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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家小户,人情往来总是占据收入不少份额的支出。加代也不例外,一年到头,挣得也不少,怎么说也得一个亿了。每到年底,手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千万,而且哈森、大鹏、小虎子、江林都说代哥欠他们的钱。加代就纳闷了,钱都去哪了?

这一天加代在八福酒楼闲着没事,把王瑞和大鹏叫了过来,“你俩帮我把一年来的收入和支出列个清单,我看看钱去哪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办事、摆事的钱百分之六十分给了兄弟,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表面上是归加代大哥了,但是基本都花在人情来往了。加代大哥的身份在那,出手至少十万,每次兄弟跟着去,随礼钱基本也是大哥的。结果一出来,加代说:“我草,最近我不能办个什么事情吗?你俩想一想。”

王瑞说:“哥,我认你当干爹。”

加代一听,“去去去,滚!”

“那你办什么呀?大侄幼升小办个升学宴?”

加代没理王瑞,转头问:“大鹏,你呢?”

大鹏说:“要不八福酒楼办个开业典礼?八福酒楼不一直都是试营业嘛,办个开业。”

“我草。能好吗?”

大鹏说:“那有什么呢?哥,一直都是试营业,而且也没对外开放,我们这回就办开业。我昨天翻看日历,再有一个礼拜,酒楼到我们手里正好是两周年。”

加代说:“谁家饭店试营业两年呢?”

“哥,你也是的,我们就办一下呗。哥,就以你的段位,以你的名声,谁能挑那个啊?”

加代问:“那样好吗?”

大鹏说:“那有什么的?办呗!我们这一年一人情来往花了多少钱啊。”

“也行是吧?”

“怎么不行呢?你看你有多少瞎来往?现在跟你好的磊哥,满林这些大哥无所谓了,上官林,楚大国、大红等也都无所谓了。哥,你通过朋友认识的朋友,你连电话都没有,你就这些来往,你都花不少钱了。这些来往,不得往回收一收啊?我们正好借这机会,也看看谁来谁不来。不来的,就此刷掉。来的,我们以后再往好了处,家里有红白喜事,我们也去。这有什么呢?”

“踢掉一批?”

“对,你就得踢掉一批了。要不我们这些瞎来往花的钱不冤枉吗?越早办越好,你别往后拖了。可别往后拖了。越往后拖,花在这些瞎来往上的钱就越多,对不对?”

加代一听,当即拍板,“行,就这么办。王瑞,你给你江林二哥打电话,让他通知来深圳和南方其他地方的哥们儿。我通知东北和北京的哥们。王瑞,有什么地方,我没想到的,你替我想着点。能电话通知到的,全部电话通知。宁冇一村,别忘一户。”

“行。”王瑞一点头。

哥仨把八福酒楼开业典礼的事定下来了。大鹏问:“我们在哪办呢?”

“我们就在北京办。”

“八福酒楼坐不下这么多人。”

加代说:“谁能在这吃什么啊?主会场在八福酒楼。对面不是有好几个馆子吗?一会儿你打个招呼,我们都给他包了,作为分会场。只要我们在东城办就可以。主要是北京的这个氛围。”

“行。”大鹏点头答应了。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了。加代亲自通知大哥段位的、够点级别,够点身份的。下面的兄弟分别通知段位相同的了。加代亲自打的电话就得二三两百个,能通知的,全通知到了。没有一个说不来的。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杜崽。崽哥一接电话,“代弟啊,我听说了,办开业是吧?”

“办开业。崽哥,早点过来啊。”

“哎呀,我草,我头天晚上就过去,我帮你带席。我在门口给你站着,你放心吧。有很多老痞子,你不认识的,我帮你归笼。到时候我跟肖那和老边说一声,我们三个最顶级大哥帮你张罗。”

“我什么也不说了,感谢崽哥。”

“哎,我们之间说那话就见外了。好了。”电话挂了。八福酒楼开业典礼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第二天上午不到十点,杜崽的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接,“喂。”

“老七啊。”

杜崽一听,“谁?我没听出来。”

“我是你四哥,小利。”

杜崽一听,“哎哎,四哥。”

“老七啊,你没存我的这个号码,还是把我忘了?”

“四哥,我总换电话,我们这也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你说别挑我啊,我马上存起来。四哥,你回来了?”

“我再有一小时到南城,我找你去,我有点事问你。见面再说吧。”小利挂了电话。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北京南城结义七兄弟:老大藉衡,老二张进财,老三藉临,老四小利,老五刘福全,老六张德雪,老七杜崽。这七个结拜兄弟有能打的,有会摆事的,有头脑好用的,有出谋划策的,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小利是七兄弟中能打的选手,号称四九城第一个打架用五连发的人。

这一次小利刚回来,五十一二岁,小个不高,留个寸头,长得挺瘦的,但是一看就是特别灵活的那种人,身体全是肌肉。

2

没人赞成小利对加代下手,小利会怎么做?

没过一个小时,小利带着三个人来到了杜崽的麻将馆。杜崽赶紧起身迎接,“哎呀,四哥!”

“老七!”小利和杜崽握了握手。

小利说:“老七,我最后一个通知你,我已经通知其他哥几个,晚上一起吃饭。”

“行,四哥,我一定去。”

“老七呀,你坐下来。”杜崽坐了下来。

小利说:“我才回来,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

“老七,这些年你在北京怎么混的?”

杜崽一听,“我怎么了?”

小利说:“五个月以前,大哥给我打了个电话,现在在香港住院。我是上个月去看他了。他不说我都不知道。”

“四哥,你看......”

小利一摆手,“你听我说完,这些年我一直在云南那边,没有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以为我们那时候的磕头结拜,歃血为盟是假的,是闹笑话啊?你四哥没爹没妈,我小时候吃不上饭,大哥藉衡和三哥藉临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哥俩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偷出来一点给我吃。这是什么感情?老七,你对我也挺好。那我想问问你,你这么豪横,这么牛逼,大哥和三哥的腿被人打折,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杜崽一听,“四哥,你愿意骂,你就骂两句。你实在忍不住,你给我两下子,我都认。但是这是两码事。有些话我跟你解释,可能你也不明白。”

“不用解释。我打听了,回来之前我也问了。是不是东城的加代,先前跑到深圳后回来的?老七,什么事不用你管,这次回来该办的事,我们就得办。要不我就白回来了,懂吗?”

“四哥......”

小利一摆手,“你把嘴给我闭上。我要让你知道你四哥从北京一走十五年,不是白走的。我在云南有两家酒店,两个大厦,连楼都是我的。你当四哥是什么人呢!加代有关系啊?这回我试试看,我看看多硬的关系。晚上吃饭,边吃边聊呗。”说完,小利走了。

老四一见面骂了杜崽一顿,杜崽也不好解释什么。因为大哥和三哥被打是事实。

晚上五个结拜兄弟聚在了一起,四哥再一次把这事摆到桌面上。小利说:“二哥,还有三个弟弟,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小时候的感情都忘了?老四这次回来要揍加代,你们什么意见?来,做个表态。”

老五福全考虑了一下,说:“四哥,你叫我们怎么表态啊?你说他把大哥打了,把三哥打了,但是你说跟我们吧......拉倒吧,我不说什么了。”

小利一听,“你怕他呀?”

