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凌云说是好事儿，赵老书记当即来了精神。
他站起身，快步往医馆里走。
见沈凌云不动，转头催促道：“不是说有正事儿吗，还不快走？”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
一行人来到沈凌云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休息室。
这是个套间，外面的大房间放着桌子、沙发、文件柜，里面的房间放了一张单人床和衣柜，是沈凌云午休，或是值夜班时休息的地方。
进屋后，赵老书记十分熟络地去柜子里翻找茶叶，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你先忙，忙完了咱俩再说。”
沈凌云点头，让身后跟着的五个人进屋坐。
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沈凌云跟她们也就是认识，了解并不深。
“你们都是什么学历？”
这一问，沈凌云整个人都无语了。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自信的大妈当即说道：“我是小学三年级。”
沈凌云：“……”
确实是‘认字’，但也只是‘认字’了。
她身旁的大妈笑道：“我小学毕业。”
额……这个还能强点。
“我小学二年级。”赵春英见自己学历没另外两人高，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我也是小学毕业。”
五个人，四个小学，还有两个没毕业。
沈凌云把目光放在最后那个独苗苗身上。
虽说是独苗苗，但沈凌云心里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
毕竟大环境如此，他也确实不奢望能找出个学历高点的。
“我是高中毕业。”
赵老书记也在这时候插嘴道：“刘敏当年可是考上师范大学了，后来因为家里出现变故就没上。”
他说这话时，言语中满是可惜。
沈凌云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又问了一些问题，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里是两万块钱，你们拿着这钱去县城体检。”
他知道村里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们自费体检。
他没说，是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听见这话，最开始说话那大妈面容一喜，“那就谢谢神大夫了。”
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信封。
沈凌云不动声色地把信封抽回来，转头看向其他四人。
史金凤犹豫了一瞬，说道：“体检对我们也有好处，还是不用了，我们自己花钱就行。”
刘敏点头。
另外两个，一个赞同的点头，一个不赞同的撇嘴。
仅仅是这一瞬间的反应，沈凌云心里就已经定了要用的人选。
但还是要等她们体检完事以后再说。
“既然来我这应聘就听我的。”沈凌云把钱交给刘敏，说道：“这里你学历最高，就由你带她们去吧。”
她们走后，赵老书记举着茶杯，笑呵呵地来到桌边桌下。
“看你这样子，心中是有人选了？”
“暂时看刘敏、史金凤、赵春英还算不错，尤其是刘敏，她这学历在村里算是高的，让她干保洁有些可惜了。”
剩下那两个沈凌云虽然接触不多，但一看就是喜欢占便宜，爱挑事儿的人。
不是实在招不到人，他真不想用她俩。
赵老书记瞬间听出沈凌云这话里的其他意思。
“你是想……”
沈凌云叹了口气。
“七八十年代都有扫盲班了，在看咱们村子，小学毕业的都少，我琢磨着让刘敏弄个扫盲班，让她教村里人读书、认字。”
“毕竟读书才能明理，才能分辨是非，才知道什么叫道德，才懂得约束自己。”
“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也尝试着办过，可村里人都不配合。”
没文化就会落后，落后的后果就是更加落后，直至被这个社会淘汰掉。
沈凌云笑道：“让毛驴拉磨还要在前面给他挂个胡萝卜，你什么都不给，单让他们学习，他们肯定不配合。要是有肉眼可见的利益，我不信他们不努力。”
赵老书记眼睛一亮，“你是说种菜名额？”
沈凌云点头。
“我也是因为刚刚的事儿才想到的，他们想进医馆，无非就是跟我套近乎，想弄一个种菜的名额。要是咱们按照成绩安排，我不信他们不学。”
“而且不只有种菜名额，还有养殖名额，我调制出的药水可不单单对菜有用，鸡鸭鹅猪这些动物同样有用。如果把肉质、口感和味道提上去，赚得不比种菜少。”
虽然村学还没开始，但赵老书记已经想到以后的场面了，激动地直拍大腿。
“哈哈哈，好好好！就这么办！到时候他们肯定削尖了脑瓜子猛劲儿学！”
他说话时，声音都有些破音，足以可见他到底有多激动。
“我这就回去跟老季和邱杰商量后续的事儿，你先忙！”
也不等沈凌云说话，他风风火火就走了。
……
送走赵老书记，沈凌云就回自己的诊室去待着。
诊室是一间稍大点的屋子，门口正对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电脑和纸笔，是沈凌云写病历开药方的地方。
一旁空着的位置放了一张小床，被白色的帘子围着，是用来做检查的地方。
流云医馆刚刚开业，平时没什么病人，沈凌云就打开电脑玩起了扫雷。
就在他第N次点中地雷，打算放弃游戏的时候，冯琴来了。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即使化了妆，却也遮挡不住她憔悴的面容。
“嫂子你哪不舒服？”
冯琴用力掐了下手指，羞耻地说道：“我胸口不舒服，想让你帮我检查一下。”
沈凌云点头，“你坐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冯琴微微颔首，转身把身后的门关上。
这一举动让沈凌云一愣。
冯琴关上门，转过身，突然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下身是一条黑丝袜，说是脱衣服，其实就是脱光。
“等等。”沈凌云连忙阻止。
“嫂子，我先给你把脉看下情况。”
冯琴仿佛没听见沈凌云的话一样，低着头，双手背在后面去解自己的内衣。
她这举动，让沈凌云尴尬不已。
沈凌云心中知道她是自己的病人，自己看待她，不能用男人看待女人的眼光。
可他只想把个脉确认一下病因，没想让冯琴脱衣服啊。
就在这时。
一直低着头的冯琴突然抬头。
她红着眼睛，哽咽地道：“凌云，求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