！”周无涯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夜王坐在小龙的背上，无所谓的说道。
周无涯站在原地，手中依旧抓着那个瓶子。
“可能主人你当时在突破，所以不知道。”小龙见状小声说道：“实际上在人仙两族到来之前，最先保护你的是她。”
夜王在一旁附和道：“啧啧，你是不知道啊！”
“这姑娘可狠了，为了你她甚至不惜跟万族当场翻脸！”
“以一人之力，面对那么多强敌都丝毫不畏惧，难得啊！”
小龙继续说道：“主人，我觉得这个姑娘还不错。”
“她让我想起来之前跟你一直在一起，那个很爱笑的女孩子了。”
“笑笑？”周无涯愣了一下。
过往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滑过，当年舒笑笑好像也是这样，面对自家老祖舒道临的压迫、姬旻的质问，她没有退缩，大胆的向世人表明的自己最真诚的爱意。
人这一生就是靠几个瞬间活着的。
那天，舒笑笑决绝的身影，他记了好久好久......
“我觉得吧，你要是真不喜欢人家，就直接跟她说就行了。”夜王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装模做样道：“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这还是你吗？”
周无涯没有回话，径直朝着威翩舞离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他突然发现威翩舞正蹲在一颗参天大树下，郁闷的在地上画着圆圈。
周无涯都走到她的身后了，她都没有反应。
“对不起，这个瓶子里装的其实是宇级的化阳之物。”周无涯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抱歉，让你伤心了。”
威翩舞闻言起身，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红红的眼眶看的他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一辈子都不要说。”
“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化阳之物，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你明白吗？”
“我...”周无涯张了张口，头顶的阳光被大树给遮挡了大半，偶尔有几丝倾泻在他的身上。
威翩舞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样子，突然笑了。
“好了，我也跟你开了一个玩笑。”
“我们扯平了！”
周无涯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他真怕威翩舞逼他给出一个答案。
可是，很显然，她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一样泼辣。
实际上，威翩舞很精明，她很在乎自己的感受，不想让自己为难。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周无涯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儿女情长什么的，对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
威翩舞同样善解人意，明白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所以，她没有选择追根问底。
她并不想过多的关注未来会怎么怎么样，她现在只想享受跟周无涯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虽然短暂了点，但是...足够了。
威翩舞笑的十分明媚，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等你突破完，我们就去至阴界。”周无涯笑着回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