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三阶御兽师,想要凭借自己实力,横跨大半个国家都悬。
由此可知这横跨大半个国家的路费,得有多贵了。
由于超凡灾害与野外种群不定性的问题,这个世界唯一的远距离交通工具,就只有会飞的。
陆路根本行不通。
无论你基层建设再牛逼,守备的人员多能打,后勤保养工作多厉害。
你也架不住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超凡灾害啊。
更何况,很多野外兽群与兽群之间的领地纠纷问题,往往一打就是几代人。
这时候,你搞条铁路,横跨过去。
你让后勤怎么搞?
你让维护怎么搞?
你让守备怎么搞?
每隔一段路都驻扎个能抗兽灾,能灭超凡灾害的御兽师?
人搞交通的也不傻。
要是真这么搞,那路陆的成本,得比飞的高多少倍?
因此,这个世界的远距离交通工具,只有飞的才行。
无论是飞行御兽,亦或是什么机械生命。
至少,你得是个具备飞行能力的。
而具备飞行能力的生物,往往骨架较轻。
一般来说,除了高等阶的存在,一般是难以承载高负重远距离飞行的。
所以,唯一经济实惠的选项,又是只剩下了“学识先进派”的那套东西。
收拾好行李,亏了一天“房租”的张源,走出了道馆。
通过交流,来到了“专机”停放点。
看到了自己面前,来接自己的“专机”。
怎么说呢。
你就是告诉张源,自己面前的庞然巨物会七百二十度托马斯回旋起身,然后变身成为高达,张源都是相信的。
因为这玩意,超出了张源能力的感知等级。
即使是没有刻意散发什么威势,那几根机翼下挂载着的炮管,隐隐泛着寒光,让张源有些不寒而栗。
口径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张源整个人都能站在上面。
一眼根本看不完整它的全貌。
这样的庞然巨物,想要运行起来,所耗费的能量肯定不会低。
而已知高能,即是强大。
所以,得出结论,这玩意等阶不低。
而在张源靠近了“专机”感叹着“这玩意飞一趟得多少钱”的时候。
刚刚用电话联系张源的人,也从这庞然巨物下方的通道之中,走了出来。
“你就是张源张同学吧?果然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一位身着便装,带着方框眼镜,满脸胡腮的中年男子,便非常自来熟的朝着张源走了过来。
还未靠近张源,便用他那一套熟络且自然的语术,给张源一顿好捧。
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张源恐怕还会以为,自己是什么“青年俊杰”呢。
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客套之后,张源也算是知道对方的名字。
对方名叫刘昂,是本次表演赛专门负责接送考生的工作人员之一。
同时,他还是国家级御兽学院的名誉教师。
虽不负责给学生上课,但他也算是学院的一份子。
虽然这种名誉性质的教师,张源以后不一定还有机会与其再见面。
但对方的言行举止之中,隐隐约约让张源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在面对源尹市的老哥时,他们所欠缺的东西。
并不是语术上的技巧。
也不是话语中的情感。
更不是那种自来熟的热情。
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认可”与“期许”。
就好像,他是站在学院的角度,站在国家的角度,给予自己的这种认可一般。
这让张源非常的不适应。
真诚,太真诚了。
真诚到张源那一肚子的话术,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对方的话。
只能是一路应声,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夸赞,跟着对方一起,走上了那架庞然巨物。
硕大无比的机舱空间内,只有寥寥不过百人。
与整个硕大无比的机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乎是隔了一排,才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乘客坐在座位上。
这些乘客有男有女,年龄上看起来应该是与自己现在相仿。
张源拎着行李踏入机舱内后,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大多都只是稍稍侧目,瞥了张源一眼,在看到了张源的御兽,知道张源并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后,便不再关注了。
领着张源走上来的刘昂,也是在与张源寒暄了几句后。
便让张源自己找个位置随便坐,然后便朝着机舱的前方离开了。
这位名叫刘昂的中年人,似乎是这架庞然大物的驾驶员。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
随便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的张源,便清晰的看到,窗外的景色发生了变化。
地面渐行渐远,建筑物越来越渺小,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高天之上,视野下方的的云层。
取而代之的,是蔚蓝的天空。
取而代之的,是展翅高飞,跟在这庞然大物身后的“僚机舰队”。
这并不是张源在第一次乘坐飞行的交通工具。
但这却是张源觉得最安心的一回。
与靠人力进行安保工作的空中大铁皮盒子比起来。
被舰队护送的待遇,无论前世今生,对于张源来说,这都是头一遭。
恐怕,与“地方”比起来,这才是“国家级”真正应该拥有的待遇。
参赛之人,除了自己之外,恐怕都是真真正正的青年俊才。
他们可能并非二代出身。
可能跟自己一样在底层摸爬滚打。
可能有着绝无仅有的天赋能力,或是傲世同龄人的实力,敢与二代们正面叫板的底气。
而现在,自己与他们坐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国家成为了在场每一个人,无需屈躬卑膝的底气。
或许,自己是占了那么一点点运气的光。
但不可否认的是。
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付出,终于得到了肯定。
这个国家的肯定。
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自己已经可以与同龄人中,最顶尖的那一批站在一起了。
尽管,这其中可能并没有那些二代。
无依无靠,选择背靠国家的应该也多是寒门。
自己仍然与那些二代、世家弟子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但,这道高墙,不会拦住自己太久的。
也拦不了自己多久的。
看着依附在窗边,俯视窗外景色的黑猫。
看着两眼冒光,也不知在思考什么的青丝虫。
看着窗外的天空。
张源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