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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马上安排马车去镇远侯府吗?”

方宴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激动,就等着苏云亭一声令下,他立马就去。

一双黑眸看了过来,苏云亭淡淡道:“将青禾郡主折辱容家公子,傅家公子和长远伯家大公子的消息透露给清远侯。”

“是,公子。”

原来顾小姐信笺上写的是这件事情,那绿流怎么那副表情。

摸不着头脑的方宴,退出房间。

苏云亭反复将信笺看了一遍,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她就没有其它的话和他说吗?

原模原样地把信笺折好。

昨夜益王到城门外,他就收到消息了,现下他应该回了益王府,苏云亭手指轻敲着桌沿,眸中一片冷漠。

刚下朝回到清远侯府,脸色阴沉,早朝时容大人和傅大人就像是两条疯狗似的,紧盯着他不放,在脑海中回想过无数遍有没有得罪过他们的清远侯,脚下一个没注意,险些踏空台阶摔倒。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长公主不是在给郡主挑选夫婿吗?”

“这谁不知道。”

清远侯眼眸一沉,府中的下人竟敢随意谈论主子的事情,正要出去的脚步一顿。

“郡主私自带着公主府上的侍卫将那些拒绝的公子拦着羞辱了一番。”

“什么,那些公子可都是出身高门显贵的人家。”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报复侯府。”

“你还担心这个,还是先做好自己手上的活吧。”

说着,两人相伴着离开。

转角处的清远侯,僵在原地,猛地用手锤了下墙面,阴沉的脸仿佛可以挤出墨汁,一路气势汹汹地走向青禾郡主的院子。

“侯爷,您”

“你们家郡主,让她滚出来!”

清远侯打断侍女的话,声音染着怒意,阴沉沉的目光凝在侍女身上,像是要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一般。

侍女慌乱了跑了出去,到处寻找起青禾郡主的身影。

刚进院子的青禾郡主,心情尚好,见着慌慌张张的侍女,脸色一沉。

“郡主,侯爷在里间等您。”

侍女低垂着眼,颤颤巍巍道。

父亲怎会来她的院子等她,难道是?

青禾郡主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神,当下跪着的侍女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听着侍女呜咽的声响,青禾郡主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抬步向着里间走去。

“父亲,您今日怎么想着来女儿的院子了?”

青禾郡主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和软,她以为苏云亭回来后,父亲就忘了她这个女儿了呢?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想要为父亲斟茶。

丝毫没有注意到清远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啪”的一声。

青禾郡主倒在地上,一手捂着瞬间红肿的脸,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椅上的父亲。

“你想想自己干的好事!”

清远侯还不嫌解气,朝中受的排挤和针对本就在心底窝着一股火气,当知道一切的源头是自己的女儿,顿时火冒三丈。

“我什么都没做!”

嘴角流出鲜血的青禾郡主爬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其间的恨意更是点燃了清远侯的怒气。

他森然一笑,大手掐着青禾郡主的下颌,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清远侯的手上的力气不小,加之气在头上,用尽了全力。

双颊红肿地看不清原样的青禾郡主,唇边不断溢出,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呜咽几声。

接连被打的青禾郡主,看着恨不得杀了她的父亲,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她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向后退去,想要逃离开。

周围的侍女早在清远侯动手时就退了出去,毕竟谁也不想事后被主子责罚更甚者丢了性命。

看着向来仗着自己有个公主母亲,就无法无天的女儿,眼中竟然出现了惊惧之色,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脸上诡异的笑使得儒雅的面孔有些狰狞。

“你跑什么。”

他随意地拿过一旁摆放着的花瓶,砸在门口,登时吓住的青禾郡主不敢移动。

眼底一闪而过的诡色,他恨,恨安宁给他下药,恨眼前的女儿像极了安宁一样,骄纵跋扈没有头脑,给他惹出一堆祸事。

一想到,那几家的报复,清远侯呼吸急促,脸色涨得通红,他恨不得将她送到他们府上去请罪。

真那样做了,相当于是将清远侯府的脸面踩在地上,反复践踏,成为京中的笑话。

“青禾!”

推开门,安宁长公主一眼看见瘫软在地的女儿,着急地走上前去蹲着查看她的伤势,双眼触脸上的红肿和唇角的血渍,瞳孔一缩,想要触摸她脸颊的手,颤抖着。

“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人吗?”

安宁长公主双眼猩红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那又如何,你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事吗?”

清远侯神情未变,甚至带着莫名的优越感,一步一步地向前,俯视着她。

在他们争吵时,如玉把显然吓得有些失了神志的青禾郡主带回了正屋。

一早在院外候着的方宴瞧着这番场景,立马回去给苏云亭禀报。

“公子,属下远远地瞧了眼,都看不出原样了,清远侯是下了狠手。”

苏云亭转动着杯子的手一顿,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他一贯如此,凡是触及他的利益的人,他都不会手软。”

就像他外公一家一样。

“继续盯着。”

“是,公子。”

苏云亭起身出了院子,看着屋檐下的玉兰枝丫上繁茂的叶片,眼眸闪了闪。

正屋。

府医正在给青禾郡主诊治,隔着帷幔他并未看清,仅凭着脉搏,府医心中一颤,郡主这脉搏怎么会有惊惧离魂之象。

他摸了下胡须,“可否撩起帷幔,一观郡主面容。”

如玉眉眼沉沉,淡声道:“可以。”

她撩起帷幔的一角,面部巴掌形状的红肿印记赫然映入府医的眼帘,他连忙垂下眼,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

抬眼看着如玉平静的脸色,一如往常地开下药方。

“何大夫,话不可以乱说,药也不能乱吃,你说是不是。”

“是,是,如玉姑娘您说得对。”

他低着头,擦拭着冷汗,直到出了正屋,心还在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