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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荛最终没有跟许栀说他到底查到了什么,只是让许栀跟郑媛媛过两天就去城南的院子,他已经安排了人手,接手了那边的收尾工作,许栀跟郑媛媛只需要带着行李,跟着送棉衣的队伍去梧州即可。

许栀安心的在家里养了两天,大概是因为挂在心头的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又或者是因为陈兆慈开的药方子好,总之,好的很快。

许栀跟郑媛媛就这样,带着自己的行礼,带着从京城采购的特产,跟着一大队护送棉衣的人马,往梧州而去。

这一大队的人马,出了梧州过来的,再就是许荛安排的,那些人说自己是御林军的,奉了上命护送许栀一行去梧州。

饶是如此,这一路上还是经历了大大小小十来场的恶战,待到到了梧州地界,郑媛媛那辆马车是不能继续用了,索性舍了那辆马车,郑媛媛一脸倦色的躺在许栀的马车上,这几日,郑媛媛精神高度紧绷,她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多的事情。

许栀到了这个时候,心态很是坦然,那些让自己惧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既然知道这一路桑不太平,那就走一步看一步,遇到什么困难就想法子把困难给解决了就是。

郑媛媛看着精神依旧是很好的许栀,羡慕的说:“嫂子,我觉得你真厉害,我就不行,这会觉得累得慌,不光是身体累,我觉得心里也累,累的我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好好的躺下睡个三五天的。”

许栀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笑着说:“我也不是不害怕啊,咱们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呢,还都是易燃的物品,万一有人把东西给点着了,咱们可就真的没有法子了,不过好在已经进了梧州地界了,再坚持坚持,很快咱们就能够见到你哥哥了。”

郑媛媛翻了个身,仰面躺在马车上,说:“嫂子,我这次,是真的知道厉害了,做事情不是你想做,你努力去做就能做成的呀,你看看到现在为止,都出了多少事情了呀。嫂子,幸好有你在,要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啥时候就放弃了。”

许栀说:“很小的时候,我哥哥就对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简简单单的就做成了的,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但是千万不能害怕这些困难,因为办法总是要比困难多,好好的想一想,总能够想到解决问题的法子的。”

郑媛媛羡慕的说:“嫂子,我就喜欢你们这一家人,亲亲热热的,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很积极向上,我就没有见到过嫂子因为事情做不好沮丧的,嫂子,人的成长环境太重要了,看看你,再看看我,我跟我哥打小身边就没有像样的长辈教导,就我这,还是嫂子你嫁过来之后,跟我嬷嬷一点一点的教会我那些事情的呢,要没有你们,我估计这会还守在那小小的后宅里面,日后就任着我那后娘给我找一门不怎么像样的亲事,我就跟很多后宅的女子一般,任着这些人磋磨,说不定也活不了几年。”

听到郑媛媛说这些话,许栀又想到当初自己替嫁到国公府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不就是像许栀说的这般吗?没娘的孩子,就是一棵草,被人拔起来扔到路边,生命力旺盛说不定还能扎下根继续成长,生命力不旺盛了,说不定一个大日头就能晒干了。

许栀摸了摸郑媛媛的头,说:“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情呀?咱们一家人,日后一定越过越好的。”

郑媛媛翻身坐起来,靠着车厢壁坐着,说:“嫂子,我就是心里有些感慨,跟你说说而已,我自然是知道咱们家一定会越过越好啊,不说别人家,就说平西侯府,原来的时候,我可是羡慕云妹妹呢,云妹妹是我那继母的亲生女儿,从小家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紧着她来,我那继母为了云妹妹,真的是操碎了心了,可是现在呢,不说别的,就说云妹妹的亲事,都成了平西侯府的一桩难事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从十来岁就开始相看人家,一直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呀。”

想到从平西侯府打听到的那些小八卦,郑媛媛凑到许栀的身边,小声的说:“咱们启程前两日,我听那边看门的婆子说,云妹妹本来是说了一个伯府人家的嫡子的,结果人家嫌弃云妹妹的母亲是个继室,而且还是个不慈的继室,这门亲事就作罢了,云妹妹为了这个事情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许栀想到这兄妹俩凄惨的童年,心里疼的紧,把挨着自己坐着的郑媛媛揽到怀里,说:“人的眼界得放宽了才行啊,不能总是盯着眼前的一点东西,有些时候,得失心太重了,心理就会失衡,心理一失衡了,各种问题就会找上来,等到最后你自己回头看一看,其实都是自己找的。”

郑媛媛点了点头,外面有人在喊:“快看,那边是不是过来接着咱们的?”

许栀听了,赶紧从车厢里面出去,站在车辕上,远远的看到远处过来一队人马,今日的天气很是晴朗,碧空如洗,阳光虽然不是那么暖和,却是很明亮,许栀把手搭在额头,仔细的看过之后,觉得当头的那个好像是郑伯源。

来不及仔细的辨认,那马一阵风的到了跟前,果然是郑伯源。

郑伯源一身甲胄,看到站在车辕上的许栀,高兴的咧着嘴笑着,许栀这会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是好了,索性也跟着他傻笑,郑媛媛一把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看到是哥哥又笑又叫的喊哥哥,郑伯源对许栀说:“前面很快就到梧州城了,你且先进去,咱们到了梧州城再好好的说话。”

许栀答应一声,进了车厢之后,队伍又慢慢的开始往前行进,郑伯源就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旁边,郑媛媛索性车开了帘子,笑着说道:“哥哥,你这么有时间亲自过来接呀?”

