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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受伤那次,汪望在医院里躺了好久,久到他醒来后都已经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汪望从混沌中逐渐恢复了意识,手指艰难地动了动,只在一瞬间,巨大的痛感便蔓延至全身。

他闭着眼,继续想要试着将指尖末梢的神经掌握,却发现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缓缓撑起了眼皮,入眼便是一团漆黑的发顶,一个脑袋垂落在自己手臂上,正睡得香甜。

一滴晶莹的口水,还在拉丝般想往他手臂上滴去。

汪望从睁眼看到他头上熟悉的发旋起,就知道是谁了。

是他的小桃子在守着自己呢。

原本不舍惊扰这份恬静,奈何身体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睡着的人儿像是察觉到了手臂的动静,迷迷糊糊睁眼,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在看到病床上的人对着自己睁眼含笑的脸,周涛用手再次揉了揉眼睛。

在看到他望哥真的醒了后,又掐了掐自己大腿,“嘶——”

察觉到这真的不是梦后,周涛憨态可掬的笑容逐渐放大,只是瞬间,嘴角就垮了下来。

“望哥!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可吓死我们了……”

汪望想要抬手给他抹泪,但实在又有心无力,着急地开口:“别哭,我没事。”

声音沙哑,说话像是火烧般疼,但他舍不得看小桃子哭,“你别哭……”

周涛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站起身,“望哥,你先别说话,我马上叫医生,去给你接点温水,你等等我。”

说完就慌乱地跨步跑了出去。

汪望简直被他那个憨劲儿逗笑乐了,明明床头上就是呼叫铃,非得自己跑出去。

他虚弱的闭上了眼假寐着,想到小桃子刚才那担忧自己的模样,虚弱苍白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医生来检查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醒来就好,接下来就是疗养腿了。

因为医生的再三强调,病人腿不能用力,不能再次创伤,至少疗养两年。

这严肃的语气把周涛吓得不轻,生害怕汪望跌了碰了。

就连上厕所,周涛都要跟着他,汪望实在无奈,这让他可怎么是好?

“你不用进来,我好后再叫你。”

周涛不在意地跟着进了厕所,“望哥,你别害羞,你有的我都有,等会脱了我保证不乱看行了吧。”

“我俩什么关系,还防着我呢。”周涛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汪望简直头都大了。

这哪是自己防不防着他的问题?

一旦想到他的小桃子会看到他的……他就该死地滋生了不该有的反应。

这样可不行,他绝对不能让桃子看到这一幕!

终于,两人各自退了一步,周涛同意在门口守着,要不是实在太想上厕所,汪望才不想妥协。

那段日子,周涛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出院。

汪望甚至是希望自己能住一辈子院,但看到他那黑眼圈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桃子最近确实太累了,这段时间把他吓到了,下巴都尖了许多,后面得帮他好好补补才行。

-

等汪望出院后,周涛一门心思地想好好给他的望哥滋补回来,天天研究怎么炖骨头汤怎么烧菜。

汪望也一本心思想要给他小桃子补回来,最后看抢不过下厨,他就自己去买菜。

每天他多数买的都是一些富含蛋白质的食物,牛肉、乌鸡、海鲜等,天天换着来,就这样,汪望每天都能吃到小桃子给他做的餐食。

渐渐的,周涛厨艺越来越好,连纪行那个嘴强王者也都拜倒在他的厨艺之下,汪望更是简直爱死了这样的日子,纪行也是要爱死了,经常还时不时地带着女朋友来蹭一顿。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汪望因为腿伤不能再碰机车,挂名队长让他觉得没意思,天天只能看着别人训练,听着队员背后对自己的惋惜,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这两年,在他的训练和指导下,肉眼可见的,周涛的技能和应变能力都在稳步提升,所以汪望应了辞哥的规划和机会,去了AbF游戏公司学习。

但为了某个桃子,汪望依旧是经常去车营里当个指导教练。

就这样,他一边去公司学习着管理经验,一边打着训练的名义去车营看他的小桃子。就这样,周涛也确实在汪望每周末的专项指导带领下,赛车技术愈发纯熟。

直到那个除夕的到来,将一切平静都打破。

除夕,车营里不能回家的众人都一起到了汪望家里聚会。

每一个人都喝多了,汪望自己也不例外。

但他每次喝得再多,都会记得要照顾他的小桃子。

所以在潜意识里,他是要带小桃子回他的房间好好休息才行。

他没管躺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队员们,只直接晃晃悠悠走到餐桌前的周涛身前,将人扛进了房间。

喝醉的人,像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沉得要死。

汪望也是晕乎得不行,甩了甩脑袋,进房间后,决定先把周涛放到离门进的沙发上。

刚放下去,周涛便直接摊倒在沙发靠背上,依旧睡得很死,半点没有被惊扰到。

或许是酒精上头的作用,也或许是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看着沙发上毫无警戒心的人儿,白皙的笑脸喝得面色桃红,单薄的嘴唇微张,就好像是…在邀请着他的采撷……

汪望看得入了迷,晃了神。

那一刻,他明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越发地快,越发地清晰。

汪望缓缓朝沙发上那张天天梦里出现的脸靠近……他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唇与唇触碰之际,像是时间定格,汪望脑袋恍惚,酒精的作用麻痹着神经。

汪望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从没有离周涛这么近过,比当年在寝室里,这大胆的小家伙跑下床来睡到他身侧时还近。

原来他的小桃子,唇上,这么软。

汪望心狂跳着的同时,像是人格分裂般,脑子里的理智在不断提醒他不要冲动,行动却不受控制地让他更加肆意妄为了起来。

一碰即瘾,他心声对自己说,不要紧,这都是和往常一样的梦。

唇碾磨,探入,不断火热,呼吸急促,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扣住了周涛后脑勺……

直到,唇间仿佛收到了不知是回应还是推拒,舌头动了。

汪望猛的睁眼,瞬间清醒,促不既然对上了一双充满诱惑力的眸子。

汪望心跳漏了一拍,这才反应过来,撑开压在周涛身上的身子,摇摇晃晃站起身。

周涛则是依旧面色桃红,唇上的绯红红肿提醒了汪望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周涛舌头都在打架,“望哥……你,你特么在,在干什么!”