福全说:“我不怕,我怕谁呀?”

二哥进财一摆手,“老四啊,你听二哥的,这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才回来,我们不管你是办事也好,还是回来看我们,我们肯定是高兴的。这样啊,今天我们就使劲喝,不高兴的事,我们也别说。你真要对加代有什么想法,你等他办完八福酒楼的开业,然后我们再说是谈谈,还是怎么办。这时候不好去。老四,你也才要回来,你在北京待一段时间。多少了解了解。”

听了二哥的话,小利说:“行!来,喝酒!喝酒喝酒!”当天距离代哥八福酒楼的开业还有五天的时间,晚上什么也没说。

喝酒的第二天一早,小利把电话打给了高奔头,“奔头啊,我是南城的小利。”

“哎呦,我草,哎哎是四爷。”

“你现在在哪呢?”

高奔头说:“我弄个夜总会,这一天就混口饭吃呗。”

“哦,不错啊。四哥回来了,没有事的时候,我们一起聚一聚。小的时候我记得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次回来完,四哥有好事的话,想着你一点。”

“啊,四爷,感谢了,谢谢四爷。”

“我听说你跟加代关系挺好啊?”

“啊,行啊,那是好哥哥。”

“哦,好哥哥。行,他那八福酒楼在什么位置?”

高奔头说:“就在东城宝龙小区拐过去不远。”

“那行,我知道了。我中午没有事,我过去吃饭去,你来不来?”

“我......我不去了。四爷,我这边中午有事,跟几个哥们儿一起吃点饭。”

“行,那好了,不叫你了。”

“哎哎哎。”高奔头挂了电话。

小利说:“大龙啊,你们三个跟我去。家伙都在包里了吧?”

“全在包里。”

“行,我洗把脸下楼,我带你们在南城逛一逛。然后去八福酒楼。”

大龙一听,“四哥,就我们四个干吗?”

“就我们四个干。你们仨不应该害怕吧?”

“我草。四个,我们在云南什么仗没打过呀?加代是个什么呀?”

“行行,我洗把脸。”小利转身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四个人下楼了。

在南城逛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十一点,正好是饭点的时候,四个人开了一辆老款的宝马去八福酒楼了。车往八福酒楼门前一停,四个人下了车,大龙把八福酒楼的大门一拉,小利走了进去。吧台里的大鹏一看,“哎,大哥,吃饭呀?”

“吃饭,我们哥四个。把你家的特色菜都给我上上来,有什么上什么。”

大鹏一听,“哦,行行行,哥,以后来的话,你提前打个电话,我们这家店是预约制。”

小利一听,“什么叫预约制?”

“就是不打电话,可能没有饭吃,但是,大哥,无所谓啊,看你也不是一般人,这回就这么地吧。下回来之前,你给兄弟我打个电话。”

“行,行。坐哪儿呀?”

大鹏问:“要不要进包厢?”

“就在一楼吧。”四个人坐下了。

3

四个人来到八福酒楼,小利说:“一定要你家的特色菜啊。好的贵的都上,我们不怕贵。”

大鹏问:“来几道菜?”

“你照十个菜准备吧。”

“行。”大鹏去准备菜了。

没有半个小时,十个菜都摆上了。此时二楼的包厢里有一桌客人正在喝酒。

大鹏问:“大哥,喝点酒啊?”

小利一回头,“我看你柜台里有茅台,给我拿两瓶五十年的茅台。”

大鹏一听,“那酒可贵了。”

“多贵啊?拿来吧。”

“行行行,没问题。”大鹏拿了两瓶五十年的茅台放在了桌子上。大鹏刚要转身,小利一摆手,“等会儿。”

大鹏一看,“有事啊?”

小利问:“你家老板是叫加代吧。”

“对,我们老板是加代。”

小利问:“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

小利说:“我听你口音是黑龙江的,你是黑龙江人吗?”

“哦,我是黑龙江大庆的。”

“来北京多少年了?”

“没几年,我刚过来没几年。”

“哦,那你不认识我也正常。跟你说一下我是谁啊,我叫小利,我是南城的四哥,这回知道了吧?下回我如果再来,进门喊四哥,记住了吗?”

大鹏说:“记住了。四哥,你慢用。”

“行,你忙你的吧。”

大鹏刚转过身。小利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马上吐了,喊道:“哎,兄弟,这什么玩意啊?你自己尝尝,这菜是人吃的啊?你糊弄四哥呀?”

大鹏一听,“这菜出什么问题了?”

小利说:“没什么问题啊。就是觉得不好吃,难吃。这不是人吃的东西啊。”

大鹏说:“我尝尝。”

小利一摆手,“你不用尝。你把这十个菜撤掉,重做。”

大鹏一听,“四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菜难吃,撤掉重做,我到你饭店吃饭,我是你的客人,怎么这点权利还没有啊?我说你这菜不好吃,我叫你重做不行啊?”

“四哥,这样吧,我没有其他意思,菜我们做不了,你把账结了,你换个地方吃。我们饭店就这个味。四哥,实在不好意思。”

小利说:“我还就不走了。这菜你不给我做好,不把我伺候得舒服了,那能行吗?我大老远来的,你不是找我脸吗?”

“四哥,我提醒你一下,这家饭店的老板是东城加代,这是代哥开的饭店。”

小利哈哈一笑,“哎呀,这小伙啊,在这吓唬我啊。”说话间,小利把酒瓶抓在了手里,“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鹏。”大鹏丝毫没有防备,小利一酒瓶打在了大鹏的眼眶上,大鹏应声倒地,正在起身爬起来的时候,小利把五连发一下支在了大脑袋上,“别动!你还想不还手啊?我一响子送你走!”

小利一回头,“你们三个上楼把客人撵走,把店砸了。”

小利的三个兄弟上楼把客人赶走,开始砸饭店了。厨师听到动静,拎着菜刀冲出来,刚到厨房门口,被小利一响子打在了肩膀上。

小利的五连发支在大鹏的脑袋上。大鹏说:“大哥,我提醒一下......”

“你不用提醒我!老弟,我砸的就是加代的饭店,听懂了吗?回头你让加代联系我。我会让他知道南城四哥是谁。”

楼上楼下砸了一遍。四哥把五连发收了起来,对大鹏说:“看着我!记着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你......”没等大鹏说话,小利挥起五连发,砸在了大鹏的脑袋上,咣当一声,大鹏晕了过去。小利一挥手,“走!”四个人出门上了车,扬长而去。

缓了十多分钟,大鹏爬到吧台,扶着墙造了起来,把电话打给了正在和一帮社会哥们聊天,研究事情的加代。电话一接通,大鹏说:“哥,店里出事了。”

加代一听,“大鹏,出什么事了?”

“南城有一个叫四哥的,把店砸了?”

“谁?”

大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加代一听,“好了,我知道了。”

加代放下电话,问:“南城四哥,谁呀?”

一帮年纪小的都不知道。鬼螃蟹说:“不会是小利吧?”

马三一听,“我草,不会吧!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我记得九十年代初他就走了。这一走都多少年了?不会是他吧。”

鬼螃蟹说:“那谁敢叫四哥呀?南城四哥就两个人,一个是景老四,一个是小利。景老四都打废了,就剩个小利,号称南城四哥。其他还有谁呀?”

加代问:“你说的小利是哪个小利?”