郑伯源说:“我带着人在这附近巡防呢,接到冯大人的信就过来等着了,你们这一路上辛苦了。”

郑媛媛点了点头,说:“这一路上确实是辛苦啊,哥哥,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们这些棉衣的主意呢,不过许家伯父早就预料到了,请了圣上派御林军来相送,我们这才能够安全的到这里。”

郑媛媛看到自己的哥哥,总算是放松下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路上的见闻,郑伯源也不打断她,只是一边笑着,一边从车帘往里看,看到许栀一直抿着嘴笑着,觉得心里一下子就满满的。

冯仲义已经带着府衙的一众人等在城门外等着了,许栀带着郑媛媛过来行礼之后,冯仲义对许栀还有郑媛媛说:“二位的高义,我等实在是佩服,冯某仅代表梧州的百姓,感谢二位。”许栀赶紧说:“冯大人,保家卫国是每一位大梁子民应该做的,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我跟小妹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还有能够做的而已。”

又寒暄了几句,许栀就跟冯仲义告辞,她坚持要先到界河边的兵营,梧州的气温最近一直很低,把这些棉衣送过去,让将士们穿在身上,是当务之急。

后面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快要到午饭时分了,虽然冯仲义再三的挽留,许栀坚持要继续行进,冯仲义只得把原本准备要用的午饭让带着路上吃。

午饭大家一边走一边吃,郑伯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牛皮水袋,许栀接过来用手一摸,竟然还是热乎的,很是诧异的看着郑伯源。

郑伯源骑在马上,有些得意的对许栀说:“这是早上从梧州城里灌的热水,我就是怕你们两个喝不了凉水才准备的,好在这会水还是热乎的,你们赶紧倒出来喝一些暖暖身子。”

许栀车上有几个能够固定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用竹子雕刻出来的茶杯,从水袋里面把水倒出来,竟然还冒着热气。

这一行人风餐露宿,客栈一般不怎么住,都是在野外扎营,虽然也能够喝到热汤热粥,可是从昨晚上到现在,许栀已经好久没有喝到热水了,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直觉得一股暖意从喉咙一直到了心底。

从梧州到界河兵营的路修的比较平整,车马走的很快,天还没有黑呢,就到了。

许栀掀开车帘,暮色之下,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营房矗立在天地之间,因为大梁跟大燕之间的边界时一条终年都有水的河,所以,这一片兵营之外,还建了几个了望塔,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守,河对岸一有异动,就会发出警报,兵营里面的人接到警报之后,就会很快的集结起来。

许栀下了马车之后,发现马车停在兵营第一排的一间房间门口,郑伯源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只是有个穿着甲胄的十几岁的小兵卒站在马车边,看到许栀跟郑媛媛下了马车,过来行礼道:“郑夫人安好,我是郑将军的随从,郑将军去安置从京城过来的诸位大人,交代小的在这边伺候郑夫人还有郑姑娘。”

许栀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那小兵卒看起来挺稳重,其实一些小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听到许栀问他,赶紧回道:“小的叫席靖安,今年十三岁了。”

许栀惊讶的问道:“十三岁就能来当兵吗?”

席靖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的是将军从外面带过来的,原来小的是这附近的农家,去年大燕人过来,杀了小的父母,小的伯父叔父他们不愿意养活小的,就让小的去梧州找事情做,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小的染了病,动弹不得,在城外的破庙里被将军救了,就跟着过来给将军做随从。”

也是个可怜人,许栀听到心里有些难受,边境之地的百姓,要经常受到这些外族的袭扰,运气好的那些外族只是抢东西,抢了东西走了就是了,运气不好,说不得就会成为那些外祖的刀下亡魂。

郑媛媛听的眼圈都红了,对席靖安说:“那些该死的大燕人,咱们好好的在这里守着,待到那些大燕人过来了,让他们有去无回才好。”

席靖安点了点头,说:“将军也是这样说的,将军来了之后,就带着我们练兵,这才几个月呀,我们梧州的守军跟原来可是真不一样了,特别是将军制定了那一套奖惩的政策,大家伙都是拼了命的去训练呢。”

席靖安是个很灵活的人,说话也非常的有条理,许栀问了几句兵营里面日常的生活,他都一一给讲了,许栀总算是对这边的情况有了了解。

许栀打小就跟着在河西,后来跟着去了越州,再后来去过辽东,接着就是登州府,这些地方,都是有驻防的地方,许栀虽然没有直接在兵营里面长大,但是见得最多的就是当兵的,经常听到的也是关于兵营里面的事情,特别是在河西的时候,许棣跟卫朗为了把雁门关的守军练好,那是琢磨出了很多的点子,两个人有时候在许家商量训练的事情,也不背着许栀,慢慢的,许栀就对训练士兵有了一些了解。

听到席靖安的讲解,许栀知道,在郑伯源过来之前,梧州的守军其实很弱,虽然是两万多人驻防,但是日常的训练,日常的伙食,却是有些潦草了,很多时候,大燕人打过来,这边的应对却是手忙脚乱。

郑伯源一个人过来,刚开始很艰难,穆将军原本是最有希望能够做梧州的主帅的,谁知道竟然空降过来一个这么年轻的,穆将军心里不服气,就是穆将军手底下的那些偏将也是都不服。

郑伯源为了能够收服军心,真的是煞费苦心,力排众议,按着登州那边的训练场建了一个很大的训练场,然后开始给这些将士们重新制定训练计划,最重要的是,不定期的举行演习,训练整个梧州守军的综合反应能力。

席靖安说的很简单,许栀却是知道,郑伯源付出了很多很多,许栀想到陪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那个年轻高大的身影,心底不由得浮现起一丝丝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