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她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口臭……”
沈凌云整个人都愣住了。
啥？
口……口臭？
她不是哑巴？
见沈凌云不说话，兰兰以为他是因为婷婷装哑巴生气了，解释道：
“沈大夫你别生气，婷婷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她口臭太严重了，之前不少顾客都因为她嘴里有异味，直接给她退单了，她没办法，才装哑巴的。”
“我们生活都不容易，都是想赚点钱养家糊口……”
其他女人也围在沈凌云身边，帮着婷婷解释。
婷婷低着头，不好意思抬头看沈凌云。
因为她不只哑巴是装的，就连刚刚那可怜兮兮的动作也是装的。
她干这一行也好多年了。
之前刚干的时候，总是因为这张嘴被人退单。
时间久了，她也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方法。
那就是装哑巴。
配上那种柔弱无助的小白花装扮和表情，利用男人们的同情心，怜悯心赚钱。
之所以不好意思看沈凌云，是她感受到沈凌云身上的善意，知道他是真心想帮自己。
所以刚刚兰兰让她说自己病情时，她才羞愧得不好意思开口。
“沈大夫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唔唔唔……”
婷婷不说话时还好，这一开口，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她嘴里冲了出来。
那味道怎么说呢。
不只是臭的问题。
还夹杂着一股酸溜溜好像馊了一样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反正就是特别难闻。
故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兰兰伸手给捂住了。
“婷婷你还是别说话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姐姐帮你说！”
她现在距离婷婷的位置最近。
刚刚婷婷一张嘴，她差点没直接呕出来。
那味道真的是又重又难闻，自己身上那么重的香水味儿都盖不住。
距离婷婷不远，感官又十分敏锐的沈凌云也脑瓜子嗡的一下。
此时的他。
也终于确定了，婷婷不是哑巴，是口臭的事实。
就这味道，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下得去嘴，除非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也不知道她平时接客时，是怎么做到全程都不张嘴的。
她不叫吗？
不口吗？
沈凌云连忙晃了晃脑袋，把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用力地咳嗽两声。
“咳咳。”
说道：“我没生气，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检查一下。”
婷婷乖巧点头，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放在沈凌云身前的茶几上。
沈凌云把手指搭在婷婷的手腕上，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婷婷。
别说。
婷婷无论是长相、身材、气质、表情、动作，都跟白莲花无二。
给人一种白莲本莲的感觉。
饶是他感官敏锐，也半点没看出她在演戏。
这……
真的不是本色出演？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婷婷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兰兰。
作为她的嘴替，兰兰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解释道：
“婷婷说过，想要别人相信她是白莲花，首先要自己先相信，她不是演戏，因为那时候的她，就是柔弱无骨、可怜兮兮的小哑巴。”
一直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方凯文好奇询问：“那她不装的时候是什么样？”
这话一出，兰兰等人瞬间就不说话了。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兰兰和几个小姐妹相互使眼神，却谁都不想出来解释。
约莫过了一分多钟，兰兰才犹豫道：“就挺……豪爽的？”
豪爽到有时候她们误认为婷婷是个男人，要不就是从男人变性成女人的。
这答案听得方凯文一头雾水。
“豪爽？怎么个豪爽法？你这范围也太广泛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要不这样，那个文……不对，婷婷啊，你就别演了。反正我们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儿，你就放开点，展示一下自我，怎么样？”
婷婷没说话，而是歪着脑袋看着沈凌云，眼神询问：“可以吗？”
沈凌云也挺好奇，兰兰她们为什么是那个反应，笑着点点头。
而后。
众人就看见刚刚还绷着笔直的婷婷，身体瞬间塌下，她晃了晃脖子，岔开腿，高声说道：
“诶呀妈呀，你们早说啊，好家伙，我都快要憋死了，这不能说话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张口说话的一瞬间，方凯文脸上的表情瞬间炸裂。
一脸懵逼地看着婷婷。
这……
还是刚刚她看见的那个长相乖巧，看起来软萌的……婷婷？
沈凌云表现得虽然比方凯文好些，但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一瞬间。
兰兰等人更是在沈凌云点头之后就悄悄后退，齐齐捂脸，没眼看眼前这一幕。
婷婷转头看向兰兰几人，拍了拍身边沙发。
“兰兰姐你们躲那么远干啥，快过来坐啊。还是你们也嫌弃我嘴里有味儿？”
兰兰几人摇头。
“哪儿能啊，沈大夫给你看病呢，你快问问他你的情况，不用管我们。”
说完一窝蜂坐在方凯文身侧的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沈凌云他们。
婷婷撇了撇嘴，转头看向沈凌云。
“沈大夫你看见了吗，兰兰姐她们嘴上说着不嫌弃，心里对我嫌弃得很。我这病你能治不？要是你真给我治好了，我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你。”
沈凌云：“……”大可不必。
没等他说话，就看见婷婷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用鼻子闻了闻。
“其实这味道也还好，闻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真不知道你们为啥反应那么大。”
“还有那些男人，一个个的，只要我一张嘴，就一副恶心、干呕的表情。不是吵闹着要换人，就是要退钱，为了赚点钱我容易吗我……”
众人：“……”
婷婷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沈凌云。
虽然是跟刚刚一样的眼神，可沈凌云再也找不到之前那种‘可怜’‘无助’‘小心翼翼’的感觉了。
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三个字。
太能装了！
这哪是演戏啊，这明明就是披着同一副皮囊的两个人。
沈凌云感觉自己今天被婷婷‘上了一课’。
当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他之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酒吧老板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