“杜崽结拜七兄弟里边的老四。”

加代一听,“哦,我听过。”

马三说:“哥,问问杜崽吧。”

“走,回八福酒楼,边走边说。”

加代拨通了电话,“崽哥。”

“哎,代弟。”

“崽哥,我问你点事。我饭店被人砸了。”

杜崽一听,“什么时候?”

加代说:“就是刚刚,都没有一小时。这他妈再过四天,我办开业。这他妈把我饭店砸了,这为是打我脸吗?当着几百人的面打我脸。”

杜崽问:“谁干的?”

“谁干的,我想问问你。崽哥,你是不是有个四哥,以前那个南城小利是不是回来了?”

“不是......”

加代一听,“你别不是,你还是知道。他是不是回来了?”

“代弟,他头两天回来的,跟我见了一面,我们吃了个饭,喝点酒,但是我估计不会是我的四哥。”

小利的行为,没人能够相信。

4

加代已经通知几百个哥们儿,八福酒楼办开业,已经有人在往北京来了。如果此时打架,开业办不了,脸就丢大了。人家不会说四哥是谁,只会说加代在北京混得不行。

杜崽觉得自己的四哥不会干出这种事,加代说:“是吗?那行,我回去看看。你也替我问问,是不是你那四哥干的。如果是你那个四哥干的,问问他什么意思。我这边马上办开业,他砸了我的饭店。这是根本没瞧起我呀,还是想报仇啊?要是想报仇的话,就直说,对不对?不管怎么说,五十多岁了,也是老痞子了,在四九城也是有名有号的,我们定个点呗。何必这么做呢?

“代弟,我马上问问。问过给你消息。”

“好了,你尽快。崽哥,这事我不不怪你,与你没有关系。”

“是是是,我知道。”

杜崽把电话打给了四哥。“四哥,你把代弟的饭店砸了?”

四哥一听,“小七,代弟代弟,你他妈叫得挺亲的。就是我砸的。我砸完刚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怎么的?老七,你要过来打你四哥呀?”

“四哥,我没那意思。那你看加代现在要找你......”

小利说:“你把我电话给他,你让他联系我,你让他找我,我跟他比划比划。”

“四哥呀,我们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也说这事了吗?你怎么.....”

“老七,轮不着你这个当弟弟的给我上课。你四哥在四九城打架的时候,他在哪呢?老七,你也知道南城第一个拿五连发打架的是谁,那是你四哥!你四哥这几年不在,轮着这些小bz牛逼了?我他妈这次回来一个一个拿捏。你把我电话号码给他。老七,我回来了,任何人你都不用怕。需要打架,你四哥来。别忘了啊。”

杜崽把小利的电话发给了加代。杜崽说:“代弟,这事我不参与,你们愿意怎么搞怎么搞。我跟两边都好,你说我帮谁不帮谁?”

“行。好嘞。”

加代拨通了小利的电话,“你好,四哥。”

“加代是吧?小孩,你认识我吗?”

“四哥,你好啊!说实在话,你是正经八百是老前辈,加代在你面前没有段位,也不敢说什么名字。四哥,我想问问你这么做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

“那要是没什么意思,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整你代弟,是不是这意思?”

“加代,我跟你不熟。你自己干过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大哥藉衡和三哥藉临被你应该打成什么样,不用我提醒你吧?”

加代问:“你想说什么呀?”

小利说:“加代,我这次回来找你,就是想把这事作个了结。能懂我的意思吗?”

加代一听,“四哥,我听你的,你想怎么了?”

小利说:“我们今天晚上在南城洪秀琴的饭店见一面,谈一谈。你把你北京的哥们叫上,我把我认识的这些北京朋友们也都叫上。加代,话要是能说开,最好。要是说不开,这事就不那么容易了结了。我指定是挺不得劲儿。我知道这事以后,心里很不舒服,我就回来了。我也知道你跟老七、老五以及我二哥关系不错。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今天晚上八点,你准点过来。”

“行,晚上我准到。”

“行,我等你。就这么说。”小利挂了电话。

加代一行人回到八福酒楼,看到一片狼藉,加代的眼睛都红了。鬼螃蟹说:“代弟,这时候一定要压住火。”

加代一听,“啊?”

鬼螃蟹说:“代弟,小利既然敢回来,敢这么做,他一定是有备而来。现在你已经通知了所有人,大家都知道四天以后饭店半开业,陆续有人过来了。这个时候要是打架,全笑话你。不会说小利怎么样。都会认为你混得不行。”

加代说:“行,晚上我去看看他什么意思。英哥,晚上杜崽也去,你就帮我盯着他,他要是说一句向着小利话,我们这回就直接翻脸,听懂没?英哥,老四比藉衡和藉临都要。我要开业,他把饭店砸了。哪怕他砸了我的网吧,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是是是,我知道。”

当天晚上,南城洪秀琴的饭店,小利找了一百来个老痞子,加代认识的一半都不到。因为有的已经七八十岁了,走路都拄拐杖了。饭店里摆了三十五桌,多的桌上坐了六七人,少的两三个人。一看就是流氓聚会。

四个六的劳斯莱斯打头,后面跟着四个九的劳斯莱斯和一辆凌志570。车往饭店门口一停,加代下车,朝着饭店过来了,后面跟着带着十来个兄弟。杜崽坐在小利身边,“四哥,四哥!”小利一回头“嗯?怎么了?”

杜崽说:“我告诉你啊,一会儿我们也客客气气的,人家挺给面子的。”

小利手一指,“你把嘴给我闭上!老七,一会儿我不爱听你说话,听懂没?”

福全刚叫了一声四哥,也被小利喝住了。二哥张进财一看,“行了行了行了,我接一下。”

进财来到门口,和加代一握手。加代说:“二哥,今天晚上来这么多人,挺热闹啊。”

进财握住加代的手,说:“就差你了,你不来都不热闹。代弟啊,我们哥俩手别撒开,二哥拉着你的手说一句话,这事二哥真不知道。但是不管一会儿如何,二哥先替我四弟给你赔个不是。代弟,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行不行?他刚回来没几天,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说大哥和三哥在香港挺遭罪的。我们也跟他说了一大堆,让他别听风就是雨,那是两码事。我们大哥和三哥做事不讲究,要不代弟不会的,打他们也是不得已。所以说你看一会儿不管他怎么谈,将来二哥跟你还是朋友,能懂你二哥的意思吗?”

“我懂,我懂。”加代说道。

5

四哥的做法纯属古典流氓的作风。

张进财把加代引到了小利一桌,杜崽和福全都站起来跟加代打了招呼。

小利坐着看了看加代,说:“哎呀,加代,这别人他妈跟我说,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我还没有信,我这一看确实啊。要是刚跟你认识的话,那我得真得好好夸夸你的长相,小伙子一表人才。”

“四哥,过奖了。你好,四哥。”加代伸出右手。

“你好。”小利跟加代了握了握手,一摆手,“兄弟啊,需要我给你能介绍一下吗?”

加代说:“不用了,在座的,我认识你四哥就行了,今天晚上任何人我都不能认识。”

有不少不认识加代的老痞子一听,“哎哟,我草,这他妈狂的,我们是配角呗,这狂坏了。”

小利一摆手,“哎哎哎,人家他妈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说这话不正常吗?该他妈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转身对加代说:“这一百多个人吧,都是我老哥们儿,不是来打你的,也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加代,我这帮老哥们儿,一听说我跟你谈事,都挺好奇的,说跟着过来看看。不反感吧?”

