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糟心的早上
方歌心思重重的回到房间,斜躺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
陈冰的结局是方歌没有意料到的,上一世他和李梅出了国后就音信全无。
而这一世他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方歌感叹万分,命运不会一直瞎眼,他只是懒的睁开。
麻烦接踵而来,门又一次被敲响了,这一次逐渐开始变成了砸门声。
方歌愤怒了,他从回来到现在似乎就没有舒心过。他走了门前,猛的拉开,然后冲外面大喊:“这他妈的还是四星级酒店吗,让人睡个安稳觉行不行。”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民警,他们没有感到尴尬,只是平静的说:“我们是城关派出所的,找你了解一下今早有人跳楼的事情,请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房里的空气瞬间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方歌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他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头,换好了衣服,随着两人走出了酒店。
方歌能够清楚的知道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他感到有些狼狈,突然有了一种他就是杀人犯的错觉。
幸好城关派出所离青朴酒店不远。当方歌接过民警倒上的一杯白开水时,他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只是例行询问,你别紧张,老实回答问题就行。”
方歌心想,老子为什么紧张,老子是不爽,一夜睡不着觉能高兴才怪。
“死者和你熟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以前很熟,现在是陌生人了,最后一次见面就在刚才,他在地上躺着成个尸体的时候。”
小年轻民警生气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横着眉毛,大吼着说:“好好说话,你这种态度就是对抗法律。”
方歌翻了下眼皮,不屑的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年轻人注意你的态度,不要穿一身衣服就把自己当法律了。”
小年轻终于勃然大怒了,又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方歌没有理他,反而悠闲的喝了口水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小年轻。
旁边的老民警终于出了声,他示意小年轻坐下后,慢条斯理的说:“方总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可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老民警姓周,和方歌是老熟人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梅歌钢铁公司”是老朋友了。
见老周发了话,方歌笑了声,反唇相讥道:“有些朋友,还是不见为好,省的麻烦。”
老周人老成精了,他装着听不懂的样子,笑哈哈的说:“请你来就是随便问几个问题。方总别见怪,你最后一次见陈冰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还是黎明,我也记不住了,我赶了一天的路,实在困了,没心情看时间。”
老周哦了一声,有条不紊的问:“你们当时说了什么,最好能具体点,有利于我们分析他当时的心情。”
方歌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一根后,随手把烟盒扔给了老周。
屋里很快就烟雾缭绕了,小年轻的态度也明显好了不少。主动的给方歌换了杯茶水。
吐出个烟圈后,方歌脸上浮出复杂的表情说:“他当时找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情况就这样简单。”
小年轻心直口快的说:“方哥,你可不能骗我们,有人看到你们吵架了,陈冰还在门口大骂你呢。”
方歌终于知道为什么民警会把自己带回来的原因了,他苦笑着说:“你和妻子离婚后,她转眼嫁给你最好的朋友,你和他会心平气和的说话吗?”
小年轻恍然大悟,仿佛看到了绿绿的草原。他有些同情的看着方歌,心中暗想原来有钱人也不是什么都顺。
老周的脸上表情全无,还是淡淡的说:“后来呢,陈冰跳楼之前你们还见面吗?”
方歌摇了摇头说:“没有,要知道他会自杀,没准我会敲锣打鼓送他一程。”
老周咧嘴笑了,然后假惺惺的说:“方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开玩笑,以后还是要注意场合的。”
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许久,小年轻民警终于换了个话题问道:“你知道陈冰为什么借钱吗?”
没等方歌回答,老周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方总,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有事我们随时联系,谢谢你的配合。”
方歌站起身,舒展了下腰,主动和两人握了下手说:“没事,这些都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我还要在翔城多呆几天,咱们有时间聚聚。”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方歌皱了下眉头,接通了电话。
高璐暴跳如雷的声音从手机里跳了出来,好像要把房间炸掉一样。
“方歌,你还是不是男人,说好的九点在我办公室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死了就提前通知下,我也好给你送个花圈。”
方歌这才想起来他这次回来的主要原因。他叹了口气,满含歉意的说:“高大县长,美女姐姐,对不起了,我出了点事,现在在派出所呢……”
话被人打断了,高璐勃然大怒,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方歌几乎把手机都要扔在地上。
“你好歹也是个什么总了,怎么还是那么没出息呢,这下好了,被人抓了吧。活该,你就等着被拘留吧,按照治安条例,最少也要在里面呆够十五天,你可真给我长脸。”
电话被挂断了,只留下方歌目瞪口呆,在这个温暖的早晨经受着微风的洗礼。
老周和小年轻民警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显然已经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了,估计在想这就是那个喜欢保持着风度,永远挂着微笑的美女县长吗?怎么和母老虎没什么差别呢。
只有方歌知道高璐一直就这样,她做乡镇党高官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机铃声又响了,高璐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强压着火气问:“你在那个所,我马上过去,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方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冲着电话那头大喊:“高璐,你有病,还病的不轻。怪不得没人要你呢,你活该单身一辈子,守活寡一辈子。”
总有那么一天,让你糟心。不特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