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这一跪，以前那个祁同伟便死了！
把事情和李向南说清楚，两人接着又聊了点剧组方面事。
吃饭完，余尽回到魔都租下的房子。
将衣服收拾好，他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准备继续写点东西。
这次写的不是小说，而是剧本！
前段时间一直写小说，也让余尽觉得有些厌倦。
等《人民的名义》播放权卖出去，他口袋就有钱了，一些存在于脑海中的想法，也能一一实施。
因而在此之前，余尽打算趁着还有空，把一些影视剧本写出来。
稍微思索一番，他在文档中敲下，“我不是药神”、“琅琊榜”等多部影视作品。
当然，这些作品肯定是还没有出现，甚至连相关小说都没有。
不然余尽也不会写。
他书写速度并不慢，才短短十来分钟就写了将近两千字的台词。
这速度……不知羡慕死多少码字狗。
金陵！
旭日东升！
四月份的天气刚刚合适，既不那么冷也不会很热，就是容易有些犯困。
坐在出租车里的余尽，都不自觉打起了哈欠。
打开窗户，微风吹过面庞，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下车后，余尽拖着行李箱往酒店里走。
“哎哎哎……等等！”
听到旁边的声音，余尽扭头注意到穿着米黄色外套的刘凯。
“凯哥，怎么还刻意下来等我。”余尽摘下口罩的同时开口道。
“就知道是你，正好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就想着下来等你，来来来……行李给我。”
“别，我自己来。”拒绝了刘凯的好意，“我先登记一下入住信息，上去再说。”
“行啊。”
在前台登记好信息，余尽拉着行李箱和刘凯一起走进电梯。
把行李发放进房间后，他顺手拿起瓶水塞给了刘凯。
“凯哥，什么事啊！”
刘凯接过水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伱来之前不是让我在当地找群演吗？
这边群演听说咱们剧组报价后，人稍微有点多。
因为这件事，同在本地拍戏的不少剧组负责人跟我打电话抱怨，我想问问你……群演片酬方面是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尽怎么可能不明白。
只是……
“群演的片酬就不要降了，他们赚的也是辛苦钱。
至于其他剧组……他们招不到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当吸血鬼是他们的事，我做不出这种事。”
余尽正色道。
他也是从群演一路走过来的，知道群演有多不容易。
而且他们剧组群演的片酬，和横店剧组对外报价是一样的。
只能说，这边剧组压榨的比较狠。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只是第一次当场务，有些拿不准主意。”刘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谁都有第一次，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不是。”余尽轻声笑了笑。
“也是。”
刘凯微微颔首，话锋一转：
“对了，你这次提前过来是看场地的吧，我已经找了不少地方，你有空的话咱们下午一起去看看。”
“看看也好，不过我这次过来主要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这是……”
“我打算……”
得知余尽过来的原因后，刘凯神色复杂的竖起了大拇指。
按理说，以余尽投资人、编剧的身份，就算演的不好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这一点他在横店早已司空见惯。
一些投资人塞到剧组的女演员，有几个有演技的，不都是过来走个流程。
而且从《狂飙》里的表现来看，余尽的演技已经非常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余尽依旧想尽可能的演绎好这个角色。
光是这一点，就不知超过了圈内多少成名演员。
余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敬业本身就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要求，只不过是受到市场的影响，也显得他的表现稍微突出了些。
稍微聊了一会儿，余尽把东西放下后，和刘凯一起吃了个饭，接着去场地看了下。
晚上吃了个饭，他在拍摄地架起了机器。
没什么其他人，除了他以外只有刘凯以及几位过来看热闹的后勤人员。
在一间布置相对简单的别墅里，余尽让刘凯把机器打开后，便自顾自的开始了表演。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我一直在奋斗。”
“我自己自愿进了危险极大的缉du队，我身上中了三颗子弹，我差点连命都丢了。”
“当时我特别天真！”
“我就想……我是英雄，有了英雄这个身份，我总可以调到我心爱的人身边。”
“但是结果怎么样？”
“英雄在权利面前是拗不过的。”
“英雄在权利面前是什么？”
“工具！”
“从此以后，我就跟老天爷跟我自个命运较上了，我知道我不会管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管自己用什么样的手段，哪怕搭上我自己的性命。”
“我也要胜天半子！”
此时的余尽，仿佛已然成了那个心比天高的祁同伟。
他抱怨着自己那不公的命运，发誓哪怕用任何手段，也要胜天半子。
可紧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猴子！”
“你、我，恩怨已清！”
“陈海的命我会还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审判我，去你妈的老天爷！”
余尽眼中的绝望和不甘，即使没有任何道具配合，却让祁同伟这个人物瞬间鲜活起来。
围在房间里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感慨，余尽状态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践踏你的尊严了吗？”
“你尊严的底线可够高的，我忘了，您是高干子女。”
“我谢谢你，这事你都提醒我二十年了。”
……
几分钟之后，余尽终于停止了他的表演。
走到监视器前，他查看刚才拍摄的样片，不自觉摇了摇头。
不够！
远远达不到他心里的标准。
不过好在刚才拍摄时，他这几项情绪演技倒是涨了不少。
按照这个进度，等剧组正式开拍他欠缺的演技，都是能到达一线演员的标准，尤其是不甘情绪。
像祁同伟那样努力的话，达到影帝级也未必不可能。
就在余尽准备重新回到摄像机前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脑海里多了条信息。
【导演熟练度+1，lv1（不入流导演）：18\/100】