“不反感。”

“来,请坐吧。”

加代坐在了小利的对面,马三、丁健和郭帅等人坐在旁边的桌上。鬼螃蟹在加代旁边坐了下来。这一桌上坐着的还有张进财、吴春来、吴春华、大八戒、福全和杜崽。

小利说:“加代呀,我不知道你来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大概能猜到。无非是两个,一是你来找我兴师问罪,二是你来找我打架的。”

加代一堑手,“这两个都不是。四哥,我这人喜欢讲理,我们把事谈明白。四九城就这么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圈里的人就这么多,老中青,我不能说我算青年,但我得算少壮啊。四哥,我还不知道事实,我们先明后不争,先君子后小人,这一桌上的可能说我都认识,谈明白了,我们打不打都行。”

小利一听,“都说他是选手,挺有脾气,我这一看确实啊,挺有脾气。加代,我这次回北京,也不打算走了。我没别的要求,我就两样要求。如果你能办到,我们以后做个朋友,交个哥们儿。你要是不能同意。我们俩的事就往大了干。你放心,你四哥既然在这......”

加代没等小利把话说完,说:“行行行,四哥,我听明白了,你提要求吧。”

小利说:“第一个要求。你给我大哥三哥赔点钱。你得当着整个四九城社会人的面赔钱。”

“赔多少钱?”

“不用太多。你加代也有钱,一个人五千万,总共一个亿。第二个要求。我得给我大哥和三哥接回南城。我听我大哥说,你在北京,他都不敢回来。我一听,干什么这么牛逼呀?怎么就不敢回来呢?我给他接回来。你当着整个四九城社会人的面,叫声大哥,三哥,给每人敬三杯酒。我也不要你跪下道歉认错什么的。做到这两点,这事就过去,从今开始,我们是朋友,我告诉我大哥和三哥一样,也拿你也当朋友对待。加代,将来你有任何事,你四哥还帮你,你看行不行?”

加代一听,“四哥,既然你想回来说摆这事儿,我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样吧,钱呢,我给,但是给不了那么多。我一个人给五十万,总共给他们一百万,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加代说:“他俩不能回来,这话是我当时说出去的。当然了,四哥,你出面了,他俩可以回来。但是我提一个要求,你让他俩给我拿一个亿,他俩就可以回来。”

小利一听,“加代,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真给你拿一个亿,你敢要啊?”

“谁跟钱有仇啊?四哥,那反过来问,我给你拿一个亿,你敢要吗?”

“噢,加代,我听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有诚意跟我谈。”

“四哥呀,这话说的挺有意思,这个话我觉得你不应该跟我这么说呀,你砸了我饭店,你反过来问我有没有诚意?四哥,我今晚能来,就已经挺瞧得起你了。”

小利呵呵一笑,“那照你这意思,我们俩不用谈了,得打架了。”

“四哥,太可以了。要不是这天晚上饭店里这么多哥们朋友在,我不存在让你这么坐在饭店里的。我挺尊重你,人要训相。”

四哥一听,“大家都听见了吧?”

进财一摆手,“哎,老四啊......”

“二哥,你没听见吗?”

“老四,等会儿,老四!”

小利看了一眼进财。二哥说:“老四,能让二哥说句话吗?”

“那你说,我听着。”

张进财说:“代弟,你年这样行不行?二哥说句公道话,老四回来也不是针对谁,也没说想跟谁发生这发生那的。回来我们吃饭的时候,也说了很多很多你的好话,说你挺仁义,挺讲究的。但是你看老四无非就是想把大哥和三哥接回来,毕竟老家是北京的,故土难离啊。代弟,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多心。”

“二哥,我没多心啊。这谈得是两回事。第一,可以回来,我不是说了吗?我答应了,让他们回来。”

“但是你看,代弟你不是要一个亿吗?”

加代说:“这钱我可以不要。你好好跟我说,你好好跟我谈呀。你砸我饭店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好欺负,没有脾气是吧?还是觉得那个年代你挺牛逼,现在你还牛逼?”

混社会也是需要口才的,单凭打打杀杀得不到他人的认可。加代打人总能找到理由,让人心服。

6

加代的这次谈判是在北京,自己家家乡,在场的有很多社会老痞子。加代所做的一切必须对得起仁义大哥的称号。

小利一听,“不是,加代......”

张进财一回头。“你闭嘴。老四,二哥在这坐碰上呢,你他妈能不能等一会儿啊?有些事儿你他妈知道还是我知道啊?大哥跟老三有些事儿做得挺过,你不知道。你这份心是好的,你他妈歇一会儿。代弟,你看这样行吗?正好今天的话也聊到这儿了,我们不如推开窗户说亮话。”

“可以。二哥,我听你说。”

进财叹了一口气,说:“老四这事做得肯定不对。砸饭店多多少少给老弟脸上抹黑了。等今天谈完了,我让老把饭店重新装修,给老弟的面子找回来。行不,代弟?然后让他把大哥和老三接回来,我们这事就算过去。以后,我们是朋友,没有解不开的结,你看行不行?”

加代手指着小利,眼睛看着进财说:“这样吧,二哥,今天晚上人挺全的,你叫他站起来给我敬杯酒,我一分钱都不要。饭店砸了就砸了,无所谓,我就当他喝多了。至于说藉衡和藉临,可以回来,我也是一分钱不要。”

老四一听,哈哈一笑,“哎呀,俏你哇,这这个小bz,我们俩不用谈了。二哥,你也不用说话了。来,加代呀,你的饭店别开了,你开门我就砸,我们不用谈了。我在四九城把你彻底打趴下,我看你还跟不跟我扬言。我看你怎么反抗。”

张进财一听,“老四啊......”

“二哥,你要是我二哥,你就歇一会儿。你是没去香港看过大哥和老三,你是不知道。加代,你敢吗?”

加代一听,“你说吧,怎么打,在哪打来?时间地点全由你定。”

老四说:“那就你开业当天呗!”

加代说:“我开业不办了。”

杜崽一听,“哎哎哎,代弟呀......”

加代一摆手,“都他妈闭嘴!谁敢参与?今天我加代就坐在这儿,我问问你们,哪一个敢参与?”

加代一声骂后,身边的十来个兄弟都站了起来,拔出了五连发。四哥的几个兄弟也把五连发端了起来。

加代一摆手,“健子,不用你们。其他的,你们哪一个敢参与?我开业都不办了,饭店不开了,我就打你了。我们试试。”

老四说:“国哈斯,你要是个选手,后天晚上,我们就在太平湖玩一次。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我就认。你放心,你把我销户,不会有人报阿sir。反过来,我把你销户,你要多少钱,你现在就提,我先把钱给你。你四哥玩社会绝对干净,绝对讲义气。”

加代说:“你把我我销户,或者把我的兄弟销户,我一分钱不要。来吧!”

杜崽听了直叹气,想说话,刚叫了一声四哥,就被小利喝住了。

小利说:“那就后天。我南城小利在四九城绝对有头有脸,有名有号。你加代还算凑合,还行。大家都听着,我小利这么多年在外面混得行不行,我拿这事见证一下。加代,真要牛逼,我们不找北京哥们儿,你敢吗?”