说完,周涛混沌的脑子里又浮现了刚才的画面,睡觉时的触感他愈发清晰,唇上的刺痛让他清楚这都不是幻觉,汪望,刚才……

亲!了!他!

周涛想到这,脑子里如雷轰顶,脸上都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晃晃悠悠起身,像逃离般疯狂跑了出门。

汪望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脑子里那根弦也忽地断了。

骤然酒醒了一大半,他也无力回天。汪望艰难地闭上了眼,完了……

他连追都不敢去追。

他害怕再看到周涛刚才那样惊恐的眼神,他怕在周涛脸上看到厌恶,他怕这么多年表面宁静的关系就这样破碎……

汪望苦笑,这平衡,还是被他贪婪的欲望打破了。

他所有的自欺欺人,当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没见到周涛后,就全都崩了。

汪望最后一次去了车营,自嘲地看着这个熟悉又充满回忆的地方,最终后悔又痛苦地闭上眼。

“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声音里带着几乎绝望的沙哑。

再睁眼时,眼底猩红。他主动联系上辞哥,答应了AbF公司总经理职位。

他远离了他的小桃子,还给他一个干净的世界。

这一别,就是将近一年。

那一年里,汪望没再主动去打扰过周涛,甚至不敢打听他的一切动向和任何生活轨迹,或许他已经开启了全新的生活,又或许他已经有了能够伴他一生的正常恋人……

汪望将那颗曾经甜腻过他生活的桃子,继续藏到了最心底。

-

重逢,就是京城酒吧夜色聚会的那一场相聚。

为庆祝辞哥得偿所愿地娶到了心上人,众人都必须将祝福亲身带到。

纪行早早的就将三人的机票买好,并在自己人的群里@了汪望,让他到时间一起去机场汇合。

汪望害怕因为自己同行的缘故,让周涛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许更是怕听到周涛先一步找理由拒绝,他便主动在群里说公司还有要紧事,让他们先行离开。

周涛看到纪行的消息,撇了撇嘴,“我都说了吧,人家现在大老板,哪有时间和我们一起。”

纪行也皱了皱眉,“你就别抱怨了,望哥一定也觉得很累,当初还有时间来营地指导我们,现在我去找他,他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公司加班。”

周涛翻了个白眼,没理纪行。心想这哪是因为忙……

每次一想到这,周涛就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那晚过后就什么都变了,除夕夜过后的前几天,他确实是有些不敢见汪望,好兄弟和自己突然连嘴儿都亲上了,这真的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后面他猜想,一定是因为那晚两人都喝多了,汪望只是将他看成了喜欢的女孩儿,或者久了没有谈恋爱,一时间精力旺盛有些冲动。

男人嘛,正常的生理需求他是理解的,单身久了又一时间酒精上头,不就是不小心两片肉碰到了一起吗,小场面,小场面……

半个月后,当周涛回到车营,就得知了汪望升AbF公司总经理的事儿。

并且,纪行说他一周前就再也没有来过车营了。

周涛不是没有想过去公司找他,可他始终不明白,如果是误会那就说开了解开误会不就好了吗,简直都要气死了!

这么多年兄弟了,难道他还能不原谅吗?!

明明是他做错了,也不给自己道歉,半个月了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现在就连升职了的大事情也不第一个和他说了。

就这一股气,让周涛歇了他去找汪望的心思。

再是一个月后,周涛在偶然间看到他身影,是一个夜店场所,周边形形色色的人,每个男人身边都搂着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伴儿,就连汪望身边也站了一个。

周涛终于爆发,好一个汪望,占了自己便宜后一声不响玩失踪就算了,现在还背着他吃香喝辣玩嫩模!

他用手指在按键上按了一串早已经删除了的号码,拨了这一个多月来第一通电话。

直到接通后,周涛才清醒,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是生气汪望不联系他,还是生气他背着自己过得多姿多彩,还是其他什么?

看见汪望身边有女人,他应该高兴才是啊,这样就能证明,证明那晚就真的一切都是意外了……

想到唇间那温热的触感……

“桃子?”

熟悉又低磁的嗓音在电话里响起。

周涛一个清醒,连忙挂断了电话。

“我特么有病吧!”在这想些什么呢!

周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头发,回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转身将一个易拉罐踢出老远,直直走向街道另一端。

周涛去老地方飙了几圈才回家,汪望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那是喝多了的汪望,是少有真的喝多的状态。

“桃子,桃子你打过来为什么不说话?”

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但能听出声音里有些急切和担忧。

只是周边还有些断断续续的嘈杂,隐约间能听见一个女人“汪总汪总”的叫着。

周涛停好车,一边走到家里坐到沙发上,嘲讽笑道:“汪总,你女人在身边叫你,明天等你醒了再说吧。”

他决定明天和他说清楚,别因为一个意外再莫名其妙扰他心神,他莫名其妙地,很烦。

十几秒后,对面的环境似乎从嘈杂变为了安静。

“桃子,你能来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