【注：导演最高lv6（巅峰名导），成为巅峰导演后，会附带其他属性，对剧本的理解、对角色的理解、对剧情的塑造能力等！】
这一刻！
余尽平静已久的心里，蓦然掀起波澜。
系统这条信息的出现，不仅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而且还让他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盼。
如果真达到了巅峰名导，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用前世的电影，创作出一部名流影视的影视作品呢！
对此，余尽心里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点数，多少给的有点少了。
一次才加一点，这想要升级……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不过按照之前演技提升变化，导演有关的熟练度，应该也有其他办法快速增加。
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探索出来。
等《人民的名义》开始拍摄，倒是可以仔细探索一下。
带着满满的收获，余尽再次回到摄像机前。
“凯哥，等我找找感觉，好了我再喊你。”
“没问题。”
在余尽闭着眼睛沉思之时，站在摄像机后围观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交流起。
“听着台词，余尽老师这次演的应该也是反派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余尽老师的反派特别带感，他演的反派总有种特别的魅力。”
“‘英雄在权利面前是工具！’，‘胜天半子’，这台词挺起来不是一般人。”
“难道你们就没有注意余尽的表情变化吗？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首先，我不是一个演员，不过像余尽这种情绪变化如此自然，我觉得绝不是一般演员能做到的。”
“你隔这说废话呢，这点谁不知道，”
……
在周围演员惊叹时，余尽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次，他的情绪比之前要强了几分。
只不过由于这里没有专业演员，暂时没人发现而已。
在不断反复磨炼中，余尽对祁同伟这个角色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同时，他的演技也在飞速进步着，剧组工作人员对此深有体会。
如果说余尽第一次尝试时的表演是入门，那现在已经登堂入室。
四月中旬！
所有演员相继赶到金陵。
而余尽也彻底将他所欠缺的演技补了上来，甚至连执导能力，都快要摆脱不入流导演。
唯一可惜的是……
之前余尽回到房间后，曾经尝试过用手机拍摄，想看看以这种方式能不能让自己增加演技。
但并没有什么用。
该死的系统不让他卡bug。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在剧组干别的事，还是能增加熟练度的，还是没有瓶颈的那种。
“余尽，你这段时间在剧组做的事我可都听说了，待会给我们展示一下？”
开机仪式结束后，吴岗拍了拍余尽的肩膀。
紧接着，章志坚也凑了上来。
“我可是听剧组工作人员说了，你一直在揣摩着祁同伟，而且李导说第一场戏你要求自己来，准备的如何？”
“准备的还行，和你们演戏我压力确实蛮大的，只能想办法弥补了，如果待会表现的不好，你们别笑话我就行。”
余尽笑着道。
“你小子就别谦虚了，我们之前合作过，你演技什么样我心里门清。”
吴岗指了指余尽，一副我知道你底细的模样。
“祁同伟这个角色和高启盛稍微有点不一样，之前我确实没什么把握。”余尽如实道。
“那你这意思……就是现在可以咯！”
“还……还行！”
“期待你的表现。”
和两位老戏骨稍微聊了几句，余尽走进换衣间，为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
待会要拍摄的戏份，是一段有关祁同伟的回忆。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他捧着鲜花跪在草上上，一遍遍像梁璐告白。
祁同伟的出生，注定了他这一生必须步步谨慎，不能走弯路，更不能走错路。
家里人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把他培养成阳光健康前途无量的人。
却因为梁璐的一时任性，就要让他像狗一样臣服。
跪在梁璐面前，祁同伟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从那一刻开始，祁同伟其实已经死了。
但这一跪换来的，却是通天富贵。
靠着梁璐家里的关系，祁同伟调离乡镇司法所，为了尽快建功立业，他在孤鹰岭与十几个毒贩展开追击，更是差一点牺牲。
他的敢打敢拼，为自己博来一次岳父替他在幕后打点的机会。
高育良更是多次在重要会议上，把他的光荣事迹立为典型。
余尽之所以选择这一段剧情。
是因为祁同伟是从这里开始黑化的，也是从这里，他亲手将曾经那个热血、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的祁同伟埋葬。
在余尽看来，这一段表演非常有挑战。
不甘、挣扎、屈服、妥协、献媚、决心……重重情绪，都需要在这里展现出来。
从这以后，祁同伟的心灵世界开始扭曲。
正如他自己所说。
“从我跪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那个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朝气的祁同伟死了！”
这一跪让他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失去了自己对人生原则的坚守。
因而在此之后，他做事开始横行无忌，不择手段的追求权利。
准备了将近十来分钟，捧着鲜花的余尽，在操场上摆好姿势。
随着打板声响起，余尽瞬间进入状态。
在学校喇叭响起的同时，他并没有直接跪下去，而表现的非常的犹豫。
只是当梁璐出现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犹豫都随即烟消云散，转而便的无比坚决。
因为梁璐的任性，他知道了权利的重要。
所以哪怕下跪，哪怕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他也绝不回头。
他跪下不是为了娶梁璐，而是为了娶“权利”。
从此，那个曾经踌躇满志的祁同伟死了，只留下一心要“胜天半子”的权利傀儡。
余尽表演结束后，操场外的老戏骨却齐齐陷入了沉默。
似乎从镜头看，余尽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这种层层递进的情绪，却极度还原了祁同伟当时的心境。