加代一听,“谁要找北京哥们儿,就不用打。有一个北京哥们儿,就给对面跪下磕头,直接认输。”

小利说:“那就后天晚上十点,太平湖,我们就摸黑干,正好那一片没有路灯。销户了,就地扔湖里去。”

“行,就这么说。”

小利说:“加代,你一点不怕吗?”

“四哥,我怕,我怕你不敢来。”

“加代,我一定往死里打你。”

“放心吧,四哥,我肯定把你扔进湖里。”说完,加代站起身,“崽哥。”

“哎,代弟。”

加代说:“在座的,任何人不要担心。冤有头,债有主,与大家没有关系。你们今天喝酒,该怎么喝就怎么喝,打架那天,你们不来就没事。如果来,我就一起打。我走了。”加代领着兄弟们走出了饭店。

老四看着加代的背影,说:“真他妈狂啊!挺狂!”

张进财手一指小利说:“老四啊,你呀,你就等阒惹麻烦吧。”

杜崽摇摇头说:“四哥,真的,我不好说别的了。 你说人家话都说那种程度了,你就敬他一杯酒能怎么的?加代已经够仁义的了。本来一杯酒的事解决的事,你何必呢?四哥,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呀!”

老四听乐了,“哎哟,我俏你哇。老五啊,你什么意思?”

福全一愣,“我......我没什么意思,我,我有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

小利说:“你们啊,窝囊透了。拉倒吧,你们任何人我都不用,该走走吧,都回家吧。大八戒、春来,你们都回家吧。”

大八戒凑到跟前,“四哥,那我就回去了。需要的话,打电话。”

“我打电话,你能干什么呀?你能帮我打架去,还是能帮我叫人呀?”

大八戒说:“我陪你喝点酒呗。”

“bYd,这些年你也没有什么大出息,滚吧。”

“走吧。”大八戒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只有张进财一个人留了下来。

加代这一次的表现和在南方有天壤之别。加代认为在北京是窝里斗,不叫本事。有本事去外地耍横斗狠去。北京是自己的家乡,好人护三村,好狗护三邻。

7

二哥嘴上劝老四,但是心里挺佩服老四。老四正经八百是选手,无父母,没有媳妇,更没有孩子。当年一个人带着一千五百万上云南闯荡,挣了好几个亿。

大家都走了以后,二哥看着老四。老四说:“你走你的吧。”

“老四,二哥求你一回行吗?”

“什么?”

“大家走了以后,我单独把他给找来。”

“把谁找来?”

二哥说:“加代。就我们三个人,我们好好谈谈,你服个软。”

老四一听,“放屁!我给谁服软?”

“小利呀,别人不知道,你说二哥能坑你吗?那绝对不是一般人。不光社会厉害,有些话我不能跟你说,白道上太他妈牛逼了。”

“多牛逼呀?”

“哎呀,我说你也不知道。”

“二哥,我这么告诉你,老四也不差。”

进财说:“大哥当年比你牛逼,回来也不行。”

小利说:“大哥关系不硬,心不狠,知道吗?手底下没有好人,再加上你们这个那个的,谁都没帮大哥,我说得对不?二哥,就连你当时都没帮大哥。”

“我怎么没帮?”

“你帮了,打生死仗你怎么没去呢?我就不信,加代有两个脑袋呀?大哥打架的时候,我怎么没听大哥你拿把响子往前冲呢?你要是拿把长的,拿一把短的,你就不要命,你就往前干,你就往他脑袋上打,你把他销户了,我就不信还有这些鸟事。”

“老四,我劝不了你了。”

“我也不用你劝。你记住,论打谈社会,你叫他谁来都行。”

进财一听,“行,我回去了。”

“回去吧,这两天,我上你家看嫂子去。”

“我走了。”张进财转身往外走去。

老四说:“二哥,我告诉你一句话。”

二哥回过头,“什么呀?”

小利说:“我老四是选手,战士。我们这一伙七十年代牛逼,八十年代牛逼,九十年代我们还牛逼。新世纪怎么就不行了啊?说句最到家的话,差在哪了?差在不狠上了。一个个的都是有家有业,胆子小了!我老四无父无母,到现在我这光棍一个人,听懂没?我什么都不怕!死能怎么样?你记住了,你什么都不怕的时候,别人就怕你了。你走吧!”

当天晚上,小利把电话打到了云南。“大陆呀,你听我说,你把我们手底下兄弟全叫上,一个都不留看家的。”

“哥,一个都不留啊?”

“一个都不留,全叫上,包括你外地的哥们都给我叫回来,全叫上马上往北京来。四哥这边跟人定点了。我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回老家摆个阵势。”

“行行行,四哥,我马上就过去。”

小利说:“家伙不用带,我这边给你们准备好。”

“好嘞,四哥。”

“最好给我凑百十来号兄弟。”

“哥,你放心,而且我们这伙人全能打。”

“好嘞。”小利挂了电话。

往回走的路上,丁健说:“哥,你心里难受了吧?”

“没有啊。”

“还没有?我都看出来了。我今天晚上我抄他家去,我在酒店把他销户了。”

加代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丁健又叫了一声哥。

加代说:“这样吧,你其他不用干。你就替哥办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加代说:“我们不定好后天了吗?健子,后天到的时候,你不要管其他人,你就给我往死打他就行。”

“不是......”

加代说:“你就听我的。”丁健点了点头。

把加代送到了八福酒楼。鬼螃蟹说:“你也真是的,干嘛不叫北京哥们儿?”

加代说:“他不叫,我也不叫。”

“我他妈到时候怎么去?我看着你挨打呀?”

“我就一定挨打呀?”

鬼螃蟹说:“你知道小利是什么人吗?当年在南城天不怕地不怕的选手。”

“他能怎么样?”

鬼螃蟹说:“我怕你吃亏。”

“你去我就不吃亏了?”

鬼螃蟹说:“我多猛啊!我去,你能吃亏吗?”

加代哈哈一笑,“行,英哥,你回家吧。这事既然定好了,其他话不说了。”

“我走行,我不去也行,我就给你提一个行。”

“你说。”

鬼螃蟹说:“代弟,你别爱面子 ,你把聂磊、李满林、小军子和李正光都叫上。我就告诉你这么一句话,你这次必须听英哥的。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装b,什么时候可以大意,打老四千万大意。英哥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这次必须把这四伙人找齐。而且把左帅、耀东和远刚他们叫回来。”

加代一听,说:“我打维早都没有用这么大的阵势。”

鬼螃蟹说:“那我不管,听懂没?这不光是你输赢的问题,这是你脸的问题。”

“行,我有数了。”

鬼螃蟹再次提醒,“正光必须调来。”

“行。哥,你回去吧。”

“明天我再过来,我就看你找不找人。”

“行。”加代点个头。鬼螃蟹走了。

马三说:“哥,说实话,你二十来岁的时候,没在社会上闯过。你不知道南城小利,当年相当冲的,谁都不敢跟他对掐。有一段时间被称为战神。”

“行,我知道了。我打电话。”加代说道。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小利确实是一个选手,而且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选手,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身经百战。

8

加代的脸丢大了。马上要办开业,这边却找从来打生死仗。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李满林,“满林啊。”

“哎哎,哥。”

加代说:“不怕你笑话,马上几天就办开业了。你来北京一趟,帮我打场仗。”

李满林一听,“你这......”

“俏他哇,事赶到这来了,不打肯定是不行了,被人架起来了。”

“你这时候......我草,这样吧,你别管了。谁呀?我就直接抄他家去,我把他灭了。”

加代说:“你听我说,这场仗我还必须露面,我不露面还不行。跟我打生死仗的。”

李满林说:“你这时候打鸡毛生死仗?你他妈开业,你叫了多少外地哥们、南方朋友、大老板呀?人家来了,怎么看你?”

“他把我饭店都砸了,我不打他,脸更挂不住。”

“把你砸了?这鸟人挺不是东西啊。”

“话不多说了,你快点过来吧。”

“好嘞。”李满林挂了电话。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聂磊。聂磊一听,“哥,你这真也是的,你怎么混的?”

“是,是,我他妈丢人了。”

“真的,太丢人了。哥,还有三四天办开业,这时候你跟人打生死仗,而且还是北京的。”

“行行行,你快来吧,见面再说。”

聂磊说:“我给侯义也喊上呗?”

“喊上喊上喊上。”

电话再打给瓦力的时候,加代都不好意思说了。瓦力一听,“那你别管了。我们马上过去。”

加代又厚着脸皮把电话打给了沙刚和李正光。最后,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江林,让江林带兄弟过来。其他人加代实在不好意思打电话了。

一番电话下来,加代算了一下,能有一百五十人开外了。加代吩咐马三准备家伙。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小利从云南调来的一百人到了。小利给兄弟们开了房间。小利说:“等打完仗,四哥带你们在北京玩几天,也许以后就不走了,我们就回北京发展。”

小利把身高近两米的大陆叫到身边,说:“你明天晚上就给四哥办一件事,记住了,别把加代销户,给他两条腿摘了就行。”

大陆一听,“四哥,这可没有把握啊。你怎么还心软了呢?”

“不是我心软。冤有头债有主,他打了我大哥和三哥两条腿,我也废他两条腿。”

大陆说:“我尽量吧。四哥,但如果说真绷不住的话,我就把他销户了。”

“你尽量吧。”

“行。”大陆点了点头。

加代叫来的兄弟也都到了,在八福酒楼吃过饭,让兄弟们回酒店休息去了。江林说:“哥,兄弟们都不在,我提个建议。”

“你说。”

“ 我们要考虑得全面一点,毕竟我们马上还要办开业。”

“是,我知道。”

江林说:“哥,我这话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就直接说吧。”

“哥,你要是能相信我,这事你就别管了。今天晚上我带人去,是销户也好,打伤也罢,我江林一个人担着,最起码不影响你,这毕竟是在你家乡,这还是一个南城老痞的。”

加代一听,“行了,没那一说。赶紧休息去。”

“哥......”

加代说:“走吧!”

下午四点多,张进财给加代打了电话,“代弟啊,我他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就求你一句话吧。”

“二哥,你说。”

“呃,你们打,我不管。我就求你......”

“二哥,别求了。我们俩之间别谈这话了。我们俩再谈这话,就伤感情了。知道为什么伤感情吗?”

“我明白。”

加代说:“你看我不说,你都明白了。我打了你兄弟老四,你不高兴,他打了我,你可能也不高兴。所以说既然打架了,就不存在手下留情这么一说了。也许他把我销户了呢。二哥,那到时候说,兄弟恨你不恨你?因为我留情了,却被人销户了。这事你也别劝了。不是我不给面子,你不来,代弟就谢谢你了。”

“代弟啊,你这话说得仁义啊。你放心,二哥什么话不会说的,一点忙都不会帮他的。”

“好了,二哥,就这么地。”

晚上八点半,老四把电话打过来了。加代一接电话,“什么意思?”

“加代,今天晚上没怯场吧?”

加代说:“没怯场。我准备好了,九点半往太平湖走。十点准到。”

“那行。我最后跟你确定一下,加代,我们是男人吧?”

“你放心,白道我一个不找。”

“哎,江湖事江湖了。”

“必须的。”

小利说:“行,那好了,就这么定。我们俩晚上把该了结的事画个句号,也分出个高低。”

“行。 ”加代挂了电话。

左帅在旁边说:“哎,哥,你是不是紧张了?”

“我紧张个屁呀!”

左帅说:“不对。哎,哥,这么多年你领我们打架,干仗,我没见过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

“你拉着脸。以前打仗,你乐呵,这回你拉着脸。紧张了是吧?不用紧张,帅子在,你紧张鸡毛。”

“俏他哇!哥,不用紧张,我也在。”戴着眼镜的陈耀东说道。

加代一看,“你怎么戴眼镜呢?”

“多好看,多斯文啊!哥,我在,磕他!”

加代点点头,“行,你们在,我放心。耀东,哥谢谢你们。这些年真的帮我不少。”

耀东一听,“不是哥,怎么这么说呢?”

加代说:“真的,这是哥的心里话。左帅也是。”

左帅说:“哥,我今晚把他销户了。我报你对我的恩。”

加代一挥手,“滚!”

加代不是心里没底,也不是紧张,而是觉得这事丢人。

9

打,让外地哥们朋友笑话,不打又会让北京的社会笑话,而且会影响江湖地位。加代选择打。

晚上九点二十,各路兄弟齐聚在八福酒楼门前。随着加代的一挥手,“出发!”四个六的劳斯莱斯开道,四十辆车朝着太平湖去了。老四带着一百来人也往太平湖来了。

太平湖,中间是湖,四周都是树林,两边道路挺窄,路灯或有或无。到了晚上,更显瘆人,却也是当年社会人火拼喜欢选择的地方。

九点五十,加代的车队先到了。停下来以后,所有的车都开了远光,照向对面。耀东、左帅、丁健、郭帅、孟军和徐远刚六个人手里拿着十一连发,其他人手里拿着五连发。

大家都围在加代身边。,小军子说:“哥,没事,没人笑话你。这不正常吗?以前平哥也总打架,哥,你放心,我们都来了,我们都支持你。”

说话间,对面的车队开过来了,距离三四十米远的时候,车停了来,同样晃起了远光灯。所有人下了车。老四站在最前面。由于加代这边汽车远光灯打着,老四看不清加代这边的情况。老四一摆手,“加代,在哪呢?”

“我在这呢。”

“真来了?人基本到齐了吧?”

“老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四说:“我再说最后一遍。加代,我跟你没有仇,我就是看不惯你那装b的样子,听懂没?,如果今天把你销户了,你打我大哥和三哥的事也就拉倒了。你要是不死,我还得收拾你。要不你就直接给我拿钱,我没别的话。”

加代一回头,对丁健说,“准备动手。”

加代喊话:“老四啊,我们不用谈了。你往前走一步试试。”

小利哈哈大笑,“俏你哇,把枪给我。”手往后一伸,大陆把十一连发递给了四哥。四哥、大陆和四哥的三个保镖,五个人拿着十一连发,另外有三十来个兄弟拿着五连发,其他兄弟们拿着冷兵器。老四咔嚓上一膛,“来,我试试,一帮小bz!”说完,老四哐地放了一响子。

随着老四放了第一枪,双方开始了火拼。狠人对狠人,双方都是平推,老四带头往前上。火拼也是有技巧的,李满林的火枪队会打仗,最会打的是李正光、高泽健和郑相浩。李正光的五连发一直瞄着老四,只要在有效距离内,李正光就会扣下板机。老四也是打了大半辈子仗,距离十米左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猛将丁健朝着老四冲了过来。老四喊道:“哎,炸死你!”说话间,左手做出了一个往丁健扔东西的动作,其实手里是空的。丁健一听,以为对方扔小香瓜或者小管管。丁健稍一楞神的功夫,老四哐地一响子打在了丁健的胸脯上,丁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老四又把正光身边的郑相浩也放倒了。聂磊把巨人大陆放倒了。

丁健倒下后,刘杰和小军补位上去了。刘杰往上冲的时候,老四朝着刘杰开火,小军子哐地一响子打在了老四的胸脯上,老四栽倒在地,四个兄弟过来拉着老四往回拖,小军子哐哐两响子,一响子打在了一个小子的腿上,一响子打在另一小子的肚子上。再放第三响子的时候,没有花生米了。

左帅、郭帅、陈耀东、孟军等人一起上去了。老四一看,“完了完了,快点快点!”

大志手上抓了三根小管管,点着后,扔向了对方人群......老四的两个保镖脸和胸口都被炸到了,另一个保镖被李正光放倒了......

老四这边人没有加代的人多,狠人也没有加代的多,家伙也少,眼看着落了下风。江林问:“哥,你看还打不打?”

加代一挥手,“撵着打,撵出太平湖!你告诉兄弟们回来开车去撵。”

江林大声喊道,“回来,回来,开车追!”

兄弟们瞬间明白,接下来是面子仗了。开车去追了。王瑞和马三打了120,把双方的伤员都拉到医院去了。

老四在车里也明白了,“哎呀,小bz,撵着我打是吧?打名气了......”

身边的兄弟说:“哥,这撵上不就废了吗?”

老四说:“你放心,撵上也不会打你的。你慢慢开吧,往医院去,直接往医院去。”

正如老四预想的一样,撵了一公里左右,加代这边不追了。老四也住进了医院。

第一时间这场火拼在北京的社会圈炸了,加代赢了,老四被撵着打......

张进财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啊,你没伤着吧?”

“我没伤着。”

进财说:“代弟,我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都不是打给我四弟的。你没伤着就好。这从今天开始拉倒吧。老四那边你放心,二哥马上就找他,我和福全一起去,无论如何,我不存在让老四继续待在北京了,我必须让他离开离开北京,去云南。代弟,只要你不追究就行,余下的事情我和五弟来处理。你这边受伤的兄弟,二哥明天挨个去看望。你开业该办就办,二哥到时候提前去,你看行不?”

“二哥,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呢?”

进财说:“代弟,我和小崽、福全以及老四怎么做,你就别管了。钱,我们给你拿过去,所有兄弟的伤我们负责,饭店装修我们来负责。”

加代叹了一口气,“行吧,就这样吧。”

加代答应进财二哥的提议,并不单纯是大度,而是没法再打了。把老四销户,加代也没有销户证。

10

当天晚上,张进财召集了福全、杜崽、大八戒、吴春来、吴春华等老痞子来到医院,一直等到天亮,老四醒来了。进财首先开口说道:“老四啊。”

“哎呀,你们来了,看笑话了啊,俏他哇,我被打趴下了。”

进财说:“这事拉倒吧,翻篇了。”

“二哥,你看看......”

进财说:“我就再怎么看,老四,你是男人吗?”

杜崽说:“四哥,男子汉说出去的话,是不是得负责呀?说话不得算数吗?我们怎么说的?我们是不是说打完就完事?再一个,你输了,你就是输了。”

老四一听,“你们什么意思啊?劝我别打了?”

进财问:“那你想怎么样?”

老四说:“二哥,我就问你一句话,就以你们对加代的了解,不是我老四服与不服的问题,不是我面子的问题,也不是我兄弟受伤的事。放下这些不说。假如今天我赢了,加代会不会继续找我?我想问问你们。”

这一句话把大伙都问懵逼了。张进财想了想,对杜崽等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来跟他说。”

其他人都走出了病房。老四说:“二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怎么不对?”

二哥说:“因为你根本就赢不了。”

老四一听,“什么?”

“我说你根本赢不了。”你不用跟我什么不什么的,你有脾气,有什么都行,根本就赢不了这场仗。打之前我就告诉了你。别再斗了,再斗就得死。这不是二哥吓唬你。听我的,这段时间在北京养伤,稍微好点的时候,二哥亲自带着这帮兄弟送你回云南。在云南发展得那么好,这没有什么丢脸面的。这可能就不是在你的地盘。换句话来说,二哥也不是捧你,如果加代到云南的话,可能也打不过你。拉倒吧,别太放在心上,行吗?”

“二哥,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无所谓,我老四从小我无父无母,我像个孤儿似的,我长得小,我现在都没有一米七,谁他妈遇到我不欺负我一下?你四弟小时候吃不上饭的时候,大哥和三哥给我饭吃。过年的时候,大哥家里父母给他钱给买衣服,大哥自己不买,给我买。我觉得人要讲情讲义啊。混社会玩江湖,把感情都给玩没了?老四死了又能怎么样?我对起起大哥和三哥了。我不怕他。二哥,我好了,我还得干。”

进财说:“现在没有别人。二哥跟你交个实底儿,大哥和三哥当年做得有点不像话了,大哥还好一点,三哥动漫加代家里抄家......”

老四一听,“啊?”

“差点把加代老婆孩子伤了。老四,你是古典流氓,你讲江湖道义,你讲感情。祸不及家人,这道理你明白。三哥不明白,对不对?老三不懂。老三做了这种事,换作我是加代,你打法打他?加代当年把他赶跑以后,大哥跑到了香港。加代没去找他。大哥和三哥在香港找一大堆社会人上深圳找加代去了,你说我怎么劝呢?老四,就按照你的想法,我们讲理,是我们大哥,是我们老三不太讲理啊,加代没错呀!他要找小S灭加代,你让二哥怎么去说?为什么我没帮,我没法帮。加代这些年在北京为人做事非常好。任何人有个大事小情,有个难处只要找到他,他都帮,无论花钱还是办事。我们是磕头的兄弟,我们得向着,但也得讲理吧?如果不讲理,那就是社会没玩明白,心术不正。老四,二哥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要实在还想打,二哥拦不住你,但是你有任何后果,二哥管不了。我只能说加代挺高,我惹不起你。人家的背景挺大,二哥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样,可能说混得非常好,二哥自愧不如。混得好是好事,但是我们何必这么去做呢?”

听了二哥的一番话,老四沉思了片刻说:“行,我知道了。二哥,我考虑考虑。”

“你好好想一想。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一夜没睡,我回去眯一会儿,你也睡一会儿吧,晚上我再过来看你来。”老四点了点头。张进财走出了病房。

老四对大哥和三哥的感情是真的,对于此次的失败心存不服,对二哥说话的真实程度有所怀疑。

老四拨通了电话,“吴哥,我是小利,你四弟。”

“四弟啊,回北京了?那边怎么样?”

“大哥,我没求过你。今天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你不是跟我说,你在北京的朋友挺硬吗?”

“硬啊,绝对硬。”

“你帮我找这个人行吗?后天我接这个大哥,跟我一起去办件事,行吗?”

“办什么事?”

“我要报个仇。大哥,你就跟我说一句实在话,你认识的朋友家里关系是不是很硬?”

“家里关系太硬了,是个大公子。”

“就是在北京绝对管用呗?”

“绝对管用,绝对灵光。”

“那我别的就不要了,我也不打他,我也不骂他。大哥,你就让那大哥陪我去一趟就行。我的仇家后天办事,会去很多人,你让你的朋友让我的仇家当众给我道歉,我拿他找个面子,让他同意我把我大哥和三哥接回来,再给我一点钱。我不打他,也不骂他。”

“可以呀。后天呗?”

“后天!”

“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然后你是......”

老四说:“我坐车,我有伤,我坐车我去接。大哥,你跟你的哥们也说不打架,如果足够硬的话,他一提在场的社会人全麻。”

“行行行行,我帮你说一声。”

11

四十分钟以后,大哥回电话,“四弟,答应你了。你后天早上去接他去吧。我一会儿把电话号发给你。你跟我一样吧,你也喊他大哥。他比你小不少,但是我们这东西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吧?一种尊重。”

“我明白。他是北京的?”

“他老家不是。他现在在北京做买卖,也是人家圈里的。”

“那行。叫什么名字?”

“你别问叫什么名字了,你叫小哥就行了,他姓于。”

“行行行,那好嘞。”

于少是什么人?阿sir公司总经理的大少爷!

虽然打了一仗,有兄弟受伤了,但是那么多的电话打出去了,加代的开业必须要办。从头一天晚上,深圳的,广州的以及珠三角的来了二百多人,加上山东、山西、河北、东三省、天津、上海的等等,凡是接到电话的,都来了。八福酒楼为主场,够段位和上身份的在八福酒楼,其他的在附近的七家饭店里。

八福酒楼二楼的第一间包厢里坐着勇哥、阳哥,贵哥、杰哥、刚哥、杜成、大茂,上官林和苏燕夫妇作陪。田壮坐在楼下。

加代穿梭在各个饭店里。四哥跟着于哥过来了。于哥一看场面,说:“排面不小啊。加代认识我。”

老四一听,“于哥,能拿捏他吗?”

“拿捏不至于。老四,你大哥毕竟给我打电话了,这面子我得给。但是怎么说呢?我尽量帮你把面子找回来,行不行?要求呢,我跟他提一嘴,他应该能给我面子。”

“行行行。”

刚到门口,王瑞看到了,“不是......”

老四手一指,“小bz,我知道你啊,你别动!”

王瑞喊道:“哥,哥,你看谁来了。”

加代一回头,看到了缠着纱布的老四,“行呀,挺硬啊!伤没事了?”

老四拿出一沓钱,扔在了桌上,“加代,我谢谢你呀,那天晚上没追我。我他妈肯定不差事,这是一万块钱,这是我的份子钱。”

加代看了看,“快走!你干什么来了,你回去养伤吧。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你专门给我走来往了?”

“加代,我俩没那么好,根本没有交情。我给你一万块钱是为了我的名声。四九城我他妈来往走遍了,我没有差的,你的我也不差。”

小于哥过来了。加代一看,“小哥,什么时候来的?”

“加代,挺热闹啊,人来不少啊。”

加代说:“南方的朋友多。”

身高不到一米七的老四抬头看着身高一米八多的小于哥,“哥,你看......”

“我知道。”小于对加代说:“你这办事我不知道,我一会儿让司机过来,给你随个红包。”

加代一听,“哎,不用不用啊。”

小于说:“应该的。有件事,老四找到我了,你让他大哥和三哥回来吧,再给他两个哥哥赔一千万。老四自己挨打无所谓了这事就过去,行不?”

老四歪着头,“加代,你硬啊,你再硬啊!”

加代笑了笑,“我叫你一声四哥,说实话你的为人我挺欣赏,挺重情重义的。我们不是说好打完就拉倒吗?”

于哥说:“我不在这里吗?”

加代一听,“于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要不你上楼,跟我哥见一面?”

“你哥在?谁?你南方大哥朋友?谁来了?”

加代说:“你过去看看,也许你认识,打个招呼呗。走吧。”

加代领着于哥进去了。在一楼,小于看到了田壮,一摆手,“田壮!”

田壮一回头,“哎,于哥,你也来了?”

加代说:“我带他去见多哥。”田壮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包厢门一推开,加代叫了一声,哥。勇哥说:“哎,菜味道不错,等你过来敬酒呢,快点。”

“哥,我马上过来。来个朋友跟大家见一面,敬杯酒啊。”

“谁呀?”

加代把于哥让进了包厢。于哥进去一看,连忙说:“不对,不对,走错了,不是这个包厢。”小于慌张地走出了包厢,对加代说:“代弟,我一会儿让司机把礼钱送来,我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行,我送你下楼。”加代把于哥送到了门口。

小于对老四说:“回去吧。”

老四一听,“哥,完事了?”

“我们回去再说行不行?”小于和老四上车走了。

路上,小于把包间里看到的人和老四说了一遍。小于说:“老四,你认命吧。别说打你了,他就是打我,我一点脾气都不敢有。我刚才是走得快,要是走得慢一点,我他妈都出不来。”

老四通过白道收拾加代的希望破灭了。

当天晚上,加代领着南方哥们的到夜总会喝酒。快十点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金三角杨坤打来的。杨坤,人没到,但是随礼了。加代一接电话,“坤哥。”

“代弟,知道你喝多了,但是这电话不打不行,坤哥求你一回行不?”

“你说。坤哥,我俩之间不存在求,你为我换过命,你让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杨坤直接说:“小利也救过我命,也为我换过命。代弟,就是那个四哥,为人特别重情重义,我到他们那儿办过两回事,他帮了我两回。他肚子上有一枪伤是为我挡的,当时他差一点被 送走了。这人特别讲究,他可以为了兄弟去死。就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坤哥求求你了,你俩交个朋友行吗?不要难为他了,他挺不容易的。”

加代一听,“坤哥,这个......”

“代弟,你放心,刚才跟我说了半天,都说哭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他大哥和三哥把他养大的。他大哥和三哥的事,他也知道了。代弟,他把云南的哥们叫过去,他都跟兄弟们说,别打死你。他现在这样,也没说抄你家去,或者找小S,他就是一个古典流氓。”

“坤哥,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都可以。”加代挂了电话。

八福酒楼开业庆典后的第三天,老四主动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加代啊。”

“四哥。”

老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你可别叫四哥了,你这......”

加代说:“四哥,有空的话,你让你大哥和三哥回来吧。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翻篇了。四哥,等你稍微好点的,有机会,一起喝酒。”

老四一听,“坤哥......”

“不说那些了,我跟坤哥的关系可能要比任何人都好。”

老四说:“哎呀,我......我听坤哥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别人说我不信,坤哥说我信。兄弟,我什么也不说了。”

“行,好了,四哥,等哪天有空的,我们喝点。”

老四联系大哥和三哥,告诉他们已经和加代化干戈为玉帛,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哥俩说:“回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反而让人笑话。”最终哥俩也没回来。

加代和四哥成为了朋友,相互给面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加代发现老四确实是一个挺讲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